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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陛下不是到现在也没有立储君吗?”内侍轻声道:“娘娘的身份地位是宫中第人,除您的王子谁还有个福分和机缘呢?娘娘,当务之急是要早早诞下王子,届时,傅公和朝中的大臣必定会力推王子,确立其储君之位,娘娘的地位才会稳如磐石!”内侍为盈妃出谋划策,他是傅家多年在宫中培养的出来的,对宫廷内外之事甚为清楚,极得盈妃的信任。盈妃头,想起自己惨死的无缘孩子,心中黯然,自流产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虽然让御医精心调理身体,但直到现在自己也没能够怀上第二个孩子,也使倍感焦急,歧王是出名的风流,宫中时时刻刻都有年轻美貌的子出现,让倍加感到威胁。内侍见神情凝重,知已经明晓事情的轻重缓急:“娘娘还年轻,大可不必忧心,若是担心身子,傅公已经托咱家转告娘娘,他请几位颇有名气的大夫可为娘娘诊治,调理身体,可些时日,娘娘可向陛下请旨回家省亲,正好可让几位大夫给您瞧瞧!”“还是父亲想得周全!”盈妃轻声叹,傅家今日今时在朝中势力如日中,虽挤下宫妃成为后宫之首,但歧王的宠爱时有时无,让难以把握,只能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自己虽然心意想要个王子,可歧王近些日子极少召信幸于,让如何能有怀孕的机会,个中滋味只有才能体会。停止思考,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盈妃冷道:“替本宫带话给父亲,本朝自开国以来,帝君与皇后妃嫔就是东西宫分门而居,如今陛下此举有违祖制,让父亲想办法使人稍微提醒下陛下,免得乱章法!”虽自己不便干涉歧王的举动,但可以透过朝中大臣向歧王劝告,既可避免由自己直接出面引来歧王恶感,又能醒歧王,免得那子将来持宠而骄,坏自己的好事。内侍头,心领神会,记下盈妃吩咐。龙翔殿东侧的偏殿片宁静,虽然歧王向来纵情声色,喜爱歌舞丝竹的玩乐,但当他独自在偏殿休息的时候却喜欢安静,在儿伺候的宫人们都知道大王的个习惯,进出行事之间悄然无声,训练有素。眼下,伺候在偏殿的宫人依然保持着贯的言行谨慎,并不因为突然出现在其中身份神秘的子而有任何异样,当然王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偏殿中的滴滴自然也会流传到有心人的耳中。

  关于歧王在御都救美事,当日船上的人着实不少,消息难免会流露出去,莫雅的身份来历,被以讹传讹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不知道背景来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歧王亲自给赐名“水夜”,破荒的入住到龙翔偏殿后,虽然没有正式的册封,宫里的人都私下下叫“夜美人”。而此刻,引起后宫议论纷纷的人正半躺在回廊处的贵妃椅上,看着庭院中桃花绽放,好似在赏花,神思却早已经不知所踪。

  从激荡的情绪中慢慢平复之后,莫雅开始静静审视自己和东方律的关系,可以想像,律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使用逆之术将自己的魂魄召唤到个时空,无非扣着顶下大义、百姓苍生的帽子,让他背负伤人的内疚,甘受苦痛的折磨施行法术。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命运竟然会让他们相遇相爱,在以为得到幸福的时候却又残忍的揭开真相。愤怒、怨恨、悲伤之后是满心的无奈,被段歧王带回晖蓟的日子里,短暂的宁静沉淀的情绪,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夺去生命强行带到个时空而埋怨律,真正不能让接受的是,原来真是改变身边众人命运的缘由,瑶公主、瑾夫人以及许多无辜的渭国百姓是因的介入而改变命运,甚至失去生命。曾经在心底隐约的猜想变成事实,让如何能平静的接受。当歧王踏进偏殿时看到眼前的子,静静躺在回廊的贵妃椅上,迷茫眼神透过繁花落在无边遥远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见过似般的子,竟能在他身边而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在的身上似乎萦绕着无尽的忧伤,然而仅仅是在昏迷中流出的泪水,醒来后却连滴眼泪也没有,不言不语,独自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之中。像个谜,让他想拨开层层迷雾,真切的看清楚。感觉到有人的靠近,莫雅收敛心神,却并不回头,眼神停留在庭院灿烂的桃花上,暮然发现已是冬去春来。“万春苑的桃花开得更加绚烂,可想去看看?”歧王开口询问道,微笑着见转头将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摇摇头,莫雅神情淡然,被歧王所救是最糟糕的意外。转圈,又回到千辛万苦逃离的晖蓟,莫非又是次无法摆脱的宿命安排,而竟也无处可去。

