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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假山内极大,很空旷,雨水从缝隙中流出,或如水瀑,或是点滴。

  也幸好有了这些个缝隙,才有了光线,不至于太过阴暗。

  收了伞,我静静地陪在一旁。

  他看着四周,看得极为专注,灰蒙的光线投在他的身上,却无法压制住那明黄的色彩,反而使得整个山洞亮了些。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吧。

  无论他在哪儿,都无法让人忽略他,就连气息也要受他的主宰。

  "你是个很称职的奴才。"他突然开口,并没有看向我,只是随意地道。

  "奴婢做得并不好。"

  "哦?哪里不好?"

  没料到他会转身,睨着我。

  我赶紧移过视线,唯唯喏喏道:"奴婢一向笨手笨脚,又怎么是个称职的奴才呢。"

  "你是很笨,朕还没见过比你更笨的奴才。"

  "是。"

  "是?宁可让雨淋也不愿求朕,这会儿说你笨,你倒承认得挺快。"

  "奴婢本来就是一个笨人。"

  下一刻,手腕吃痛,他修长的大手陡然扣住我的手腕。

  "皇,皇上?"我吓了一跳,抬头。

  何时,他凉薄的眸子染上了怒气。

  每次见他,他的神情总是淡淡的,带着一种无情,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愤怒。

  我在他面前一向小心谨慎。

  一句话,一个动作也不敢马虎。

  难道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吗?

  "你讨厌朕?"他冷冷地问。

  我惊慌地摇头。

  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能点头啊。

  "哦?那你喜欢朕?"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凉凉的寒意,目光越发深沉,像是旋涡,能将人吸进去了。

  我不由得动了动干涩的唇,想转过头,这样的注视叫我慌乱,也让我窒息。

  下颌被他扳正,被迫与他直视,"回答朕。"

  有些眩晕,这么近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在这双如子夜般寒凉的眸子底下,我的心突然乱了。

  喜欢他?怎么可能呢?

  那段时间的痛苦,母亲的逝去,生活的艰苦都拜他所赐,可他却忘了。

  "回答朕。"

  "您是皇上,奴婢只是奴才,皇上说喜欢就是喜欢。"我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

  他眸光一深,半眯起眼,突然俯在我耳旁,淡淡的香味也随之沁入我心脾,声音如在耳际飘过,"既然如此,朕要你现在侍寝。"

  在我呆愣之时,修长好看的大手已抚上了我的衣襟,轻轻一解,一字扣散落,露出大片的粉红兜肚。

  那双手抚了上来,从颈滑至兜肚的红绳处,只要轻轻一扯……

  "不要。"手的温暖触上我被水浸得冰冷的身体时,我在一瞬间回神,骇然地退后了几步,直到背抵上假山壁。

  "怎么?区区一个奴才还敢拒绝朕不成?"

  他一步一步欺进我。

  我退无可退,害怕地望着他。

  压迫的气息,锐利的目光,一如失去清白的那夜。

  这一刻,所有的宫规,所有的身份都不存在。

  脑海里存在的事情就是自保,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次被他欺负。

  我依然恐惧他,可已不像那夜那般无助。

  多少个夜晚,我在想,那天如果不是那么害怕无助,如果脑子清醒着,或许就能自救了。

  无数次对自己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冷静,要自救。

  而现在,没人能救我,只有自己。

  一个肮脏的身子,他会要吗?尤其这个人还是天下至尊。

  就在这双修长的手碰上兜肚的绳带时,一声惊叫从我口中溢出。

  那双手僵在半空。

  深沉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别的色彩,呆愣、吃惊、讶异,甚至还有着欣赏,最后竟然闪过笑意,唯独没有我要的嫌恶。

  顾不上他的这些变化说明了什么,但见他不再动作,我慌忙下跪,"奴婢该死,奴婢的身子已然不净,奴婢该死。"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却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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