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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东临国。”我在脑子里仔细搜索,东临国,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国家。

  流暄说:“我并不是出生在这里,”顿了顿,“我跟你讲过,在大海的尽头,还有其他的土地,我少年时候到处游历,去过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出生的地方土地辽阔,那里有四个国家,东临国,西丰国,南国和北国。我少年的时候从南国游历去北国的途中,在大海上遇到风浪,失去航向,经过了很多天的漂流才来到这里,然后遇到流潇,流潇为了救他儿子,把家传的玉石戴到我身上,偷梁换柱瞒过江陵城的人。我那时伤的很重,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原来流暄出生在离我那么远的地方,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事,这远远地超出我的理解范围,我以为大家众口相传的就是真相,我甚至愚蠢的认为人们已经很聪明了,已经用各种理由把自己生活的地方研究透彻,可原来,那些类似于传说的东西,并不是不存在,而是人们无知。

  他就像是从传说中,书中才存在的人物,他的经历和他的人仿佛是只有虚空杜撰出来的,这样的人和我的距离本应该是远在天边,远得不真实。可现在我却看着他那银白色的长袍,抱着他的腰身,看着他淡淡地笑,他就是真真实实,血肉之躯的常人。

  我离他那么近,不再觉得不真实。

  我说:“江陵城中的人就这么轻易相信你就是流暄?”

  流暄笑笑,“我在养伤期间,凑巧学了流潇家传的武功心法,江陵城中的人试探出我有流潇一脉的武功,才相信的。更何况,流潇的家传宝玉不可能轻易给他人。”

  我说:“那你的身世呢?你是东临国的人?”我拿玉的手轻颤了一下。

  流暄说:“我是东临国太子,东临碧。”

  我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是太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人,那他势必会回到生他的土地,有一番作为。

  那我呢,我要怎么样?等着他一展抱负然后娶我进门?我是否有资格嫁入皇室?我毕竟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可是我不想成为这一场轰轰烈烈变动的局外人。

  如果我身边的人都在过平淡的生活,我大概会和他们一样,选择平凡地过下去,可是如果历史的车轮在我眼前,在我目所能及处,我会选择跳上车,不论是有多辛苦,更何况,我爱的人就在车上。

  一步跟不上,就会步步落后,所有的变化发生在我能跟上的时候,我一定会紧跟到底。

  流暄拉起我的手,我的手渐渐地用力,那场我生命中最大的变化终于就在眼前了。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零二章 惩罚

  远方

  楚辞正在给他的艺术品剪指甲,他记得金宫的指甲向来都是短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女人就喜欢留长长指甲,里面藏一些泥垢,楚辞想到就恶心,招呼身边的人,“你来剪。”丢下小刀子,站起来懒洋洋地伸一个懒腰,去兑药水,这药水能把人手上的茧子洗掉,当年他洗掉金宫手上因为握剑留下的茧子,就是想迷惑流暄,可谁知道流暄根本不上当,看见了金宫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楚辞把药水也丢给身边的人。然后问:“这次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没有?”自己望着茫茫大海。

  下属恭敬地回答,“没有。”

  没有,嘎,没有。走的时候船上只放了够吃一个月的米粮和淡水,现在一个月已经过了,这一拨探子大约是死在海上了。马上挥手,“再派一拨人去。”

  下属应一声,准备去找一些没有家眷的人去送死。他刚转身走两步,立即被楚辞叫了回来,“让有家眷的人去,譬如那些刚当爹或者刚娶妻的。他们如果死在外面,就把他们的家眷也杀掉。”

  楚辞咂一下嘴,人心啊人心,其实我本来不想利用人心。谁叫我没有心呢,谁能让我找到心,我也愿意改邪归正啊。

  耸耸肩,无聊地笑了笑。打哈欠,这里太无聊了,我要找一个好玩的地方接着玩。

  我都要带什么过去呢?要带一大堆奇怪的东西,省得我现用现做。

  是一个好天气,天够蓝,云也够白。

  我和流暄手拉手走出去,刚下了台阶。就看见前面跪了两个人.

  屈膝跪下垂着头,但是还能看见他们额头上金黄色的头带,在空中飘舞。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暄倒是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事情都处理好了?”

