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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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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吞,情不自禁地侧身躲了一下。 他一挑眉,旁边的太监们似乎很惧怕他,趴在地上身子直抖动。男人嘴角上扬,笑容有几分熟悉,柔声说:"喝了它,你才醒,需补身子。" 他的声音轻柔,但里面的威慑却不容置疑,很少有人能将劝人的话说得像恐吓一般的,他是其中之一。 我有些愣怔,凝神望着他。他握勺柄的手停滞着,衣袖的袍子是很正的黄色,上面用金线绣着腾飞的龙。 我眨了一下眼,视线往下扫去,才察觉到,他这一身是黄袍。 我躺在龙榻上,而皇上亲自给我喂粥?!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这表情……倒像是我在给你喂砒霜。"他板着脸,眉毛高挑起,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快凉了,尽早喝。" 我硬着头皮,接过他手里的碗,迟疑了一下,仰脸一饮而尽。 他倒像是有些意外了,傻了似的看着我,又侧头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怎么回事儿,还真是给什么喝什么。 难道我做错了? 他是皇上,就算给我鹤顶红,我也只有照喝不误的份儿,不是吗?我拿袖子抹了嘴,偷偷瞅了他一眼。 他这个笑,意味深长,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望着我,让我浑身寒得慌。我垂下眼,爬起来,跪在被褥上。这大病初愈的身子,干起这事儿来还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干净利索:"皇上,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会躺在这儿……反正要责要罚就来得爽快些吧,先安抚再严惩的政策就甭用了,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曾经做了什么。" 怎么会躺在这榻上,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我全都没了记忆。 "勺儿,你这是怎么了?" 一双手按上了我的肩,缓缓往上挪移,隔着衣料我能明显地感到他的手掌略微带趼,与这几日做的梦一般,也有一双大手掌曾出现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抚过我的额头和脸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一觉醒来你就像换了个人?" 我讶然地看着他。 似乎……这个人没有要害我的意思。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他撑在床榻上,身子倾了过来,很认真地望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眼中隐有笑意。 "你不记得这次来皇宫是要做什么了吗?" 我茫然,难道我不是一直住在皇宫里的吗? "你想想,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他想见的人?"他的声音温和淡定。 我望着他,可总觉得他话音里有循循诱导的意味。难道在皇宫里,女人们除了每日每夜朝思暮想地见皇帝之外,还会想要见其他人?难不成我是因为被发觉与他人有私情而遭殃? 我骤然一惊,这可不对啊,被发现了……还能这样安然无事地躺在龙榻上,被皇上亲自喂东西。 好纠结啊…… "想不出,就不要费力。"一双手抚上了我的眉,将它舒展开来。 他的心情好像更轻松了,声音上扬:"来人,传太医。" 来了一个老头。这个人我没见过,不过我似乎也没见过什么人。我对这些人啊物啊殿里的摆设啊,完全没印象。 我麻木地看着他把脉。老家伙拈着白须沉吟了半晌,诚惶诚恐地跪趴在地上,说了一大通,大概意思是我经脉不通畅,郁气在心,身子虚弱,气血不足,末了很心虚地瞟了我一眼,加了一句,所以导致了间歇性失忆。 我觉得,这老头儿是在放屁。 他简直是胡说八道,可我又拿不出证据…… 皇上的眼神一直未从我脸上挪开,像是想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我正襟危坐,盯着他看。他却又挪开了眼,若有所思地问了太医一句:"什么时候能完全治愈?" "身子能调理好,只是……这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却是谁也说不准。为臣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属死罪。" 白须老头的头磕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 皇上却像是心情大好,摆摆手:"来人啊,领他下去开药,赏黄金二百两。" 我被惊得无语。这个皇帝出手真阔绰! 于是不一会儿的工夫,外头又端来了一碗药汤。 我闻了一闻,嗤笑出了声。这太医开的是一些吃不死人的方子,光拣些精贵的药材往里头放了,不治标也不治本。 咦,为何我光是闻,脑子里就噼里啪啦闪过很多药材的名字和用途…… 我皱眉看着这一碗黑糊糊的汤药,仿佛我对这些熟悉得很。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儿吗?"皇上凑过来,亲昵地坐在我身边,手还搭在我的腿上。我有些排斥,不过……我躺在他的床上,所以忍了。 "是有些不对劲。"我颔首,直视他,"一醒来就喝汤汤水水,我……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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