  似乎已经习惯的漠然,歧王并不生气,在身旁坐下来,又道:“不喜欢桃花么?去猎场骑马?”

  莫雅依然沉默不语。

  “整日在房里待着,也不嫌闷得慌?”歧王微微有几分气闷。

  莫雅抬头看他眼,淡淡道:“陛下整日看着般闲人,不闷吗?”不习惯拒绝吗?若是换平常,倒也不敢挑衅帝王的威严,只是现在,再也不愿意去迁就什么!

  歧王神情窒,猛然起身,面上几分恼怒,看着冷淡的表情,拂袖而去。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得他身边的近侍忙不跌地向跟前的侍使使眼神,让们紧跟去,自己却走到莫雅身边,温言劝道:“姑娘,您又何苦,陛下忍得时,忍不世。”后宫之中哪个子不是想法设法能得君王青睐,真没见过样的子,能得到君王般眷顾却如此不屑于顾,若是欲擒故纵,又未免做得有些过火。莫雅微微侧头,看着歧王快步跨出宫门,低低道:“劝不若劝他,他本就不必忍受什么!”

  近侍叹声,转身追着歧王的身影跟出去。

  爱与恨

  龙翔殿内伺候的宫人屏息静气,丝毫不敢惊扰正在气头上的帝君,唯有岐王近身内侍黄洵跟在身后,虽低眉顺眼却并不畏惧岐王的怒气。

  心浮气躁地扔下手中的奏章,来回走几步,换别的人他必然会冷落番以示惩戒,可却不是别的人,若是自己不去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岐王气闷地想到。“陛下!”黄洵送上香茗,低声劝道:“初春寒,请喝些热茶!”黄洵是从岐王幼年时便跟随其身边的内侍,忠心不二,深得岐王信任,个时候也只有他才敢上前伺候。

  歧王接过茶,心不在焉地喝几口,放下茶杯,瞥见黄洵垂手低头站在旁,心中动,道:“御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陛下可是问讯水夜姑娘的身份?”黄洵回道:“那边并没有传出哪家的子失踪的消息!”“没有?”歧王微愣道:“难道是从上掉下来的?”黄洵忙道:“陛下息怒,老奴看过姑娘随身的饰物,衣物饰品皆非凡品,便是般的富家都难以拥有,因此查询范围都放在御都的豪门贵戚之中,就连皇亲大臣也都查过,确没有发现哪家有样的子!”“倒奇怪?在御都安插的上百名斥候居然连个子的身份都查不出来!“歧王冷笑道:“那个镯子呢?条线查出什么没有?那是进献给皇宫里的物品,出入应该都是有记载的!”

  黄洵俯身回道:“御都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那镯子是圣上使人拿走的,起拿走的还有上百件珍品,至于去向,谁也不敢问!”

  歧王怔,没想到会得到样的答案。沉思片刻,他冷声道:“让御都那边继续追查,有消息立刻来报!”

  黄洵恭敬回应声,迟疑片刻,谨慎道:“陛下若是想知道姑娘的身份,不若直接询问?”黄洵知道自己话有些冒险,歧王与之间的关系,他心里清楚不过,看着向来狠绝的主子些时日多些心软和彷徨,样的变化令他深深不安,他话不过是希望能够歧王能够理清混沌的感情,不要哽于儿私情,以免妨碍歧王统下的大计。歧王微微恼怒,看着眼前位自小便伺候着他的人,眼里满是忧心忡忡,他心下动,摆手道:“寡人自有考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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