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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明天那暴君大概就会得到士兵大规模出逃的报告,过几天他会有一些小动作。到那时我们第一阶段工作也算完成了,我也可以功德圆满。回都城述职。”嘴角不知不觉洋溢出笑容。

  我和流暄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当时坐船到东临国。亲眼看着他登基,之后我便像一个逃窜地老鼠一样。主动请缨到边界进行准备工作。谁知道刚离开流暄不久,我就已经开始饱饮相思之苦。

  走之前,我又回头问白砚,“还没有那人的下落吗?”

  “已经有一些眉目。”

  我顿时心里一喜,握紧了手心里地剑,

  “小清雅。”这样的称呼,让我怒瞪他一眼。

  白砚没心没肺地苦笑,“其实有些事不如放下,对你来说可能是好事。我一手打掉白砚悄悄伸过来的手,“如果我放不下呢。”

  白砚英俊的五官皱在一起,学者风遥的口气,“你这个傻瓜,你这个蠢女。”

  在房顶上飞来飞去,半途中打歪了几个西丰国小头目地鼻子,总算把一干逃兵放进城内,这些人刚进城,就开始分头打听自己家人的下落,都是一些被各级官府衙门抓的壮丁,家人大多都是去年受灾的流离百姓。

  我叹了口气,像这些人指明了灾民安置的方向,才轻手轻脚翻回暂住的别院,脚一落地,就发现已经有人欺身而来,我后退一步,就着月光看清楚,是跟着我的江陵城中的小鬼,我抿嘴一笑,他让开了路。

  掩着身子推开自己的门,进了屋,顿时感觉到有股熟悉地清香传了过来,我的心脏“突突”激烈地跳动。榻上睡着一个人,我一步步往前走,心里又紧张又期待,走到榻边,俯身去看他,忽然之间感觉到腰上一紧,我已经被他抱入怀中,身子一转,上了榻,我半张着嘴,从头到尾惊呼都没来得及出口。看着那如同玉石般璀璨笑眼,我说:“你怎么来了。你这算不算是有点胡来,现在都什么身份了,来这么敏感的地方,如果让人知道了。”

  我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感觉到嘴上一软,甜蜜得让人酥麻的吻顿时落了下来,舌尖缓慢地挑逗着我,直到我气喘吁吁他才放开,然后把脸滑到我地耳后,他一面吻着我地耳朵,一面用性感到让人出汗的声音说:“抱着你呆一会,天亮我就要走。”

  我地手爬上流暄的后背,把头缩在他怀里。

  “刚才在笑什么?”

  我闭上眼睛,“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培养的那几个小子反应很快,觉得高兴。你有没有觉得论武功和反应,还得是我们江陵城的人。”

  流暄摸着我耳边的碎发,“雅儿,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身边。”

  我笑,“我这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有流暄在身边,我就格外地安心,其他一切事都不想多想,等到一切浮出水面之前,我知晓一切之前,我会当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流暄已经不在我身边,只有一只红色的锦囊安静地躺在我的枕头上,我把锦囊拿起来,从里面取了一颗糖,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却不起身。嘴里甜甜的滋味渗入人心,就像许多年前的一样。

  第一百五十章 拨云见日

  没过几日,东临国边界外就像从天而降了一群流寇。这群流寇训练有素,除了没有旗帜之外和西丰国的军队一般无二。“流寇”迅速来到东临国城外,为首的头领身穿铁甲,洋洋得意,也有几分气势。

  东临国边境小镇顿时乱作一团。军队集合起来,吹响战角。“流寇”誓言,要烧杀抢掠血洗城镇。太阳照在苍茫大地上,远山雄浑,天空中隐约有云海翻涌,马匹踏蹄,杀戮即将开始。

  本因御敌而关紧的城门忽然打开,一匹马一个人出现在“流寇”眼前。那人一出现,城楼上一片箭雨顿时落下,待到箭射下几轮,这人拔出身侧的剑,催马如流星一般冲向“流寇”,跟在她身后的是几百轻骑,他们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可是个个剑法精绝,心狠手辣,一时之间血肉横飞,乱作一团的“流寇”便死伤过半。

