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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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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达苦笑:“若真如此,他们倒找对了冤家了。冰儿救了那刺客,现在自己成了别人抓刺客钓大鱼的诱饵。” 沈清余叹道:“看来符王是认定主公就是那刺客的后台了。只不知这次行刺的是否还是上次那厮,若是的话,郡主或还不至于……” 玉明达垂首沉吟片刻,道:“继续寻找冰儿的下落,另外……”俯首在沈清余耳边说了些什么,沈清余频频点头,随后领命而去。 漆黑夜色笼罩大地,一切生命仿佛都已沉睡。万籁俱寂,灯火已熄,夜的都市忽然失去了光明中的繁盛,变得无比冷落与萧条。城内一座座漆黑的建筑,城外一座座荒凉坟塚。在这一时刻,生与死的边界模糊了。生命依赖光明才能兴盛,失去光明的时候,生命也便失去了活力。黑暗中的生灵,眼睛再也看不到光鲜夺目的粉饰,一切都恢复了本来面目。 城外一片黑黝黝的松林中,隐隐闪出一点灯火。那是一座破败的小庙,久无人烟,庙门上方斑驳的木匾依稀可辨三个大字:慈悲庵。 庵堂内一片狼藉,莲座上的观音菩萨早已不知去向。周围散落着几堆稻草,天寒时,这里就是叫花子们的临时旅店。 南宫傲静静地坐在莲台下的稻草堆上,垂首看着怀里的玉冰。他已经这么坐了好几个时辰了,眼里的神情越来越显得绝望。 她细瘦的身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像个布玩具,尖削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穿着南宫傲的长衫,头发已被精心的梳理过,柔顺地披在肩上。除去了郡主的盛装,南宫傲发现,原来她竟是这么一个病弱的、无依无助的女孩子。一种同病相连的亲近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忽然,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南宫傲急切地俯下身子,焦灼地呼唤:“玉冰!” 她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南宫傲喜极而泣:“你醒了?谢天谢地!这太好了!太好了……” 耳畔一声声悲切的呼唤,胸前是灼烧般的剧痛。玉冰奋力挣扎着睁大眼睛,可眼前仍是一片模糊,头昏沉沉的,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几滴水珠落到了她的唇上,咸咸的。她舔舔嘴唇,觉得干渴。接着,她的头被微微地抬起,一碗水送到了唇边。 嗅到了清凉的气息,她急忙把头往前送了送,张口喝下,胸口突然一下剧烈的疼痛,她“啊”的一声痛呼,灌进口里的水全流了出来,又昏了过去…… 再次从晕迷中苏醒,她的胸口疼得已不那么厉害,口中润润的,没有了干渴的感觉,头也不那么昏了。玉冰无力睁眼,半睡半醒着,忽觉唇上被温软的什么东西贴住,随即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捏开,一股清水送进口里。她心中纳闷,不由得睁开眼睛,却见一张陌生的脸正俯向自己,那嘴唇贴在自己唇上,又是一口水灌了进来。玉冰陡然一惊,神志一下子清醒过来。 南宫傲抬起身子,突然发现玉冰圆睁着无比惊愕的眼睛望着自己,吓了一大跳,脸腾地红了,狼狈万状地呆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玉冰却稍稍放了心,眼前原来是个少妇。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怎么感觉里会一直以为身边是个男的呢?定睛细看,这少妇一身粗布衣裙,极洁净,长长的秀发乌云般披垂在身后,容貌美得惊人,而那难以言表的独特的气质,更是卓尔不群。玉冰不觉看呆了。 两个人就这么脸对脸地呆望着。南宫傲有些紧张起来,手指轻轻触了触玉冰的脸颊,小心地探问:“你醒了吗?” 玉冰回过神来,唇边牵起一丝笑容。 南宫傲眼里顿时发出光彩,泪珠却像断线珍珠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玉冰困惑地打量着“她”,心中一片茫然:“她是谁?我这是在哪儿?我是在做梦吗?”她费力地转头,想看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被这个陌生女子抱在怀里。她于是更迷糊了:“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抱着我哭?” 她闭上眼睛,冥思苦想,希望能从记忆中找到答案。 ……盛大的庆典……中途回家……轿子…… 轿子? 她心里微微一惊,一切记忆重回脑海:不错,那顶轿子!它就是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 为什么会有那顶轿子? 循着记忆往前追索:盛典之前……和玉鸾离家……大门口的人群……马车……然后,她的纱巾掉了…… 她的心蓦然一震,倏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女人!这看着她的眼神……是的,是一样的! 南宫傲发现了玉冰神情的异样,忙问:“怎么了?” “纱……巾……” “什么?”南宫傲没有听清,“你要什么?” 玉冰歇了一会儿,积蓄了一些力量,同时在考虑:该不该说?这是她的预谋吗?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细细地观察这个陌生的女子,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曾经认识过“她”。但她的确从未见过这张脸。这么美的一张脸,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都会永生难忘的。 “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满眼深沉的关切和爱怜,让玉冰几乎以为“她们”早已是很熟悉的朋友,甚至比朋友还要亲近。 玉冰更加迷惑不解了:“她究竟是谁?”不过有一点她倒可以确定,不管这女子是什么人,不管“她”做过什么,至少“她”对她本人没有什么恶意。 “是你吗?”她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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