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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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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值钱的细软物件早已被抢掠一空,荒人不可能有兴趣再去细看那些残骸废墟。却没有料到,他们一直苦苦追捕的要犯其实近在咫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个简单地道理。其实自己和沈归曦又何尝不是?躲在突厥人势力最强盛的凉川城里。 “就算残留的山庄能够容身,也终究也比不上在府里地日子,难怪他病情加重呢。”叶薰闷闷地说道。纵然知道沈归暮的日子并没有自己想像地那么艰难,她依然觉得心酸。 “放心吧,如今别庄里不仅有京城地名医日夜守候着,连宫里最好的几位御医都被皇后娘娘派了过去,”沈归曦知道叶薰在担忧,安慰道。 一边说着,随口笑道,“说起来,皇后娘娘对哥哥地病情似乎比父亲还要挂心呢。我回来不过两天功夫,就已经亲眼见到好几趟她赐下补品药材送去别庄了。” 叶薰这才心下稍安,有这么多名医在,沈归暮的病情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两人正说着闲话,湘绣已经办完诸事回来了。 纵然心里十二万分地不愿意,可时间已经太晚了,叶薰只好无奈告别沈归曦,坐上了回去的车。 躺在秋香色的柔软靠垫上,叶薰慵懒地伸了伸腰,放松身体。今天不过是去庙里进一趟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回想起这一天的波折起伏,叶薰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纵然有些意外的打扰,但心里最担忧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此时她的心情既舒爽又轻快。 欢乐的心情一直保持了大半条路,直到视线随意地扫过车厢,叶薰才忽然发觉湘绣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整个人看起来都苍白憔悴,神色恍惚。她连忙坐直了身体,问道:“湘绣,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湘绣正在出神,猛地听到叶薰的话,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叶薰疑惑地问道。 湘绣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小姐,奴婢只是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情?”叶薰追问道,又忍不住插嘴道:“我不是说不用叫什么奴婢了吗?”记得以前在国丈府的时候,湘绣和自己之间私底下也是你我相称的,离别了四五年,再相见反而拘谨起来,动不动就自称奴婢。她是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的? “是了,小姐,奴婢……我只是觉得……刚刚的那位少爷,是沈大将军的公子吗?”湘绣犹豫着问道。 “是啊,”叶薰点了点头,刚才她和沈归曦之间的言谈湘绣也听见了一些,猜出他的身份不难。 “啊……”湘绣一脸茫然失措的表情,叶薰这样坦然承认显然出乎她的预料之外。她手指不安地绞着手绢,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听说这位公子以前也来过京城,很是骄横的人……也只是听说的……” 以前的沈归曦确实很骄横,而且不仅仅是骄横吧。叶薰想起过去的沈归曦,感觉一阵好笑。那时候的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想象得到两人会有后来的奇妙缘分。 回想起这些年一路走过的日子,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像是两只惊慌失措的笨鸟在林子里四处乱窜逃亡,但现在回想起来,辛苦惊慌的逃亡生活也是一种别有韵味的体验。 “小姐……”看着叶薰有些出神,湘绣小声提醒道。 “啊,”叶薰回过神来,笑道:“他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无礼。再说……再骄横也比不上今天那位吧。”提起元澄,叶薰的语气有些愤愤然。 想起那个臭小子,她现在还感觉头在疼。而且仔细回想,自己和他的仇怨好像不止这一笔呢, 叶薰心念微动,抬起右手。已经过去不少年了,可食指和中指上浅浅的牙印子还是依稀可辨。足以想像当年某只野猫的牙齿是何等的尖利。 第二十一章 灵牌 湘绣的视线跟着叶薰落到她的手指上,神情困惑不解,思索良久,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自己今天也算把这笔账还给他了。抚摸着指头上的伤痕,叶薰轻笑一声。虽然旧怨已了,至于新仇嘛……她揉着头上的淤青,休息了这么久,撞到的部位还是感觉有些疼痛,那就得慢慢走着瞧了。 思索了一阵子,叶薰问道:“这些年里,三皇子在京城里面的名声如何?” “殿下……三皇子殿下的名声……还不错吧,只是最近……”湘绣迟疑着说道,“最近这大半年里有些不同以往,据说三皇子连晨昏定省和御书房都爱去不去了,几次惹得皇后娘娘大发脾气,皇上回京之后也训斥了他好几顿呢。”见叶薰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湘绣补充道:“都只是听人谣传的,这些宫闱秘闻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详情。” 以前还好,反而最近半年多风评不佳?叶薰皱起了眉,大半年前,不就是皇帝的御驾在北方失踪的时候嘛。 是觉得自己要当皇帝,上面没有了人管束,就像历史上的隋炀帝,所以原形毕露了?可现在皇帝已经平安归来了,他竟然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惹是生非? 皇帝失踪之后,大家都以为他遭了突厥伏兵的毒手,在满朝文武的扶持下,元澄差一点就要登基为帝了。结果丧仪和登基大典都只准备了一半,就被死里归来的皇帝本人打断了。 以当时突厥大军来势汹汹、战祸倾国的危机来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元澄立刻登基也是为了安定民心。可无论多么宽宏地人,见到自己刚死,儿子就迫不及待的将遗产揽进怀里总是会心里不舒服吧。天家无父子。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怕心里头也要有芥蒂了。 这样想来,元澄继续胡作非为。只怕也有自污其身,避开权利中心地意思。或者是认为自己没有希望继承皇位了,索性本性暴露了? 懒得再去想更多,叶薰头疼地闭上眼睛,无论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们皇家的事情与自己无关,随便怎么闹腾吧,自己以后见到那小子躲远点就好了。 “小姐,还有一件事情……”湘绣犹豫着说道,表情格外沉重。 “怎么了?” “是夫人地事情,奴婢……我去灵堂那边看了,结果发现夫人的灵牌……竟然不知道哪里去了?” “什么?”叶薰大吃一惊。灵牌也会丢,这寺庙也未免太失职了。 “是啊,只剩下了这个……”湘绣打开她随身带着的小包袱。“大殿里放置的牌位本来就多,奴婢只以为自己是记错了地方,或者这几年里被僧人移动了。反复寻找了好几遍,始终没有找到。只在原来放灵牌的前面还留着这个。才敢肯定夫人地灵牌必定是被人拿走了……” “这是……”叶薰接过湘绣从包袱里拿出的那只小香炉。是供在灵牌前面的开光金香炉。一般有点钱财的人家都会求一个供在灵牌前。 “奴婢又生怕暴露身份,也不敢询问。万一是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小沙弥给偷走了怎么办?”湘绣低声说道。 不可能被人偷走了。灵牌是块木头又不是镶金嵌玉,谁会偷呢?叶薰摆弄着香炉,发现下半部分刻着“萧柳氏芸,承平元年二月十九日”几行小字 那个芸字映入了眼帘,叶薰心里一怔,这个字……她脑中瞬间映入了路上遇见的中年僧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自己差点儿把他给忘了,此时回想起来…… 难道不是“云妹妹”,而是“芸妹妹”?! 他是认识萧若岚的,而且能够认出自己来,应该很熟悉才对。他和萧若岚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是萧若岚,但占据了这个身体,就理所当然地应该承担下属于她地一部分义务和责任。“过几天再去一趟,再问清楚吧。”躺在车里,叶薰喃喃地说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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