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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之琬被这个男人一连串的动作吓得不敢动弹,低下头盯着粥碗。

  那男人又道:"嘿,粥有什么吃头,没营养没维他命,应该给她吃白脱奶油巧克力。爹地的小紫菀花儿,等葬礼一完,我们就回上海,咱们去凯司令,吃栗子蛋糕。"

  吴霜不依,说:"说得我好像不疼女儿,菀儿刚起来,身子弱,受不了那些东西,目前还是吃粥最好。你那些奶油白脱,吃下去都积在胃里,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谁都跟你的牛胃似的,吃什么消化什么?"

  之琬想,原来这就是紫菀的父亲。我的天啦,这都是什么呀,怎么父亲可以和女儿这样说话,还又亲又抱的?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紫菀父亲笑道:"好好好,我是约翰牛,你们是中国仙女。你这个七仙女,还不是跟了我这个牛郎。"

  吴霜笑得咯咯的,指着紫菀父亲,对之琬道:"我说他没文化吧,他还不信。你听听你听听,你都错得哪儿跟哪儿了,月老牵错了红丝线,乱点了鸳鸯谱。哈哈,哈哈。"

  紫菀父亲也笑,问:"怎么,我又说错了?错哪儿了?黛西乖宝,快告诉爹地。"

  之琬被吴霜妈妈引得也偷笑,见紫菀父亲问,便应道:"七仙女跟的是董永,牛郎配的是织女。一个是天仙配,一个是天河配。"

  紫菀父亲愕然,问:"有区别吗?天仙天河,不都是天上的吗?"

  之琬微笑道:"是,天河指的是银河。"

  紫菀父亲一拍大腿,道:"啊?哦,对。是天琴座的织女星和天鹰座的牛郎星,隔着银河两边的。哈哈,我告诉你们,天琴座和天鹰座中间的天鹅座,就是你们说的麻雀搭桥的雀桥,到了夏季,天鹅座由西向东移动,就搭上桥了。中西方虽然传说不同,但实质是一样的。你们看,我也有你们不知道的吧?"

  之琬有一大半没听懂,什么天琴天鹰天鹅的,但他把鹊桥说成雀桥,还是听出来了,忍不住别转头去笑。吴霜妈妈早笑得说不出话来,按着腰,想说话又笑,一张嘴又给笑回去了。

  这时夏阳也来了,想是在屋外就听见了紫菀父亲的话,也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子,哈哈笑道:"安扣,是喜鹊,不是麻雀。Pied magpie和Sparrow。"

  紫菀父亲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地道:"我又闹笑话了,这些故事里头弯弯绕绕太多,我是怎么也搞不清。夏阳,你爸妈对这些最熟,看来黛西跟着你也知道了不少故事,连天上的神仙怎么配的对都知道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就是那个叫什么心里有犀牛的?"

  吴霜妈妈又是扑哧一声,笑得直捶紫菀爸爸的肩膀,说:"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还好是一家人,不然,人家要笑死了。我都不知你平时是怎么跟公司里的人说话,又是怎么跟人家谈的生意。"

  紫菀爸爸得意地说:"我在外头,就从来不说这些,免得被人笑。家里嘛,让你们笑一笑,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夏阳听他们两人说笑,自己也笑得要死,眼睛看着之琬,看她含羞带臊转脸偷笑,慢慢地红晕上脸,心里高兴,吟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安扣,传说犀牛角里有一个小洞,从尖端直到末端,都是连通的。这是形容两个人心领神会,不用多说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就像犀牛角里的洞,不是说心里想的是一头犀牛。"

  之琬听了夏阳的话,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心里慌乱,也像是有一根丝线从中穿过,引出一个灵犀小洞来。

  第十章 情起

  晚间之琬一人在屋内,从这头逛到那头。这间屋子里除了几样东西是不识得的外,其他的都是自己用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东西,怎么忽然就物是人非了呢?难道自己从此就成了紫菀,再也回不去了吗?那吴霜又是谁的女儿?之琬的?但我乔之琬不是在这里吗?不是叫做紫菀吗?不是吴霜的女儿吗?那个真的吴霜的女儿紫菀又去了哪里?之琬想得头里像有把锥子在扎一样地痛,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走到小院子里,抬头看天,黑沉沉的天空隐隐有一点儿深蓝色,略有几个星星在闪,中天的月亮歪着大半个身子,清幽幽地发出寒辉。之琬看着月亮,忽然想,今天十几了?看月亮的样子,应该是过了十八了吧?就算回去,婚期也过了。会是谁代她出嫁呢?照父亲的脾气和吴乔两家的家势,婚礼断不会延期或暂停,自己这么莫名其妙地一消失,还不让父亲和姨娘她们乱了手脚?但照吴霜的话来看,当时应该是没出什么问题,还有一个名叫乔之琬的女孩儿嫁了,才会有后来的吴霜,和吴霜的女儿紫菀,自己才会在这个紫菀的身体里头寄居。

  莫不是紫菀回去了?

  猛然间这个念头闪进了她的脑中,吓得她一激灵,浑身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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