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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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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白月浑身一激灵,慌忙转身定睛细看,就见窗纸不知何时被捅破,纸洞中露出明窗尘一只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瞅着她。她大喜过望,冲到窗边抓着窗棂忙不迭追问,双眼笑得晶亮:“紫眠呢?” “师父现在没办法脱身,只好叫我来救你。”明窗尘在窗外先是笑笑,跟着诚实的苦起脸,“你等等啊……” 龙白月眯着眼往窗外瞧,就见明窗尘埋头翻着一卷书册,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你在看什么?” “穿墙术,”明窗尘头也不抬的回答,盯着书念念有词,“师父刚刚教过……我再练练……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嘛……” 亮,亮你个头啦!龙白月在窗子那头咬牙切齿。 明窗尘专心致志,阖上书后又求爷爷告奶奶一番,终于鼓足勇气开始对墙发功。龙白月等了好半天,这才听见他心虚一声:“好了,你试试……” 龙白月望着面前毫无异状的墙面,横下心摸索了半天,终于探到明窗尘作法开出的墙洞——只有碗口大,刚好够龙白月伸出手赏他一个爆栗。 明窗尘捂着脑门委屈痛叫,龙白月虐待得理直气壮:“你这个法术,只有老鼠能穿过去啦!它们自各儿会打洞,要你干吗?” 说话间就听见身后吱呀一声门响,龙白月慌忙转身挡住窗洞,心慌意乱的望向门口人影。 一名小宫女端着只托盘走进殿来,巧笑倩兮的福了福身子:“奴婢来伺候夫人。” “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先退下吧。”龙白月冷着脸,强自镇定的吩咐道。 那小宫女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执拗的向她靠近。龙白月谨慎退后,狐疑的打量着眼前随意忤逆她的小宫女,猜不透她的来意:“你来伺候我?说得倒好听,你连我的话都敢忤逆……” “哈哈哈,我一直伺候你,又几时听你话来着?”那小宫女突然大笑起来,扑到龙白月怀中打滚,“你果然没认出我来,你果然认不出我了,哈哈哈哈……” 龙白月目瞪口呆,只能傻看着小宫女陌生的脸渐渐在她面前幻化,最后变成宝儿神气狡黠的模样。 “你,你——”龙白月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宝儿伸舌一舔嘴唇,鼻尖朝她嗅嗅,得意洋洋的眯眼笑道:“龙白月,我总算找到你啦!” 第八十五章 相会 龙白月恍如身在梦境,她摸摸宝儿的脸,又掐掐,恍惚傻笑:“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宝儿就等龙白月这句话,忙不迭从嘴里掏出自己的仙珠献宝:“瞧瞧,我老娘帮我炼的。这次碰面她嫌我太不济,将我臭骂一通,之后却给了我这个——世上只有妈妈好呀!” 龙白月这才确信面前真是宝儿,她盯着宝儿手中黄豆大的血红色珠子,觉得镶个戒指刚刚好,不禁有些垂涎:“哎哟哟,还真是好福气呀……公主怎么样了?可救出来了?” “当然,那几个道士脸皮也真够厚,亏我老娘事先做了万全准备,结果赶到上清宫还没说两句他们就放人了,说什么江山易主他们也不必冥顽不灵,大家和气生财啥的……”宝儿抓抓脑袋,又庆幸道,“否则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找你了。” 龙白月觉得无奈又好笑,想起当日危机,还是松了一口气关心道:“云阳公主她没事吧?” “没事,不过伤点元气。姨妈就是气恨自己颜面扫地,发誓要收拾那两个杂毛,已经回祁连山闭关修炼了。”宝儿嬉笑着用力摇摇龙白月,“甭担心我姨妈了,还是先救你要紧。” “很好很好,朕很高兴你能回来,”元昕在殿中来回踱步,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又抬头望着紫眠笑,“你知道,这些日子朕常常头疼,朕需要你炼得那些好玩意儿……朕听说了你在南边的作为,童男童女去求海上方,恩?如何,今天有没有给朕带些好东西来?” 他慢条斯理的说话,却神经质的喋喋不休,使得一席话说了很久。紫眠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恭谨的跪在地上呈献给元昕:“臣方才回宫正是为此,此丹名曰‘玉艮’,可治疗陛下头疼,亦有利于镇静安眠……” “安眠?呵呵,如今的日子太令人兴奋了,朕简直不需要睡眠,”元昕急忙将紫眠扶起,“免跪免跪,嘘——朕只问你,有那功效没有?” 他暧昧的用手指敲敲锦盒,对紫眠挑挑眉毛,坏笑。 紫眠会意,摇头道:“此丹药静心宁神,陛下若要催情动兴,臣另有一方……” 元昕看见紫眠从袖中又掏出一只锦盒,当场开心得哈哈大笑,他一把揽住紫眠的脖子,趴在他肩头低声道:“就连这种时候你还一本正经的,朕最喜欢你这副派头。” 紫眠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元昕揭开盒盖,细看盒中黑色的丹丸,掏出随身匕首,轻轻将丹药划成两半。他一边拈起其中一半送进自己嘴里,一边紧盯着紫眠,笑道:“天师,辛苦你了。” 紫眠不动声色,将剩下的一半丹药服下。紧盯着他的元昕这时候又哈哈大笑,简直不可自抑。他搭在紫眠肩上的手轻轻下滑,最后落在他的腰上,勒紧,感慨道:“很好很好,朕真是喜欢你,也离不开你配的丹药,朕真高兴你能放弃南方回到燕京来。如果可能,朕真不想亏待你,要知道,鲜少有人能这样中朕的意。朕时常觉得自己很有趣,明明心暗得像夜晚没有一丝光亮,外在看来却如同白昼烈日……而你恰恰与朕相反,却正好对朕的胃口,真是奇怪,好象我俩有什么相似的地方……要么,朕还是找个宫女给你?” 元昕发出这样一番感慨,自是不知自己正罹患一种许多年后被人称作躁郁症的疾病。而紫眠的轻度抑郁之所以会对他的胃口,实在是因为追本溯源之后,二人的病因是如此雷同。 紫眠微微退开一步,垂首一礼,只是冷淡答道:“臣惶恐,恕臣告退。” 元昕早已知道紫眠的脾性,再歪缠下去也怕他着恼,何况刚刚服下的丹药药性极快,此刻小腹间已升起欲念,也顾不得其他了。想到自己寝宫中尚有美人相待,元昕潦草打发走紫眠,兴冲冲往寝宫去。 “弄丢玉玺,放走十五岁以下的俘虏,哼,亏他想得出来。也罢,幸而有他,中原才会得来全不费功夫,朕得纵容他一次。早料到一个修真炼道之人根本无力统治一个国家,朕早等他将江山拱手让出,至于近日江南又冒出的小朝廷,吹灰之力便可攘除。”元昕一路走一路想着,称霸的野心跟着膨胀的情欲一起水涨船高,使他的精神越来越亢奋,“朕生平三愿:国家大事皆自我出,一也;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二也;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 这三愿正一步步达成,怎能不叫他志得意满!元昕想到此脚下一顿,嘴唇半藏在赤狐裘高领下微微一笑,苍白俊脸难掩病态。 寝宫中的美人正在发脾气,又抓又骂得将一名宫女推搡出去。那宫女蓬头散发,先是跌跌撞撞倒在地上,跟着又飞快的爬起来,捂着被抓破的脸踉跄退下。元昕对她看也不看,只顾欣赏美人微嗔薄怒的酡红脸颊,对她的一双潋滟明眸醉心不已:“美人,闹什么脾气?等我等得心焦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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