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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我赶紧去拿来干净的布,可是,没有创伤药啊,急起来,怎么办?

  “别急,我已点了几处大穴,没事的。”见我慌张的模样,棠煜笑起来。

  “你笑什么?”

  “有个人为我着急真好,我该走了。”

  “在胡说什么,你还流着血,怎么能走?”我开始为他包扎。

  “我必须走,再不走就要被他们找到了。”

  “谁在找你?”

  “我的父亲,不过,别人都叫他路公公。”

  我一愕,路公公是棠煜的父亲?极度震惊,这,他们长得并不想像啊。

  像是猜到我所想,棠煜道:“他自毁了容,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毁容?”

  “一个倾国倾城的男人做太监会很麻烦,皇宫贵族拥有断袖之意的人随处可见。”

  “真有那样的事吗?”断袖?我知道,那是男人与男人,就像男人与女人那样,一直以为那只是闲来无事的人在乱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就连我也时常被那些大人骚扰呢。”

  望着棠煜这张俊美得叫人心动的脸,我呆了呆,脑海里自然浮出……

  “不许乱想。”他捏了捏我鼻子。

  脸一红:“路公公为什么要找你?你手臂又是怎么受伤的?”

  棠煜目光一暗:“是他刺伤的。”

  “你是说,是路公公刺伤了你?”他不是他的父亲吗?猛然想起棠煜以前所说过的话‘九岁那年,母亲被父亲杀了,他说,要绝了我仅剩的牵挂,为光复大业做准备’。

  我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他为什么杀你?你不是他唯一的孩子吗?”

  “他要我与别的女人成亲。”

  整个人像是被丢入了一个无底洞,一直沉一直沉,“棠煜,我……”

  “与你无关,”他一手抚上我的脸,望着我满怀歉意的目光,道:“是我不想被他摆布。”

  “我们能不能远走高飞?”握过他的手,我迫切的问,反正我已出了宫,也不想待在景府。

  “现在不是时候。”沉沉的一声。棠煜苦笑。

  说不上心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苦苦的,涩涩的,点点头:“是我说了句不该说的话。”真是太冲动了。

  “恩恩,我的身上背负着死去的和活着的数千人的期待,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身上。”

  再次点点头,别过脸,起身:“我去给你倒点水来。你等我一会。”

  不是在怨他,更不是在意他的拒绝。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面对他。

  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巨铁,沉甸甸的,再不走开,似要窒息般。

  从保温的小筐中拿出茶壶,正要倒上茶时,阴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果然在你这里。”

  ‘哐——’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静寂的夜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一刻,劲上一麻,失去了知觉的刹那,棠煜紧张的声音传入耳中:“不许杀她。”

  “你果然在这里。”路公公鹰眼眯起,犀利的望着棠煜:“不是说已然忘了她吗?为什么又牵扯不清了?”

  “我喜欢她,一直没有变过,父亲,”棠煜下跪在地,恳求:“请父亲成全。”

  “景家的血脉必须是纯净的,她不配。”

  “儿子此生只会娶苏恩一人,只许她做我儿子的母亲。”棠煜的声音坚定。

  路公公阴着一张望,寒着声:“你敢违背我的意思?”

  “儿子什么都可以听您的,唯有此事,心意已决,只求父亲成全。”

  “很好,很好。”低阴的笑声从路公公嘴里溢出,“还跪着做什么?走吧。”

  “父亲是答应了吗?”

  冷哼一声,路公公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一个月之内我会给你答案。”

  第四十一章 互相爱慕

  一阵敲门声将我惊醒。

  “二夫人。”开门时,是胖嫂一张谄媚的脸:“奴婢给您送东西来了,都端进去。”

  三名丫头走进来,手冢拿着的不是衣裳就是首饰。

  “这是做什么?”狐疑的望着她。

  “这是大人吩咐的,呵,二夫人,以前是奴婢瞎了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以后定为您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胖嫂又正了正身子,对着那些丫头道:“都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给夫人洗脸换衣。”

  “是大人吩咐你们这么做的?”

  “是啊,大人说了,要我们待夫人一样待您。”

  景临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夫人,这些东西放哪啊?”

  “不必了,我用不着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吧。”

  “哎哟,这可不行,是大人特地赏给二夫人您的,送回去岂不是让大人难堪吗?”

  “不要叫我二夫人。”

  “这?”

  “出去。”声音一厉。

  “是。”胖嫂有些慌恐,忙领着丫头退出去。

  明知道棠煜不可能会在,我还是疾步进了沐浴房。

  昨夜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是路公公,他把棠煜带走了。

  他会对棠煜怎么样?

  捏紧了拳头,深深自责,昨夜,我怎么能问出那样的话来?明明说了要‘同甘共苦,风雨同路’的。

  远走高飞,那不是让棠煜逃避现实吗?

  不该的,不该的啊。

  我竟然没有站在他的立场想这些事。

  紧咬下唇,那话必给了他沉重的压力吧?

  怎么能那样说呢?要与他一同面对才是。

  太糊涂了,太不为他着想了。

  我要见他,他现在会在哪儿?

  皇宫吗?

  迈出的脚步止住,拳头攥得死死的。

  打开房门时,秋阳已高挂。

  院中挂衣裳的木桩,柴火已全然不见,甚至还多了些盆景,整个院子干净而整洁,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景临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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