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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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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他,以为他会说点儿什么,哪知他的目光停在我的腰侧,冷冷地道:"景临大人已有未婚妻了,还是他喜欢的女人,你以玉瓶传情,只会自取其辱。" 广袖轻拂,他已离去。 景大人有未婚妻了?我怔忡着,心里似被什么给撞了下,有点儿疼。 等等,他说玉瓶传情?我摸上腰侧的小玉瓶,他不会是认为我把小瓶子挂在腰侧,是在暗示景大人我喜欢他吧? 一股热气由脚底直冲脸颊,烧了个透彻,我觉得自己的脸热得能煮鸡蛋了。 我,我怎么会喜欢景大人呢?把玉瓶挂在腰侧是因为,因为,心底有句话冲口欲出,却拼不出那是些什么字,只剩下满腔的羞涩与轻微的怅然。 隐隐地,觉得棠煜说对了。 陡然,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下,突然而来的痛让我有些窒息。 我捂住胸口,拼命去揉它,可越揉,痛越深。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早已失去了喜欢人的资格。 一个残花败柳的身子,还能去喜欢吗?还有资格像别的姑娘家那样去喜欢一个人吗? 不能,我已经不能了。 所有的少女情怀在那一夜已离我远去,我甚至连幻想也不该有。 现在的我,只有老老实实的,安安分分地做着眼前的差事,领着每个月那点儿微薄的俸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着出宫的那一天。 浑身像是被浇了桶冰水,从头至脚,冷了个彻底。 不想再去想那一夜,不愿再把伤痛挖出来,想好好地活下去。可现在,我才发觉,那痛是不可能过去的,那回忆是噩梦将伴随我一辈子。 "皇上,都说牡丹花姿天下第一,可依臣妾看来,眼前这株紫母才是艳冠群花,称得上天下第一。" "明妃妹妹,这株紫母可是皇上专门派人从塞外给你运过来的,还特地为它在御花园弄了个雪池,听说这雪池断不得雪,一断这紫母就得枯了。皇上为妹妹的这番心思,臣妾可是羡慕极了。" "谁不知道兰妃姐姐弹得一手好琴,还写得一手好字,皇上对姐姐的喜爱是有目共睹的,妹妹若是有姐姐一半的才华,拿什么换都行啊。" 娇滴滴的声音,银铃般的欢笑,动听的琴音飘进了我的耳中,尤其是女人的说话声,软绵绵中带点儿讨好,又有些微的刻意,在悠扬的乐声中是那般刺耳。 我抬眸望去,树的另一头,一盏盏的红灯笼将整个御花园照得璀璨绚烂。 而在那鸟语花香之地,欢声笑语,歌舞畅意,那一群或艳或雅打扮的后妃们笑如牡丹,不是轻声交谈便是看着眼前美人歌舞,抑或轻饮美酒,但不管做何动作,她们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瞟向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 不知不觉中,我竟来到了御花园。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高贵到让人不敢直视的身影,任周围多么热闹,他就是用他凉凉的目光看着,在那双黝黑的眸子下仿若周围所有人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耍着乐儿供他观看。 这样的态度,好让人生厌。 是帝王又如何?就能这么轻易地忘掉吗? 就能不受到惩罚吗?就能这般地肆意生活吗? 拳头不自觉地握起,我冲了上去。 可没走几步就顿足,只用手死死地握着身旁的枝条。 我,什么也不能做。 卑微如我,能做的就只是好好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对娘的承诺。 不该去招惹一个惹不起,恨不得的人。 深呼了口气,暗自宽慰自己,我还能做一件事,就是把目光当箭,射扁他。 半炷香的时间后。 我叹了口气,这是在做什么呢,这般幼稚的举动简直就是小孩子在胡闹,还把眼睛瞪得那么酸痛。 "带走。"两双有力的大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突然左右夹住了我。 我一惊,"你们是谁?" 不由分说,他们将我拖出了树后,立刻,歌舞声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 那个人也不例外,目光若有似无地闪过点什么。 我被押跪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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