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穿越·宫闱 > 满朝文武爱上我(上) >


  我的坏心眼充其量只是想想,原来的那个凌雪痕已经付诸行动。

  被这么一搅和,我倒轻松了许多,试着向上一跃,顿时惊讶了,视野变得空旷,油然生出一种自然掌控的感觉。半空中轻轻一旋,曼妙地下落。

  这个身体简直太让人惊喜了。

  小屁孩不以为然,"凌雪痕的轻功算是鲜有对手。"

  我反复试验了多次,凌雪痕这个身体柔韧劲十足,我以前想像过的动作,例如看电视那些舞者,轻盈地跳舞,不知道曾羡慕得流口水多少次,自己硬得像铁一样的腰身,想弯下去都不容易,现在脑子里一动,身体就能做相同的反应。

  真有点天大地大,悠然自得的感觉。

  霜衣水袖,脚尖交替,旋转如振翅欲飞的彩蝶。

  如果这要是被朋友们看见了,不知道要多惊讶,可惜我已经远离那个世界了。

  父母,朋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离我而去,这么轻易我就失去了所有。

  不知不觉,掠过重重屋脊,如果说一切繁华都是梦,而我过的本来是平淡的生活,现在也让我似梦非梦了。

  顿住身形,衣裙如花瓣般绽放,眼前的一切那么熟悉,是我穿越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景物。

  只是多了一个人站在梨花树下,长身玉立,笑得像个妖魅。

  小说上不是写--到自己穿越来的地点,穿过来的时候做什么,就重复做一次,然后可以回去。

  看来我回不去了。

  翩然落地,像来时一样,一切却都不曾有改变。

  跟过去告别还不落泪,那是假的。

  手一摸,手指间都是冰冷的水迹。

  男狐狸笑笑:"在难过?"

  我勉强回一个笑容:"想起以前的一切,心里不是很舒服。"即便是再冷酷的人,也有收拾自己感情的权力,何况我是一个平凡人。

  男狐狸红艳的嘴唇一弯,这世上恐怕再难有人比他笑得好看,"能发泄自己的感情是件好事。"

  这种安慰的话虽然听过很多遍,但是不嫌腻,小时候经常哭闹,年少轻易为情发愁,都被认为是孩子气,不够成熟的表现。大人物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风雨欲来而面不改色,才是气度。

  男狐狸靠在树上,衣带随便垂下来,一副闲散的模样,眯起来的眼睛,让人看不到他内心。"年少可以轻易沉沦在人生中,或悲或喜,长大以后看着人挣扎在水深火热中,却仍有一份不愠不火的淡然,很难说,身在其中和隔岸观火哪种更好。"

  会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喜欢的瞬间,心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就是这种不成熟,才是真正的人生。"能不能讲给我听?"我认真地看着男狐狸,"把你的事,讲给我听?呃,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男狐狸含笑:"能听到你这么说话,很高兴。"

  好像以前认识我,我不是这么说话的一样。以前要认识也是那个凌雪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淡淡的感伤,我故意去忽略,可它却越扩越大。

  男狐狸笑笑:"突然身边发生了改变,谁都一样,会很迷茫,也许我不是像你一样来到了陌生的世界,可是我也失去了熟悉的一切,可是现在发现,比起以前,这样很好。"

  为什么狐狸能轻易接受我来自其他世界这种事,刚准备深想,不知道怎么了,脑子混沌一片,反复试几次都是这样,这大概就是穿越后遗症?安慰一下自己,就放弃了继续思考。

  他笔挺地站在那里,衣角和纷落的梨花一起翻飞,夹杂在一起,整个人自然而然散发出尊贵的气势,眼神不像平日里那样一成不变,有些动情的瓦解。"但是只要最重要的东西不变,不管你在哪里,只要还是你自己,就够了……"

  是啊,不管到哪里,只要做我自己就够了。

  男狐狸笑笑:"我们的处境现在变成了一样的。"

  他说我和他一样,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听别人说"我们"这个词,忽然间整个人觉得被温暖包围,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胡乱蹭掉眼角的泪,冲着男狐狸傻笑:"你说的对,不论我到了哪里,我都会好好生活下去。"

  男狐狸仰着头,目光好像到了远方,"抛开一切,平静地去想,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心。"他敛目看我,"我小时候,第一次看见哥哥们练武,学各种书籍,很向往,从那以后我会找各种理由,到哥哥们学习的地方去,后来哥哥借了我一把剑,让我试试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那时候只是觉得很开心,没想到有一天会把它用在别的方面。富贵,繁华,也许都是迷惑人的假象,抛开这些,人生就变得简单了。"

  再看狐狸,以前觉得他太过漂亮,可能是自己女人的心理在作怪,他只不过有一种少有的优雅姿态,温文儒雅,冲你笑的时候美得像一阵风。

  反正凌雪痕有武功,小小权势,比我在现实社会中反而混得好。

  就是名声差了点,还要随时面对暗杀。

  我笑眯眯地看着狐狸,一般求人都要这种姿态,我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男狐狸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懒洋洋的样子总感觉是药劲没过,很多年后,拿他以前的种种和现在对比,我总怀疑我听到的和看见的是两个人。

  和狐狸谈完话,又替他看了手腕上的伤,那伤好得出奇快,小屁孩帮狐狸换药,眼神流露出那种赤裸裸的崇拜。

  我忍不住旁边插话,"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狐狸笑笑。

  小屁孩说:"也没多久。"

  没多久就被收买了,小孩就是小孩。

  我搅动着手里的筷子,一碗黑糊糊的药一看就挺苦,蓝玉过来端药,瘦白的手指不小心碰了我的手。

  冰凉。

  蓝玉做每件事都仿佛深思熟虑,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还得处处让人操心,细白的手指垂在那里,细长的,过于苍白,好像久久没有体会过温度。

  我很想走过去把他的手挽起来,捂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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