  风遥殿下先开口。头低得身体都弓起来,“是。请主上责罚。”

  林桑殿下接口。“是属下的错。”

  这让人不难想起在校场上,流暄曾对林桑殿下说:“我不会罚你,除非你自己来找我。”

  现在林桑殿下果然自己找上门了。他地手紧紧地攥着,真的是一副伏法认罪的姿态。

  流暄看了看林桑,“你知道你错在哪?”

  林桑咬咬牙。“擅自做主,未听从主上地命令,才让楚辞钻了空子。”

  流暄说:“知错就好,那就到正殿前受罚吧!”

  “正殿前?”林桑殿下惊讶地睁大眼睛,汗流下来。

  正殿前?难道流暄想让大家都看着林桑殿下受罚?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罚得轻重,林桑殿下以后在属下面前,必然会……

  流暄说:“正殿前,让大家都看着。打一百板子就行了。”流暄抱着我,说出地话却冰冷,生硬。

  林桑殿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风遥殿下已经求情,“求主上换一种责罚。”

  林桑的脸红着。很难堪。

  风遥殿下接着说:“如果这样的话。林桑在下属那里会丧失威信……”

  流暄笑,“你们也知道威信?我的威信是让你们瞒着我自作主张?”转脸看风遥。“还有你,跟他也是一样。”

  风遥殿下的脸本来就苍白地不像样,眼神也不如往常清澈,甚至有些迷茫,所以对自己将受到什么惩罚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流暄说:“威信可以慢慢培养,但是有些错误必须惩罚。”

  林桑英挺的眉毛舒展开来,低头道:“是。”两个人站起来,转身去领罚。

  看着两个平时威风凛凛受人尊敬的男人退出去,我仿佛看见了他们在正殿前,爬在长椅上,被撩开下襟打板子的情形,顿时心里有点不舒服,我仰头看着流暄,在想要不要开口说话,停顿了一会儿以后我终于说:“一定要这样吗?”

  流暄笑笑,“现在不受点教训,以后带兵打仗就不知道什么叫军令了。”

  带兵打仗,不是江湖中人的殴斗,而是几十万兵马的混战,冰凉铁甲和震耳欲聋的战鼓,充满硝烟的战场,血肉横飞地场面。

  流暄紧了一下我的手,“害怕吗?”

  我摇摇头。不害怕,既然我已经知道他要那个位置,我就应该接受到底,不会反悔。

  流暄笑笑,“东临国这些年已经国富民强,我想做的不仅仅是在这块锦缎上再填繁华。”

  我说:“你是不是要统一四国?连同这里一起?那就是,你要整个天下?”

  流暄敛起笑容,几乎我每一次看到他,他都是淡淡地笑,在校场听到那几句话,他地脸色苍白,但是依然微笑,我很少看见他深深地凝望远方,有那种强硬,霸道而炽热的神情,“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我看着流暄,捏起手,“坐拥天下。”说这几个字地时候,我地心跳得很快。

  流暄伸手揽起我,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掩饰着自己地激动和不安。我在不安什么?我深吸两口气,鼻翼里都是流暄身上的温暖,我说:“你走的话,会不会……带上我?”

  腰间的手一紧,流暄的垂下头,暖软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傻

  我的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以示我对他喊我“傻瓜”的不满,但是我的嘴却悄悄地咧开,微笑。

  惩罚林桑殿下和风遥殿下,流暄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参加。正殿前,刚搬上两张长凳,我就借口溜号。

  我回到自己的小屋,整理一些东西打一个包裹准备搬到流暄那里去,还没出屋就听见外面有跌跌撞撞地脚步声。

  我打开屋门,看见一个被捆绑了上半身的女人,挣扎着从远处跑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三个人一边喊一边追。

  那女人看见我,脚下一滑,“噗通”一下栽在地上,她被摔得“哼”了一声,可是她仿佛不觉得疼,仍旧要挣扎着爬起,口里塞的破布左右摇晃。

  她还没爬起来,后面的人已经追上,伸手按住了她向上的肩膀,把她整个身体再次按在地上,她呼口气激起一片尘土。

  第一百零三章 疯女人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女人还在挣扎,手臂被捆绑在背后,她整个人都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按她的人毫不客气,拳头,脚全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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