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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这是莫雅到这时空后第三个除夕了,第一个除夕是和契青在逃离秩阳路途上度过的,那时如惊弓之鸟,根本就没有想起是过年。第二个除夕的时候莫愁已经来到望山村,他们三人如一家人般简单而温馨地度过。而这一次,莫愁和契青却远在千里之外。

  妍月早就备好了丰盛的晚饭,加上付成军五人坐了一桌子,妍月笑语如珠冲淡了淡淡的愁思,高兴之余,莫雅也喝了点酒,这酒是妍月自己酿造的,不似北方的酒辛辣得难以入口,甜甜的味道令莫雅想起过去喝过的米酒。

  一顿饭下来,莫雅已经微微有些醉意。妍月已经准备了外出的衣物道:"姑娘,今晚街上可热闹了,每年都有各地献上的彩车游行,歧王也会出宫到祖庙祭祀,去看看吧。"

  莫雅微微有些头痛,摇摇头道:"些许是刚才喝多你的桂花酒,现在头痛得紧,想回房睡觉,唉,你和成军他们去吧,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妍月也不勉强,关心道:"或许是最近累着了,方才有些贪杯,那就不去了,我送您回房吧。"

  莫雅摆摆手道:"你去吧,我回去睡觉了,难得过年,别守着我睡觉,去玩玩吧,记得早些回来。"也不等她答应,自己往内院走去,边走边给她挥手道:"玩得高兴点,有什么新鲜玩意给我带点回来。"

  进了内院,隐约听见妍月和付成军交谈的声音,留了两人下来护卫安全,其他几人都上街去看彩车游行去了。

  内院的庭院里种了几株梅树,或许是梅花喜寒的缘故,北方的梅花开得特别的繁盛,清幽的庭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莫雅驻足在庭院中静静品味这难得的冷香之美,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温暖厚实的披风披上她的肩头,将她从迷漫的思绪中惊醒。

  "妍月,不是让你去……"转过头,声音却嘎然而止。东方律丰神如玉般的面容眺入眼中,正含着笑温柔地注视着她:"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天气这么冷还呆在院子里。"东方律温柔地说着,伸手替她系好披风的带子,语气中溢满着关心和柔情。

  "律!"她怔怔地呼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你吗?"

  东方律黝黑的眸子里透出惊喜,伸手将她拥如怀中:"雅儿!"他的雅儿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唤他的名。收到她的回信,他激动得难以自己,只恨不能马上来到她身边,但她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让他硬生生止住了飞扬的心,克制内心的冲动,动用锦绣的暗线,只为天天能有她的消息,直到此刻,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莫雅靠在他胸前,看似单薄的东方律身体却意外的厚实,并非她想象中的弱不禁风,也许是已经放开心接纳他,又或许是太久的等待,还是时时萦绕于心的寂寞,她不想去探究什么,她只知道此刻这个男人的出现撼动了她的心,她已不想再去害怕受到伤害,讳疾忌医,爱就爱了,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此刻她是如此幸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略微冻寒的粉颊,带着一阵温暖的气流悠游在她的周身,半响,莫雅才从这温馨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咱们进屋子吧,你身体不好,不要冻着了。"

  莫雅推开他的怀抱,瞥见他眼中的失望,微微一笑,牵住他的手往前走去,东方律会心一笑,也紧紧回握着她。

  房内早已然起炭火,温暖如春,莫雅褪去披风,将铜壶放在小火炉上,刚转过身已经再次被东方律紧紧抱住。

  "你……"没来由的,在他那一双眸子的深情凝视之下,她感觉自己丝毫移动不了身体。直到他小心地吻上她的唇,唇舌如火炽般热情地舔吮着她的双唇,似乎迫切地想让她感受到他炙热的情感,莫雅心底微微颤动,律,在你的心里还是无法确定我的感情吗?她回以同样的热情,与他唇舌纠缠着,深深地长吻。

  良久,东方律微微放开紧拥的怀抱,平复难抑的激情,双眸仍然痴痴地锁住她,声音带着沙哑,喃喃道:"雅儿。"爱怜地轻吻她的秀发,用唇描绘她的眼鼻,若得莫雅痒得轻笑出声:"好了,律,我又不会跑掉。"

  东方律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雅儿,我们成亲吧!"

  "好!"莫雅没有迟疑地回答,微笑着看着他的表情从惊讶变为狂喜。一阵铺天盖地的狂吻,几乎让她窒息。

  "我们立刻回万春!"他一刻也不想等待。

  "不好。"莫雅摇摇头:"我的天璇还没真正壮大起来呢,你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马上找人把你换回来!"东方律干脆道。

  "不许,这是我的心血,律,等天璇壮大后,再找合适的人把我换下,到时我会回万春和你在一起,但现在不行。"在莫雅的心中回报锦绣的恩情和接受东方律的感情是两回事。

  东方律一脸的懊恼,当初让莫雅接手天璇只是为了找一个留住她的借口,没想到现在成了他的绊脚石,悔啊!

  莫雅好笑地看着他一脸的沮丧,温言道:"律,不会太久,而且我不回万春不代表你不可以来找我啊,只要别被人发现你的踪迹就好。"

  再次伸手抱住她,将头埋在她馨香的颈边,闷闷道:"好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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