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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生病

  皇帝兴致勃勃拉着一个人说话,那是无比喜欢这个人的表现,估计东临瑞会十分愿意一直聆听下去。这一长串的讲话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我们这些陪坐的人就苦了点儿,一个个要装得有模有样地陪听,偶尔会心一笑附和一下。

  想起了上学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上课,我在下面偷偷摸摸睡觉,老师也不会发现。于是大胆垂下头,闭上眼睛。

  皇帝流畅地说话,忽然间顿了顿,好像发现了什么,半晌才笑一声,很体贴地说:"好了,就到这里吧,朕也倦了。"

  圣意难测啊,本来很多人都做好准备抗持久战,没想到皇帝却鸣金收兵,我抬起头,看见东临瑞脸上流露出一丝倦色,想那时我们在南国,他很少眠,总是精神奕奕地处理各种事情,怎么一个小小的宴会就……

  我看向春桥和颜回,颜回脸色不大好看,飞快地小声说:"你就不能坚持一下?"

  我坚持不坚持跟东临瑞累不累有什么关系。我"哼"了一声。

  颜回颇不喜欢我这种样子,低声喊:"凌雪痕,我真看不出来你有哪点好……"

  主位上,东临瑞站起来,公主们经过他身边,款款冲他行礼,他很专注地微笑也不应和,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别人自惭形愧。

  到了皇帝安排好的府邸,东临瑞在前面停了停,低头跟旁边的人交代几句,继续往内院走去,他身后的一大票人都跟了过去。

  东临瑞总是那么耀眼,让人一抬眼就能注意到他。无论是他走路还是说话,总被我看到眼里,他一直往前走,没回头。

  我又在玩手里的草蚂蚱,想起那时候,他编了这东西,托在手里,冲着它喊,"若若,若若。"我站在院子冷得直跳脚,看着东临瑞离我渐远,眼睛不争气地发痒,用手背揉啊揉。

  春桥赶紧上来拽我的手,"小姐别揉了,眼睛都红了……手好烫,小姐你……"伸手摸我的额头,被我打了手背。

  春桥惊讶地喊:"小姐是不是发烧了?"

  我摇头,"没有。"又去揉眼睛。

  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影子,满院子都被月亮镀了一层银光,原非匆匆忙忙跑回来,见到我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等着分房呢,我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去?"说到这里鼻音重极了。

  "回去?"原非瞪着眼睛,"前面给你准备好房间了,赶紧过去吧。"口气生硬,春桥都不爱听了,我要是不给她一个眼色,她肯定要张嘴说话。

  我拉着春桥走在原非后面,经过之处见丫鬟们匆忙走来走去,端茶送水,好像东临瑞真的醉了一样。然后听见一声哨响,不大一会儿一只小白鸽从我身边路过,飞过我,又转了个弯飞回来,落我肩膀上,我刚要伸手摸,就被一个漂亮的丫鬟抓走了,"快去给殿下送过去。"

  东临瑞睡觉前还要把小白叫过去玩,他以前可没这个习惯。

  继续往里面走,身后还跟下饺子一样,人来来回回地跑着伺候,按理说东临瑞回来之前,她们就应该准备好了,现在忙乎个什么劲儿。

  原非快走几步,进了小院,推开前面的一扇门,房间里灯火发着暖暖而惬意的光芒,我和春桥走了进去,春桥反手关门。

  金黄色的帐子,一串串耀眼的流苏,垂挂着两只涂金缕花银薰球。

  春桥从桌子上拿起一只手炉,往我手里塞,我这才反应过来,捧着手炉,直喊:"真冷,忽然从外面进到温暖的房间还真不适应。"主要是被房间里华丽的摆设勾去了魂儿。

  皇帝可真是大手笔,随便把一间偏房都弄得跟主房一样,要不是原非领我进来,我还以为误闯了东临瑞的房间。

  到处看看,窗台上居然还有一把小米,和鸽子的脚印,原来小白刚刚在这里呆着啊。

  春桥去给我收拾床,叫了一声,"小姐啊,被子里也有手炉,没想到准备得这么齐全。"我走过去往被子里一摸,暖暖的。

  东临瑞对下属就是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死忠他,颜回那书呆子做梦也想做他的跟班。

  春桥出门打水给我洗脸,我就在床上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春桥回来,我收拾了一下,上床睡觉。

  春桥吹了灯关门出去,我听见自己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前面还在忙?"

  春桥"嗯"了一声,张嘴又想说什么,"小姐……"

  我打断她的话,"去睡吧!"翻了一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周围的气息慢慢被自己捂得滚烫。

  银薰球里的香味大概有助睡的功能,或者是我真病得不轻,温度上来,烧得有些糊涂,看见有人进来,看不清是谁,但是我心里却高兴极了,隐隐觉得就是一直在等的那个人。那人半天没靠近,想了想脱了一层衣服,才走过来,伸手来摸我的脸,指尖很凉,冰得我"嘶"了一声,他立即挪开了手,反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手炉抱了半天,才又来摸我额头。

  那人身上比往常多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但却冷得很,不知道被风吹了多久。

  他起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浑身都在发热,就像被重物碾过一样,很不舒服,尤其是生病,让人心里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那人叹口气,用手指在我额头上反复揉着,我紧紧攀着他胳膊,生怕他走了,梦就醒过来。

  梦是这样的,需要什么就会梦见什么,虽然朦胧但是很真实。我生病的时候格外爱腻人,其实感冒最难受了,骨头缝都透着凉气,这么痛苦,我应该眉头紧锁才对,可是我惊然发现,自己疯了一样,嘴角居然在上扬,我在笑。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说:"若若要吃药。"

  我慌乱地摇头,药太苦了,在梦里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坐了半晌,有些着急,可我仍旧是不肯放他走,他上了床隔着被子要抱我,我却不依不饶甩开被子想把他弄进来,他终于拗不过我,把两个人裹得像蚕蛹,我在里面像小动物一样左蹭右蹭。

  他继续帮我揉头,我想说话,鼓了半天劲终于说了半句,"凌风,我……"这次怎么梦见的不是你。他的手指一僵,我努力想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可是张张嘴就昏睡了过去,这个梦就结束了,再没有后续。

  早上一醒过来,就觉得嘴里苦苦的,好像被人灌过药,春桥在床边拿着巾子给我擦手,我动了动手指,春桥立即高兴地叫一声,"小姐,你醒了。"抬头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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