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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想什么美事呢?笑成这个样子!口水都出来了!”承德笑道。

  啊?口水,我急忙去擦嘴角,可是却发现压根就没有留口水,又是他哄我,不禁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的裤子被你扯坏了,你得陪我,我总不能一直光着屁股趴在这里吧。”我说道。

  承德从衣箱里掏出自己的一件衣服来扔给我,说道:“先穿这条好了。”

  我接过衣服,看着承德,他笑嘻嘻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回避的打算,我只得把裤子拽进毯子里,摸索着给自己套上,掀开毯子下床,才发现那裤子又肥又大,只得双手提着裤腰站在那里,看着承德一脸的贼笑,我觉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进入草原的第三天,有探子回报在前面发现了赫裢人的营地,跟着承德过去,远远看到几处坍塌的蒙古包,承德拍马过去,我急忙在后面也跟了上去,还没有接近那营地,一股血腥气便迎面扑来,承德在前面停了片刻,便调头回来,伸手拉了我的缰绳,说道:“别过去了。”

  “一个幸存者都没有么?”我轻声问道。

  承德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好,吩咐士兵把那些人都埋了,便牵着我的马往回走。

  我的心情也很不好,原本以为能找到一些赫裢人,兴冲冲的过来,没想到这里会是这副场景,承德不让我过去,是怕我看到了会受不了吧。

  又往草原深处走了两天,我们终于遭遇到了西罗盟人,有一小股西罗盟的骑兵,竟然避开我们的前锋和两翼直接插了过来。

  承德一脸平静的站在中军帐前,看着远处正在厮杀的西罗盟人和瓦勒骑士,来的西罗盟人并不多,只不过百多十骑,已经被瓦勒人包围了起来,可他们仿佛不知道死为何物,嗷嗷叫着,挥舞着弯刀直冲了过来。

  “不必留活的。”承德冷冷的吩咐道。

  传令兵前去传令,一骑飞入正在混战中的队伍中,挥舞着旗帜,随后瓦勒的骑兵开始从战场上抽出,两翼的瓦勒士兵开始用强弓射击西罗盟人,可是没想到西罗盟士兵体现出高度的战术纪律,仍不顾伤亡向前冲击。瓦勒阵营两翼的士兵看到西罗盟骑兵舍生忘死,迎着一波又一波的弓箭齐射冲了过来,有些西罗盟兵身中数箭依然狂呼向前,不禁胆战心惊,一时之间,瓦勒的队形竟然有些慌乱,那股西罗盟人趁机从西侧打开了出口,竟然突围出去,刚冲出包围圈,他们竟然还敢转身挥舞弯刀,口中呜呜怪叫,似乎在嘲弄瓦勒的无能。

  承德脸色变的铁青,虽然我们放倒了不少西罗盟人,可是还有三四十骑被他们逃脱,而且我们被他们这么一冲击,损失远远比他们要大。

  “大将军,不可以追,小心是计!”老将赵德芳在旁边低声劝道。

  承德不语,转身回到中军帐中,身后的将士也都跟了进去。

  “他们这是来向本将军示威呢。”承德冷声说道,掩饰不住心中的怒气。

  “请大将军允许末将前去追击那些蛮人,末将一定会把那些蛮人的脑袋一个不少的带回来!”帐下的一名偏将站出身朗声说道。

  承德不语,只冷静的看着那名偏将。

  “末将可立军令状,如少了一颗蛮人的脑袋,就那末将的来凑数!”那偏将复又跪下说道。

  承德没有理会他,只侧头看向旁边的赵德芳,缓声问道:“赵老将军的意见呢?”

  赵德芳淡淡的扫了一眼帐下的将士,沉声说道:“我认为不可,他们是示威,也是诱敌!”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传令兵从帐外跑进来,跪倒在地禀道:“禀大将军,前面先锋部队已经找到西罗盟人的营地,左将军率人偷袭了他们的营地,歼敌三千余人,尚有一万余西罗盟人向西逃窜,左将军已经率军追击,特命--”

  “啪”的一声,承德已经把手中的茶杯砸落在地,“谁命他袭营的?嗯?”承德怒道,“谁命他追敌的!”

  那传令兵看到承德震怒,早已经吓的趴在地上不敢出声,赵德芳冲他挥了挥手,他急忙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大将军息怒,左将军也是一时求胜心盛,事到如今,也只有想补救的办法了。”赵德芳沉声说道。

  “补救?”承德冷哼一声,“他毁了我一万瓦勒子弟!这分明就是西罗盟人的诱敌之计,不救,我们那一万前锋恐怕就会全军覆没,救,恐怕正中了敌人的奸计!”

  “大将军,难道就眼看着左将军步入西罗盟人的圈套?”帐下一名将士问道。

  承德冷森森的看了他一眼,不怒反笑,“既然左将军一心想立头功,这个功劳就让给他去好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动一动就会让西罗盟人知道,没准他们正展开拉口袋等着我们呢!赵老将军的意见呢?”说完又看向赵德芳。

  赵德芳说道:“末将也认为大将军说的对,草原虽广,可是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就和瞎子没什么区别,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随军的赫裢人前去招集他们的旧部,探听一下西罗盟人的消息,毕竟这里曾是他们的国土,我军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按兵不动,反正后方粮草充足,先磨一磨他们的锐气再说!”

  帐中的将士们都退了出去,承德的脸色依旧不太好,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看着案上的地图愣神,我轻手轻脚的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清理干净,又重新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手边,轻声问道:“在心疼那一万将士?”

  承德闻言有些愣,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疲惫的笑了笑。

  “那姓左的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狂妄?没有中军的将令就敢私自行动?”我问道。

  “他是左后的弟弟。”承德略显无力的说道。

  “左后的弟弟?承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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