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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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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没有想跟紫苑作对的意思,只不过看到她尖尖的指甲我就难受。不难联想到流暄脖子上的指甲抓痕,我摸摸自己的指甲,为什么我没有指甲呢,如果我有指甲,我还能幻想一下,是不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我昨晚睡觉之前才剪了指甲,不过刚剪过的指甲还挺扎人的。 到了驿馆,我没有找到紫苑的信,当然她的目的是让我来转一圈,有没有信那不重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自己脚底下发现一封信,没有署名的,打开一看,一通篇懒洋洋但很好看的字,字写得很随意,有点风花雪月的味道,让人看了就放松。 这本来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游戏,可是我不小心又扯进一个人来,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棋子,用了就扔掉,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这颗棋没那么好玩,我花了点心思经营这颗棋(你知道这棋子很聒噪,她总想围在我身边,这让我头疼),没想到她是流暄丢给我玩的,我很不痛快。 我和流暄是对手,我为什么要为他干活?我现在简直就是在为他做事。这么看来这一次我还是输了。 没完没了的打仗实在太烦了,有人天天催促我去战场,所以我只能没事跑出来。跑出来以后就遇见了那个棋子,那棋子兴冲冲地想多杀一些江陵城的人去立功,我偷听她跟情人说话,听到了你的名字,于是提起了我对她的兴趣。 然后很简单,我贡献了一个身边的探子送给她做礼物,她就要了我的蜈蚣,我本来以为这挺好玩的,现在才发现,这可能是流暄给我挖的陷阱。 流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人在成长过程中如果有残缺的话,这个残缺就会伴随他的一生,也就是他的弱点,我竟然找不到流暄的缺点在哪里。 噢,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跟我有血缘关系,不管是多远的血亲吧,我不相信他会没有缺点,一个在这么变态家族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没有缺点呢?除非他不是江陵城中的人。江陵城以外的人,谁会进来蹚这浑水?如果他不是江陵城中人,他还这样坚持跟我玩游戏,那我就要对他充满了敬意。 他没有缺点,我就给他制造缺点吧,你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我给你写这封信,是因为游戏进行的很不顺利,如果你晚上能稍微清醒一点,就能够想起更多,假设你最好能突然惊醒,说不定就会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很好玩。 没头没脑的信,这信肯定不是给我写的,指不定是谁扔在了路上,我应该重新放回脚底下,然后走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把信折好,弯下腰把它放在脚下。 没有署名,没有出处,属于不明不白的东西,如果我把它捡起来拿走,这就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我只是一个金宫里的小角色,也没有什么大的出身,不然白砚也不会啊带我回来,我老老实实地在金宫里待一辈子就好,事实证明在金宫里的日子我挺快乐的。我不喜欢节外生枝,也不想有什么意外惊喜。 我起身,准备当什么也没发生就走了,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我的小屋子,关上门,坐在凳子上喘息,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会这么巧就让我看见那封信,如果是被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样? 我的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也许我刚走了就会有人路过那里,会捡起来看一下,然后还给应该看这封信的人。说不定外面就会嘈杂起来。 我抬起手来擦汗,忽然之间,沉默了,那封应该被我放回原处的信件居然就躺在我的手心里,被我攥得死死的。 我鬼使神差地把这封信再次打开,在这张纸的边缘我又看见这么一句话:别攥皱了,弄破了就看不见最后一行字了。 上面画了一张笑脸,仿佛能看见那人蛊惑地笑着,懒洋洋地说:"怎么办呢,我很想你。" 最后一句话就是:怎么办呢,我很想你。 我把信凑在灯下,"忽"地一下烧着了,纸被火烧的蜷缩起来,然后化为灰烬,那些灰烬还固执地保持着纸张的姿态,我松开手,还燃烧着的纸就飘摇的落下。 我为什么会把这张纸带回来?又为什么会把它烧掉。 "清雅,清雅。" 听见敲门声响,我就跟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往一边跳,甚至还踩了脚底下的纸灰,其实那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可是我的反应还是像怕人家看见上面的字一样,我这是怎么了?神经错乱? 小莫推门进来,然后看着我的脸,"现在天气都开始凉了,你怎么还出那么多汗?"又看看我的手,"你在屋子里练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我的手正我在剑柄上,胳膊紧紧绷起来,是一副要蓄势待发的模样。不就一封没来由的信吗?至于让人这么紧张? 我想起一件事,模糊地记得好像听别人说过,有一阵子盛行一件事,反正就是吓唬人的,大家能在路上捡到一封信,信里放着一个铜板,信的内容很诡异,大概是说看到这封信的人,也要照着这个样子再写十封,然后放上钱,夜里扔到街道或者别人的家门口,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有什么灾难发生。 不过一般捡到信件,照做的人,都是那种心里有鬼的。 今天我居然也莫名其妙地捡到一封信,并且也像心里有鬼一样,看完了还烧掉了。 小莫看着我,目光开始疑惑,"清雅,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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