  带头的那人,一路奔来,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找到那被护着欲逃走的贼首,一剑刺过去,鲜血狂喷,贼首瞪大了眼睛,从马上落了下来。

  贼首一死,“流寇”们更是气馁,丢掉手里的东西,就往周围逃窜。

  马上那人也并不再追,摘掉了头盔,一头青丝流泻而下,抿嘴一笑,清秀的脸庞熠熠生辉,凡是看见她的“流寇”全都瞪大眼睛,愣了一瞬。原来这浴血的修罗,竟然是一名女子。

  传言东临国大公主东临逐玉能文善武,却不曾听说有这般的狠绝,小公主东临玄色也没有如此的武功,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脱了身上笨重的铠甲。笑着看白砚,“剩下地事用不着我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大步往前走。一场完胜让我觉得心里十分的畅快。

  还没回到别院,黄剑就送来一个水囊给我。我确实是渴极了,打开盖子就要喝,就在我水入口地瞬间,一个小女孩突然从街边冲了过来,黄剑顿时跨出一步挡在我面前。我侧头凝神看着那个一阵风样的孩子,拍了黄剑地肩膀,“没事,只是一个孩子,可能受了惊吓。”孩子的脸苍白,眼睛混沌一片,这种样子是装不出来的,所以绝对不是敌人派来的杀手或刺客。

  我从黄剑身后走出来,迎着孩子。伸手把她抱了个满怀。像受伤的小兽般地孩子,脊背弓着瑟瑟发抖,嘴里喃喃不停地喊。“姐姐,姐姐。”手脚开始乱动。

  小女孩的呼喊。像一根针一样扎入我的神经。

  她说:“姐。姐,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怀里的身躯还在踢打,一声声哀号,痛苦的,声音不算刺耳,但是沙哑的呼唤是真切的感情。直到孩子的亲人来到我面前,我还是半蹲的姿势,仿佛没有了任何地感觉,时间一瞬间停顿了。

  黄剑在我耳边叫我,我才如梦初醒,“噢”了一声,把孩子扶起来,那孩子已经满脸泪痕睡着了。

  亲人们伸出粗糙的手把孩子接了回去,像我不停地致谢,“这孩子一直和她的同胞姐姐感情很好,”抹了一下发红地眼角,硬笑着看我,“可惜那孩子命薄死在流寇手里,被这孩子亲眼看见了。从此以后……唉……这孩子就变成了这样。”

  我听着这个故事,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像是让黄剑给了一些银两,那一家人千恩万谢,回别院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进了屋,我干脆直接躺在床上,一睡就睡了一天。

  第二天我一起床,就莫名其妙地冲到厨房煮了一锅黏在一起的面条,我端着这锅面条在院子里晃地时候被白砚逮住,他一手接过面锅,一手摸我地额头,“小清雅,你怎么了?是不是得病了。”

  我抬起头,眼睛找不到焦点,茫然地问白砚,“你在叫谁?”然后自己又清醒过来,拍拍额头,“我这是睡糊涂了。”

  白砚先是愣,然后笑,“昨天看你还吓了一跳,以为你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跟我以前见到地小清雅完全不一样,现在终于又变回原样了。”他举举手里的锅子,“这是你煮的,虽然样子丑了一些,别浪费了,一会儿我就……”

  白砚话未说完,我就伸手把面锅抢了回来,“这不是给你吃的。”自己拿到厨房,把面条吃了,然后又回去睡了一觉。

  再起来的时候,到处转悠,正好看见黄剑和江陵城的孩子们在一起练武,我走过去,黄剑停下来,我站在场中央,抽剑演示了一招,是流暄曾经教过我招数,我收剑入鞘,我说:“看懂没有?”

  周围静寂无声。

  我说:“黄剑,你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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