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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


  慕容恪深深凝视着她,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走。

  望着他的背影,陈容垂下双眸,重新坐好。手中的曲子,已换了一首愉悦轻快的。

  她竟是从善如流。

  慕容恪回过头来,朝着她深深盯了一眼。

  直到他的脚步声走远,陈容的琴声,还在悠然传来:也许,王弘的人会在这附近,她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

  也许这还是无用功,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匆匆而来,冲破夜空。那骑士一看到慕容恪,便翻身下骑,急匆匆跑近,禀道:“王,慕容于将军与胡衍成将军,今日午时起分道,一个时辰前,两路人踪影前无,并无音信回报。”

  什么?

  慕容恪腾地抬头,沉沉地盯着那人。

  不一会,他腾地站起,大步朝着军帐中走来。众将见状,连忙跟上。

  而军帐中,正奏着琴的陈容,连忙按下琴弦,悄无声息地从另一个帐篷口退出。

  走到帐外时,她并没有走远,而是低眉敛目,安静地站在那里,盯着灯火中自己的身影,倾听着帐中传来的低语声。

  第178章 衣裳不整

  不一会,众将一一离去。他们在经过陈容时,都转头盯了她一眼。

  慕容恪的声音从帐中传来,“进来。”

  陈容低头进入。

  慕容恪盯着她,慢慢的,唇角一扯,说道:“要动身了,准备一下。”

  陈容哪有什么可准备的?

  不过她还是低声应是。

  堪堪转身,慕容恪声音微提,道:“穿上那套红裳,不可扎成男子发髻。”

  他命令的,是一直跟在陈容身侧的两婢,两女怯怯地应了一声是,筹拥着陈容走向她专属的那帐篷。

  坐在塌上,两双素手在她的头发上,脸上不时动着,转眼间,一个妖娆美艳的妇人,出现在铜镜中。

  只是这个妇人嘴唇轻咬,表情有点严肃。

  陈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凭直觉,她知道慕容恪是有行动了……偏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让所有人一眼便能注意到自己,看来,凶多吉少啊。

  在她寻思中,陈容已被梳扮妥当。深吸了一口气,陈容让自己平静下来,静等着慕容恪的命令。

  沙漏一点一滴过去。

  等了两刻钟也没有动静后,陈容令婢女们把琴拿来,照样弹奏起来。

  这个时代,弹琴是专属于士大夫的福利,许多的士大夫,处于困境当中时,会与陈容一样弹琴自娱。可以说,陈容这弹琴的举动,十分正常,不管是慕容恪和胡卒们都早就习惯了。

  流畅如水的琴音划过,慢慢的,它沉淀了陈容那浮躁的,不安的心。

  不知不觉中,琴声止息,陈容倦极睡去。

  不知不觉中,一阵喧嚣声传来。伴随着那喧嚣声的,还有一个沉沉的喝叫声,

  “叫醒她,该出发了”

  “是,是。”

  两婢连忙把陈容摇醒,轻声道:“女郎,要出发了。”

  “出发了?”

  陈容坐直身躯。

  在这当口,两婢趁机把她枕乱的头发理了理。

  外面马嘶人乱,喝声不绝,转眼间,又是一个喝叫声传来,“还磨蹭什么?”

  “是,是,马上来,马上来。”

  应答声中,两女推着陈容走出帐篷。

  一出帐篷,陈容便仰头看向天空,天空中,东方有一道晨光若隐若现,拂面的风,也寒凉中带着晨气,摇晃的草木上,滚动着露珠。

  快天亮了。

  陈容甩开扶持着自己的两婢,缓步向慕容恪的帐篷走去。

  慕容恪的帐篷外,停着数匹马,他的亲卫们均已上马。看到陈容走来,嗖嗖嗖,几十双如狼似虎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盯着盯着,好几声吞口水的声音清楚响起。

  这些仿佛要穿破她衣裳的目光太可怕,陈容连忙侧过头,踏入帐中。

  帐中,慕容恪盔甲在身,正抚着一柄长剑。外面腾腾燃烧的火把映照中,他手中那寒森森的长剑,隐隐有一抹血光在流动。

  他盯得十分专注,十分认真。修长白净的手指缓缓抚过剑面。让那剑锋上的寒光,与他青铜面具上的沉冷相互交融,让人胆战心惊。

  外面越来越喧哗了。

  慕容恪不动,陈容也不动,她低着头,专心数着沙漏流逝。

  好一会,慕容恪按下长剑,抬起头来。

  他一眼便看向了陈容。

  盯着她,他轻声命令,“抬起头来。”

  陈容应声抬头。

  就着火光,慕容恪双眼如狼,他盯着她,“过来。”

  陈容从善如流,安静地向他走近。

  在离他一臂远进,慕容恪右手一伸,把陈容重重带入怀中。

  砰的一声,陈容的鼻尖撞到了他的盔甲,可不管是慕容恪还是她,都没有在意。

  一只手锢制着陈容的下巴,令得她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灯火熊熊中,两人的眼神都晶莹明亮,一个深邃,一个黑不见底。

  两人静静地对望着。

  慕容恪盯着她,几乎是突然的,他右手伸出,以一种粗鲁的,野兽的姿态伸入她的衣襟处。

  衣襟束得太紧,他无法触及她的肌肤。慕容恪也不耐烦,他扯着她的中衣,双手便是一分!“滋——”衣帛破裂的声音传来。

  衣襟一布,寒风吹入裸露的胸口。

  陈容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慕容恪,又低下头,看向露出了里面粉色亵衣的自己。

  分明,这个男人的脸上没有色欲了,他在这大军就要行走时,这般撕开自己的衣服,他想做什么?

  在陈容寻思时,慕容恪两三下扯乱她的发髻,他的动作有点粗鲁,扯得陈容的头皮生痛,眼泪都出来了。

  扯乱头发了,他低下头,盯着陈容细细打量起来。

  盯了几眼,他再次伸出双手,扯着陈容的衣襟,朝着左右便是一分!“滋—滋——”裂帛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慕容恪满意地停下手时,陈容已是玉肌半露,肌肤若隐若现,而外面的红裳,已撕到胸乳之下,白色的中衣凌乱破碎,几片布条在风中摇摇晃晃,粉色的亵衣也向下扯了些许,露出小半乳丘。

  慕容恪向后退出一步,再次朝着陈容打量着。好一会,他点了点头,道:“不错。”

  吐出这两个字后,他命令道:“备马,出发!”

  大步向外走出两步,他停下脚步,回头盯着陈容,沉喝道:“跟紧一些。”

  陈容自是会跟紧,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已是一副被蹂躏,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如果不跟紧一些,说不定哪个兽性大发的胡人,便把她抢了去。

  她抿紧唇,双手徒劳地把衣襟扯紧,急急跟上慕容恪。她是很想指责慕容恪不顾信义,很想再说些什么让他允许自己加件外裳。可是时间太紧,可是这人分明主意已定。

  与虎谋事本来便是凶险,她只能自己寻找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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