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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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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愈发大了,快些进来。"我倚在门处懒洋洋地朝他喊了一声。 "芳华还没回来,我再等等。" 切……爱等不等,淋湿了活该。 我哼了一声,转身合上了门,把他那一抹身影直接关在了视线之外。 他似乎比我年长,却也大不了多少,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我却对他提不起好感。 自从芳华把他带进宅子里后,我的心便落空了……每次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就会凭空多摆出一双碗筷,他会夹走我最爱吃的回锅肉。 芳华不再为我一个人做饭,也不会专为我添置一套衣袍……我们之间,有另一个人存在。 他就是韩子川。 韩子川会叫他为芳华……而我,就只能唤他作师父。 我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些水一饮而尽,心里头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是什么。哎呀,做人不能这么消极,今儿个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得尽量赶在芳华回来之前。我打开了大门,一阵霏微细雨迎了我一脸,我眯起眼睛,一摸脸,深吸了一口气:"好家伙,这是下雨还是泼水呀。" 韩子川一愣,收了抖伞的手,忙撸起袖子就要给我擦脸:"勺弟,真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与你的梁子结大了…… 我一把推开他:"靠,离我远一点儿。" 他笑了一下,也不恼,只是拽着我的袖子说:"外头在下雨,倘若这会儿想出门,就得把伞带上。" 又不是娘儿们,我带什么伞啊? 我挥挥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很豪迈地说:"不用。" 我甩着袍子,走得那叫个英姿飒爽。切,这雨也不大嘛……都没有飘到我的衣袍上来……咦,我突然感到不对劲儿,侧头一看,韩子川这家伙的脸上挂着温馨的笑容,正举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 完了,这家伙的脾气有时候也很倔,认定的事儿怕是没法改了,我也只得由着他了。这一路上走得真憋屈。 我们穿过了一片竹林,天也放晴了,山间的天气就是这般时好时坏,变幻无常。韩子川利索地收了伞,只是安静地站着不动。 我乜斜一眼,他的肩膀都濡湿了一大块。我心里某一处软了,其实这个人心地似乎也不错。 "这儿风景着实迷人,勺弟是来采药材的吗?"韩子川朝四处望了望,似乎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药草花香。 "不是。"我的答复简洁明了。 我收起心思,拨开了竹叶,踏着枯枝,垂手而立,站在矮崖上往下望去。 满山遍野的花草开得依旧那么灿烂。 许久没有来了,曾经对我来说这是个矮崖,如今却只能称作"坡"。 这几个月,芳华一直让我泡药澡,不仅给了我内力,还教会了我一些调息的方法,可武功招数却并没教多少……这儿虽然是个高坡,但我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平安到达下面。 我忍不住,又瞅了一眼…… 我踢了个石子下去,漫上来一阵尘土……心也七上八下的,其实,这儿也挺高的。 "将内气运至头顶,使全身的重量都提到上部,这样只要脚下稍有凭借也可行于其上。"一个声音徐徐地飘了过来。 啊……是这样的吗? "行动要迅疾,使其势连绵不断,若稍一迟缓,则气不吸力,力自下沉,力下沉则身体复重如常了。" 我一愣,也来不及多想,依葫芦画瓢,一脚踏上侧崖,身形转借着力,袖袍一展,往后一挥,直往下翩跹而去。 眼前的景致在移动,直晃人眼。我脚下一软,便踩到了松软的土上。 靠,我居然没摔伤。 我仰头一看,刚才还在一旁提点我的人,正一脸无奈地在上面踱步。 "谢了啊。"我挥挥手。 他更急了,从一旁扯来藤条,似乎想爬下来。 这个人真是的,口诀念得那么好,居然不会武功,是个空皮囊。 我把袍子扎在腰间,蹿上纵下如飞仙一般来到崖顶,抓起他的领子,步履轻疾,挟着他往下飘去…… 靠,真重。 二人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很无奈地被垫在了最下方。我拍一拍灰,悠闲地站起身,视线扫向那一块黄土地。 我的脸色一沉,朝那边走去。韩子川也一颠一簸地跟了过来。 就是这块地方了……没错。 我蹲下身子,在土里摸索了半晌……咦,怎么不见了? "勺儿,你在找什么?啊……"他悠闲地踱到小黄土坟的另一端,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退后了几步,用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 而我的手正巧也在土里摸到了什么,指尖沾了黄土,脏兮兮的…… 那被刨乱的泥土里,一截木质的小玩意儿突然呈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一面拨浪鼓,不是寻常可见的那种,而是四鼓叠加,摇起来声音会时高时低、响亮悦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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