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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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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暄低头,笑着拉起我的手,领着我走到高台的边缘,风吹气我和他身上的衣衫,互相交融重叠着,白色红色夹杂在一起,就好像是我脚下烛光照耀下的月桂花。流暄说:“就是因为这片月桂林,我才决定在这里建金宫。” 我说:“你很喜欢月桂树。” 流暄笑,“是,很喜欢。” 我故意嬉笑,“因为喜欢月桂树,所以在这里建金宫,”顿了顿,“真像一个小孩子。”我仰头,看见流暄宝石般光芒的眼睛,绝艳面容,他握起我的手,把我的手背放在他的下巴上,细细摩挲。我能感觉到有细微的青涩胡子在扎我的手背。然后他很认真地说:“我还是小孩子吗?” 我的眼睛眯起来,像是因为被脸上的温度烫卷了,我说:“有胡子也不能证明什么。”从没听到过自己有这种声音,软绵绵地没有力气,一切世俗在外,我自己都能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心在有力地跳动,它在温柔而甜蜜地说话。 第九十二章 白砚来搅和了 流暄弯弯眼角,“那该怎么证明?”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喉结上,“十五岁以后,这里就开始明显了。” 他握着我的手往下滑动,我吓得蜷起手指,流暄温柔地看着我笑,靠过来,他的长发在我脸边飞扬,“你不敢?” 我立即否认,“没有……不是。” 流暄笑,“趁着你现在还愿意亲近我。”抬起头,黑发飘散,“以后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我知道流暄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心酸起来。“怎么会。” 流暄说:“月桂花好看吗?” 我点头。 流暄眯了一下眼睛,把视线落在月桂树上,“但是它不能时时刻刻都这么好看。” 我的手落在他的胸口,流暄笑道:“我现在还不算很瘦。”手底下的身体很结实,散发着比我手心稍热一点的温度,他压着我的手掌按了一下,胸膛很有弹性。流暄说:“练武的男人,这里才会这样,不然会稍微软一些。” 我笑,说:“骗人,干力气活的男人一定会肌肉更发达。” 流暄引导我的手,在他上身游走,“那会这么匀称吗?控制不好肌肉,这里就会像一块石头。” 我想起那些肌肉大汉,不由地笑出声。 我的手在他左边肩膀下方,离心脏不远的地方停住了,流暄拿着我的手,放在他右侧对应的位置,然后又放回左侧。“两边不一样了,因为这里受过伤。一直不愈合,伤口周围的肌肉有点萎缩。” 我地手不敢使劲去碰,“怎么会这样?” 流暄说:“受伤以后,没有及时去治,后来治的时候。已经严重了。” 我说:“那是什么时候?” 流暄抿嘴笑,“我刚背叛江陵城,亲手督办金宫,天气不是很好,总下雨。” 我说:“即便你想坐拥天下。也不能这样啊。命都不要了,以后还谈什么天下。”我的手在小心翼翼地摸索,“那以后能不能好起来。” 流暄说:“心情好地话可能会好,”勾起嘴唇,“心情不好的话,大概也会好。” 我眨眨眼睛,“这怎么说。” 流暄微笑,“心情好了,身体各方面也都会变得很好。恢复就会快。” 我问,“那心情不好呢?” 流暄说:“心情不好就无所谓了,”用开玩笑地口吻说。“把那边也瘦下去不就一样了?所以现在趁着我还没有很瘦……” 我的心迅速又酸了一下,我说:“以后你别这么说了。我不爱听。好像将来有一天会变成那样似的。只要你勤练武,就一定会好的。身体这么长时间不恢复,一定是因为你偷懒。” 流暄笑,拉过我的手,环住他地腰身。“我吓你的。” 这还真的把我吓住了,莫名其妙地后背就出了冷汗,就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心都提前悲伤起来。 月桂花瓣在空中飞舞,借着树枝上灯笼里朦胧的光芒,展露着它的绝艳,纷纷扬扬,仿佛天地间都能感受到这片树林带来的美丽。 我的视线越过月桂林往外望过去。奇怪地是,我居然看到了在一棵大树背后,有一角象征着尊贵的紫色衣衫。 等我再定神望过去,视线所及,那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刚才有人在地话。人跟人原来这么容易就错过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上了台阶,我和流暄还是手拉手抱在一起,我顿时觉得自己脸皮不够厚,额头上已经惊出一层薄汗,急忙在流暄怀里挣脱着,心脏比剧烈运动时跳的还快,手脚麻软。 流暄笑着看我跳开,我一抬头就看见了白砚。 我的笑容目光都装得很平常,只是手不由自主去整理头发。白砚看着我地动作,眼睛顿时暗淡下来。 我这才有所觉悟,手臂僵直在那里,我弄什么头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白砚继续看着我,“他已经走了。”在向流暄汇报,然后奇怪地对我说:“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愣了,呆呆地看着白砚,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无声地笑,眼睛开始四处瞟,诶,我要说什么?攥起衣角。 白砚向前走了一步,脚步声,把我的视线立即弹了回来。 白砚嘴唇苍白,面颊却奇怪地泛红,神情义无反顾,跳跃地目光有些失控。我退后了一步,让他地表情增加了一些尴尬和痛楚。 我眼睁睁地看着流暄走过来,拉起我的手。立即,我和白砚之间隔了一道墙,就像一张白纸上被划上要撕开地痕迹。 看着白砚难过,我的耳边仿佛就听到了什么人轻轻的叹息,微笑,“真不希望……不希望看到他难过……”眼前一片片血迹,我的心忽然紧缩在一起。我的手无意识地在攥紧,仿佛要把手指攥碎了。 白砚的眼睛在难过,深谙着眼底发红,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确定。” 流暄说:“是你不敢确定还是不希望确定。这一次去江陵城,我以为你都明白了。” 白砚失控地摇头,“她是我带回来的。” 流暄说:“那,谢谢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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