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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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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衍又滔滔不绝地说道:“对了,你那庄子,陛下给送了十个美少年前来,你要不要去接收?” 这话一出,陈容便是一阵呆滞。 而孙衍看着呆滞的陈容,顿时眉开眼笑,他摸着自个的下巴,笑眯眯地说道:“本来嘛,看到那些人,我是想离你那庄子多远便有多远,不过现在我挺高兴的。” 望着陈容,孙衍笑得雪白的牙齿亮晶晶的反光,“呸!王弘那厮惹了一身臊,还敢这么嚣张。阿容,你干脆一马车把他拖到庄子里去,让他成为那第十一个美少年。” 他说出这话,得意洋洋地问道:“怎么样,这主意如何?” 陈容却是瞪大眼,直瞪瞪地盯着他的身后,唤道:“七郎……” 她刚唤出这两个字,孙衍便是手一挥,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笑得见眉不见眼地说道“阿容,你可千万别舍不得。你相信我,对王弘那厮,只有这样才能打击到他的嚣张气焰!” 果断的意气风发地说到这里,孙衍的手在虚空中重重一划,嘎嘎大笑。 “若不,这事好好安排一下,过两日替你跟他说。” 不等陈容回答,身后传来一个清润悠然的声音,“江东孙郎既然有心,何必要过两日?” 一个颀长俊美的身影缓缓走来,他走到陈容身侧,把她细腰一搂,微笑的,雍容地看着孙衍,目光明澈纯洁,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人,正是王弘。 孙衍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钻出,不由一呆。 他瞪大眼傻呼呼地盯着王弘,几乎是反射性的,他脚步一扭一跨,姿势极敏捷优美地向外侧一翻,“蹬”地一声,他一翻一退,稳稳地跳下走廊,落到了三步外的地坪里。 孙衍武技不凡,他这个动作,做得是相当的爽利潇洒。 王弘似笑非笑地瞅着孙衍,下巴一抬,以一种极悠然,极洒脱,极风雅的姿态,轻轻问道:“孙郎因何惧我至此?” “谁惧你了?”孙衍双眼一瞪,他秀美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惭愧惭愧,这厮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啊……呸!只怪我身手太好 孙衍声音一提,他瞪着王弘叫道:“王弘,你这小子莫要嚣张。我警告你,阿容可是我的妹子!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我是你的大舅子!” 他说到这里,心中大乐,叉腰哈哈大笑。一边笑,孙衍一边得意地叫道:“你这小子给我注意点,少在我这个大舅子的面前指手划脚!” 孙衍打了几个哈哈,身子一转,扬长而去。 转眼间,他便走出了大门。脚步堪堪迈出,孙衍不由朝着后脑壳重重一拍,嘟嚷道:“糟了!还有很多事没有跟阿容说呢。” 他回头望向那院落,不由咧了咧嘴。现在要他重新回去,他可是万万不愿。罢了罢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孙衍一退,王弘搂着陈容细腰的手,便紧了紧,他轻笑着,极温柔极悠然地说道:“十个美少年啊?陛下可真有心!” 感觉到腰间被锁得紧紧的手臂,陈容连忙低下头,她哪里敢回话? 王弘回过头来。 他盯着她,盯着她。好一会,王弘轻声唤道:“来人。” 一个护卫大步走来,拱手道:“郎君有何吩咐?” 王弘慢悠悠地说道:“去一下阿容那庄子,嗯,把那些美少年,送到九公主的床上去。” 在陈容嗖地抬头,瞪大的双眼中,王弘笑容高洁无垢,气质飘然若仙,“最好能让外人发现。记着,三天之内办好此事。” 那护卫闻言,双手一拱,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应道:“是。”转身大步离去。 