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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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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春风徐徐,不远处,骄阳将明黄的琉璃瓦直射得锃亮锃亮,看花了人的眼睛。我不禁用手挡住这刺眼的光芒。 "看来是个倔犟的丫头呢,你说呢?棠公公。"很轻柔的声音,像春风轻抚过,如果剔除话中的轻佻,这样的声音只怕能醉倒人吧。 这声音?我心里的弦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猛然抬头。 绿荫之下,那个男人一袭白衫胜雪,双手抱胸,修长的身子斜靠在树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慵懒地笑。 他的身边,棠煜恭敬而立,千年不化的冰容看不出思绪。 他们二人像是一幅完美的画,叫人移不开视线。 脸忽然变得滚烫滚烫的,被打的伤口明明痛不可挡,但在这个男人,当朝的尚书大人景临面前,除了觉得全身滚烫之下,伤口的痛竟然能忍下了。 我慌忙低头,双手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心里念的不是被打的恨,而是这一身的脏污,又被打又被推倒在地,弄得满身泥污,余光瞥见额际还散落着鬓发。 好,好难堪啊。 "给。"他突然走了过来,修长白晳的手中拿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白瓶递到我面前,声音温柔,"将这个涂在伤口处,不出一个时辰,疼痛便会消失,一天之后,伤口就会好转。" 陌生的情绪在我胸口翻转,我不知道胸口是怎么了,只觉得在他温柔含笑的注视之下,别说说话,就连动一下也觉得极为困难。 此时的我,只怕耳根子也红了。 他一声轻笑,将瓶子塞入我手中,随手将我额头的乱发塞至耳后,动作轻柔,似饱含无限深情。 就在我无措到不知该怎么办时,棠煜冰冷的声音将这个局面打破,"景临大人,您再不走,只怕皇后娘娘又要生气了。" "知道了。"他一笑,低头俯至我耳畔,轻声说,"别忘了,一天只擦一次即可,睡前是擦药的最佳时机。" 这样的亲密吓得我后退了一大步,心跳得极为剧烈,像是要跳出来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不禁沮丧不已。 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能再这般轻浮吗。 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别说矜持,就连掩饰也没有,随意让他糊弄。 这已是第二次了。 真是,真是好懊恼啊。 绝不能再有下次了,不能。 话虽如此说,可目光却又情不自禁地朝景临离去的方向望去,这一望,浑身的热度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冷了个彻底。 圆门下,棠煜站着,衣摆轻飘,一双星目冷如寒潭直直地盯着我。 看不透他目光中的意思,只觉让我如刺在背。 他为什么这般看我? 我朝他微笑示礼,只是笑得有点儿僵硬。 他冷然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暗自寻思,却不得解。 一阵微风吹过,被打处的痛又直击四肢百骸,低头见到手中白瓶,我不禁呆了呆,这才忍痛朝自个的小偏厢走去。 只因多穿了件衣裳,所以这二十大板还不至于让我皮开肉绽,不过伤经痛骨是难免的。在床上躺了近四天后,终于能自如下地了。 这还得归功于景临给我的药,能有如此神效,这药怕是价值不菲,我一直省着用,不过再怎么省,就那么少的东西,四天也见底了。 打开窗户,阳光倾泻而入,我伸伸腰,只觉精神大好,余光瞅见手中的小白瓶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极为特别的光芒,很是好看,灵光一动,从桌上的竹篮中抽出一根红绳,系在瓶身上,别在腰侧。 望着这小小的白瓶,情不自禁地,我的脸又红了。 进了茶房,见小如正从各式官瓷中挑着茶叶,横了我一眼,没有理会。 对于她的冷淡,我只是微笑以待,开始清扫官瓷四周的薄灰。 他人的冷淡,对于像我这样的宫女来说,只能适应。 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望着我,以一贯老气横秋的声音道:"看来,你还挺懂宫里的规矩,就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了,不过,日子还长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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