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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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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他和太子都是同样的人,表面上一本正经,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可实际上,两人都是口水极多之人。 多得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啊,涛涛不绝。 我的眼又酸了。 我的日子很无聊,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能从进来的宫女们嘴里知道现在大约是白天还是黑夜,可耳朵却是极灵敏,皮肤也有感觉,仿佛越来越灵敏,越来越有感觉,所以,有宫女轻手轻脚走进来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她的纱裙拂在凳角的声音。 我的第一个感觉,这人走路闪闪烁烁,仿佛在躲避什么般地闪了进来……这女人肯定不是个好人。 可她没做什么,起码没将一根长针刺在我的身上……只将手放在我的腕上,仿佛在诊脉,听了半天轻声道:“噢?” 第一百三十九章别变态 她噢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其它话说,但仅噢了一声,我便猜出了此人是谁,因她“噢”的那声温柔婉转,尾声余音袅袅,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不期然地让我想起夏候商对我那样的时候……他嘴里的浅吟…… 想远了…… 怎么现在我想什么都往夏候商身上靠呢? 所以,我认出了她的声音,是袭月。 现在的清妃,她现在应该陪着永乐帝高床软枕,红绡锦卧……和永乐帝做那夏候商没有做成的事儿……无理由的,我又想起夏候商了…… 她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和她可没什么交情,以前虽是小七找了她来,可中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了,她不会知道幕后之人,对我来说,她不过一个引子而而。 她是来看我?还是来杀我? 难道是小七托了她来?不可能,小七不会如此鲁莽,她对我们来说,可谓是不知根底的……可我们到底知道她多少根底?一瞬间,我也迷惑了。 更迷惑的是,她也开始揭我的衣服了……我想仰天长哮,怎么宫里的人变有些变态? 我的衣服才穿好呢,你又揭?什么意思吧?你不是对我也有了类同于夏候商对我一般的情怀吧? 我惊慌之余又有点儿自得,心想自己可真是男女通吃啊…冷静,冷静……我现在又不是君辗玉,她凭什么看上我? 我想多了,她揭开我的衣服,却还是为了给我扎针…… 我只感觉檀中穴处一痛,有针刺了进来,心中大惊,檀中穴可是人体大穴,她不是想让我永远也没有醒来的机会吧?如此一想,一急,就感觉有股暖流自檀中而下,直沿至脚趾,脚趾便忍不住动了一动。 她喜道:“果真如此……只可惜……” 话未说完,她拿针往檀中穴旁的灵墟穴又刺了下去,这一次却没有暖流乱窜,只是感觉身体极为疲惫,仿佛四肢百髓都沉重得举不起来,她一针针地刺下去,我身体便是越发的沉重,脑中却是极为清晰……深深感觉她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救我。 “宁王对你真好,想不到你的身体,居然有了起色……他必是想尽了办法来帮你吧?……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轻轻地叹息,拿起侧边的锦被盖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锦被内层细棉的轻薄柔软,她手指将我侧脸的秀发拨了上额头,语气之中有浓浓的羡慕:“有这么对你的人,你真幸运……只可惜……” 她一连讲了三个“只可惜”,因为我时常被夏候商强质性的唠叨,无聊之下,养成了喜欢计数他说话时语气之中重复之词的习惯,因为有时候夏候商很喜欢说重复的词,比如说:喜欢,蟒鞭……等等哎,我咋地无时无刻地不想起他呢? 词一多,必有诡,她以为我耳目不通,虽然下意识地保守秘密,可同样,她的警觉性会没有平常那么高,些微透露出来的一些言语,便泄露她心中最大的秘密。 为什么她一连说了三个“只可惜?”她在可惜什么? 长年处于杀戮之场,我对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恶意极为敏感,可从她的身上,我感觉不到恶意,虽则她手拿的针穴,做的肯定不是好事儿。 而且,我感觉被她一刺,自己的身边便沉重如木,这几天刚刚有的身体轻灵之感,便没有了。 四周围的黑暗,更像浓雾一般地笼罩于我的身上……近几日来,宫人打开宫门,日光与烛光的不同,会让我的眼皮略有些薄透,可自她扎针之后,那种薄透却仿佛加上了厚盖,身体更仿佛处棺木之中。 但奇特的是,皮肤却更为敏感,耳力更清,甚至于有人在我身边说话,嘴里微微的呼吸拂在我的脸,嘴鼻离我远还是近,我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她到底做了什么? “只看,宁王殿下会对你尽心到什么地步……”她话语之中有些悲悯,她在悲悯些什么?是我的处境?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要再悲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相者,一名女子对另一名素不来往的女子有如此心情,倒真是奇……我倏地明白,她恐怕悲悯的人不是我? 纱裙扫着凳角,拖过无尘的地板,她缓缓地向门口走去,我听得到她走动之时,云锦缭绫与皮肤磨擦,渐行渐远,脑中却越来越清晰,我猜得没错,她怜悯的人自不是我……言语之中,她对我有羡慕妒意,却没有好感,对于一个没有好感的女子,她管我是死是活,哪会有什么XX……而对夏候商,却是完全不同的,莫名的好感,倾慕……XX悲悯针对的人便是他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扑通扑通跳得极急,脑中有一种慌乱的情绪蔓延,却安慰自己,不怕的,不怕的,他那么高的武功,身边护卫全是宗师级的高手,如今却是身份高贵之极,又怎么会有事? 可他有唯一的弱点,便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便冒了出来,心中有了淡淡的喜悦,可更多的,却是恐慌。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人可真称得上找准了他的七寸。 守备森严,也难挡敌人从内部攻破,更何况有谁会提防清妃?我忽地明白,她清白家世,适时的出现,原来却是有人安排,我与小七做子螳螂捕蝉里面的那里螳螂,却没曾想,麻雀在后。 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之后,这是我第一次心急如炽,拼了命地想站起身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向夏候商示警,可那几针刺了下去,身体的沉重却是更甚,我听见转轴刚上了油脂的雕花木门悄无声息地关上,甚至连守在隔壁的值班宫女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又出去了。 自我住进这里之后,门框窗户不停地被保养,最紧要之处,便是使它们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以免吵了我……可此时,我多么希望有些微声音发了出来,可惊动别屋之人啊。 可惜没有。 我正失望间,却听隐隐有人声传了进来:“噢,你怎么在这里? 还穿了这么一身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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