看这护卫的模样,竟似一点也不觉得,他接手的是一个多么古怪的命令。 王弘低头,见陈容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眉头挑了挑,极温柔,极缓慢地问道:“卿卿如此看我,可是不舍?” 不舍? 陈容眨了眨眼,马上反应过来,她连忙摇头,果断答道,“不。”顿了顿,她又说道:“阿容断无此想。” 听到陈容立场坚定地回答,王弘慢慢一笑,他低头在她的眼睛上啄了啄,软软地问道:“卿卿,我替你报复了九公主,你欢不欢喜?” 欢喜!她怎么敢不欢喜!陈容有点中哭笑不得,把那些美少年送给九公主,明明是他发泄怒火的行径,怎么变成了对自己的体贴? 想到九公主,陈容便记起了兄长的惨况,她连忙抬头看着王弘,急急说道:“七郎,我得出去一下,见一见我那兄长。” “不必出去,你想见他,我把他叫来便是。” 陈容蹙着眉头,道:“可是,我还想回道观一次,平妪他们……” “她们一切安好!”王弘打断她和话,他在陈容的脸颊上吻了吻,温柔道:“乖,少候三日。”说罢,他施施然离去。 望着王弘远去的背影,陈容又是想笑,又是想气,不过就是几个美少年而已,值得这么在意么?非要等他处理了那几人,才允她出门,这人真是的。 王弘一走,陈容便唤来婢女,令她们把榻几摆在院落里,把琴也给摆上。 倚着榻,他信手弹了两个曲子,侧头看向身边这个清秀腼腆的婢女,问道:“如今外面的人,都在谈论什么?” 对上婢女不明白的眼神,陈容笑了笑,补充道,“我是说,外面的人都怎么说郎君?” 婢女明白了,她朝着陈容福了福,轻言轻细语地说道:“大夫休要忧虑,郎君一切安好呢。” 她笑道:“外面的人啊,都在传诵着郎君所说的‘鼠类’的话,本来对郎君还有不满的名士们,现在都说我家郎君啊,视名利如粪土,天下第一大家族的簇长之位,他也说成是‘腐肉’,也觉得那是对他的束缚和侮辱。大伙都说,王七郎啊,真是天上的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甘露不饮,悠然来去有真人之风。” 陈容打断她的话,“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不好的传言。” 婢女静了静,应道:“是。” 她轻声说道:“也有一些人在说,他们说郎君为了一个妇人,不顾自己的千金之躯,也不在乎家族精悍武士的性命。他们还说,郎君忘恩负义,族长如此栽培于他,他为了一个妇人,不但负了长者的期待,还污言侮辱,实是一个小人,还有人说,建康王遇刺,便是郎君下的手,他为了那肮……人,倒行逆施,什么事都做得出。” 陈容一凛,问道:“建康王遇刺了?” “是。” “那他现在?” “据说性命垂危,怕是保不住了。” 陈容呆呆半晌,她寻思了一阵,急急抬头问道,“那郎君他可有反击?”刚问到这里,她自失一笑,讷讷说道:“我问错人了。” 这时的陈容,哪里还坐得住。她推开琴,在院落里转起圈来。 转着转着,陈容问道:“陛下那,可有什么传言?”她知道,这些婢女,虽说只是婢女,可她们乃是琅琊王七的婢女,能坐到这个身份,必然有一些常人难及的本事。 那婢女低下头来,轻轻说道:“奴听有人传言,说陛下曾经大笑道‘往昔看那王七,假惺惺甚是可厌,如今方知此子不错,朕喜欢。’”说到这里,婢女点醒她道:“陛下说喜欢的人,通常是儒士们不喜的。” 陈容点了点头,她转了一圈,又回到榻上。 把琴拉到膝前,她抚了几下,慢慢的,那琴声由急而浅,变得越来越稳,越来堪虞悠然动听。 那婢女听着听着,心下纳闷起来:怎么她现在又不慌了? 她哪里知道,陈容是想着自己急也无用,再说,王弘手段非凡,不如静观其变。 琴声中,一阵脚步声传来,待得一曲终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唤道:“禀大夫,你的兄长求见。” 顿了顿,那声音又禀道,“除了大夫的兄长外,大夫的仆人也来了。还有一个叫陈微的过来了,说大夫是她的族妹,一直相处极好,现在知道大夫归来,特意前来见过。” 陈容慢慢把琴推开,抬起头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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