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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见我一直愣愣的望着他,他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十指与我相缠,吻了上来。

  一个缠绵的吻后,唇滑到了耳边,他轻昵:“恩恩,为了你,朕挣扎过,赌气过,受伤过,而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朕也放过你出宫,但当你突然站在朕的面前时,朕还是忍不住想要你。现在,朕宠你,只要朕活着一天,就宠你一天,不要再伤朕的心了,朕想要的无非是你的真心,你无需现在做出回应,只要知道朕待你是真心的就好。”

  说完,轻轻抱住了我。

  微风吹过脸面,也吹进了我的心底,荡漾出丝丝涟漪。

  这一刻,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敲着,久久无法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确定心不再波动时,我轻声问:“皇上,我们这是在哪儿?”

  “200年前,先祖想把皇宫建在这里,当一切石材就绪之后,这里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塌方,已不适合建造宫殿,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我们怎么回宫啊?”

  “天已大亮,自然不能施展轻功了,只好走回去了。”

  “皇上,你认得地上的路吗?”这话,真不想问出口。

  他目光深深的望着我,沉吟半响,极为正经的出口:“不认得。”

  还有一个希望:“青逸和白玄跟着吗?”

  “朕要带你来看日出,怎可能让他们跟着。”

  换言之,我们迷路了。

  这个石林之广,只怕走上一天也走不出去吧。

  哎,这个男人,再次怀疑,真的是那个皇帝吗?

  相处越多,越觉得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一脸倨傲,凡事无不掌握在手心中,傲视天下万物的皇帝。

  第六十五章 风雨飘过

  双脚刚落地,他就牵过了我的手。

  掌心的温度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走吧。”他低沉一说,眉眼之间尽是笑意。

  走得很慢,像是为了印合我的脚步,他的步子踏得极小。

  二百年的时间,这儿已是野草矮矮,说不出的荒凉。

  前几天刚下过雨,地上坑坑洼洼一片,双脚犹如走在软地上一般。

  只不一会,二人的鞋是既湿又脏。

  “累了吗?”他低头问我。

  “不累。”只不过才走了一个时辰,又这么慢,就算脚有所不便,对于做惯了粗活的我来说还是能适应的。

  腰蓦然一紧,下一刻他抱起了我,笑说:“朕抱你走吧。”

  “不,不用,妾身不累。”身子极为僵硬,对于他的温柔,一时不适应,也觉得不该如此。

  “以后就朕与你二人时,叫朕的名字吧。”

  “妾身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皇上,妾身……”

  “朕说了,只要朕活着一天,就宠你一天,你必须接受。”本该是极为霸道的一句话,他竟说得温柔至极。

  愣望着他,以前,他那般强势,又总以压迫的方式说话时,我反感,排斥,甚至厌恶。

  现在,我除了傻愣,完全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对他,甚至是手足无措。

  “你这样看朕,朕又想吻你了。”他神情变得无奈。

  脸一红,赶紧别过。

  听得他在头顶道:“恩恩,朕没有爱过人,也从不信任别人,现在,朕把真心给了你,也把信任给了你,你要守好了,别摔碎了它。”

  他的声音柔中带着笑意,我却压力沉沉,忍不住就要开口拒绝:“皇上?”

  “朕不想听到你拒绝的话,朕有自信,你会爱上朕,且爱得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像是云淡轻风,极为随意的一句话,却又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傲然之态。

  这一刻,再也说不出拒绝之词,每当他流露出这样的姿态时,心里总有一种莫明的敬畏。

  “皇上?”白玄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上方,下一刻,他恭敬的跪伏在了面前:“该上早朝了。”

  白玄?他不是没有跟着吗?

  “来得可真快。”皇帝轻笑,低头望着我:“下次朕再带你来看日出。”出字一落,身子瞬间腾空而起,朝皇宫疾驰而去。

  “皇上,你不是说白天不能施展轻功吗?”我纳闷的问,同时抓紧了他,不敢动一分,深怕一动会掉下去。

  “叫朕的名字。”

  “妾身不敢。”

  “朕允你叫。”

  微风袭袭,吹乱了我未束的黑发,闭紧了眸子,轻叫了声:“炎綦。”

  坚定宽阔的胸膛传来阵阵闷笑,透过耳膜,径直流入心中。

  他开口:“以后,在朕与你二人时,只许叫朕名字。”

  一个时辰后。

  在皇宫的一处偏僻角落中,他放下了我,悠然道:“只要不被发现,朕一样可以用轻功回来,不是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白天不用轻功,只是担心被发现,可只要不被发现不就行了吗?

  “朕要上朝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他抬手理顺我被吹乱的发丝,深深望我片刻,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怔怔的望着他背影,过了好一阵子,仍觉他的气息还萦回在四周。

  正要转身,却见白玄在三米之外冷冷的盯着我。

  一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戒备的望着他。

  “既然主上已然承认了你,白玄对贵嫔不会再出手,只请贵嫔善待主公,二十年来,白玄是第一次见到主公一睡至天明的。”他飘然至我一米外,清冷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主公在后妃处过夜,二更一过就会离开,唯有在你处,至天明才起来,这说明主公睡得安心。”

  “什么?”

  “若然你敢对主公不利,白玄哪怕豁出性命也会杀了你。”话音一落,眨眼前,他消失在眼前。

  留我一人独自诧愕着。

  回清仪殿的路上,白玄的话时不时的会在脑海中闪现。

  ‘二十年来,白玄是第一次见到主公一睡至天明的’

  ‘主公在后妃处过夜,二更一过就会离开’

  ‘这说明主公睡得安心’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个男人一直睡得不安心吗?

  确实,在皇后寝宫当宫女时,他总是起得极早,也很快就离开了。

  那时,想不透为什么,一度还以为是自己惹得他不快。

  从僻静的花荫小路进了御花园,却在要走出月牙门洞时,竟瞧见夏清柔和扬清儿二人有说有笑的在摘着花儿。

  她们二人不是一向尖牙利爪的吗?这会却亲如姐妹般亲昵。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就见夏清柔说了什么话逗得扬清儿弯腰直笑,笑到深处还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无暇去多想,时候已不早,我快步出了圆门。

  却在进入皇后宫大门时,撞上了小如。

  “哟,这不是贵嫔吗?一大清早的,这般衣衫不整,还挂了泥水,这是野哪去了?”小如双手插胸,不屑的望着我。

  没有理睬,就要绕过她。

  哪知她后退一步,挡在我面前,不屑之意更浓:“贵嫔还没回答奴婢的话呢。”

  “不关你的事。”我拧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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