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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萧楼与景溯联合攻打平邱到如今合攻仓名,看似联合对外其实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萧楼和我一样没有忘记三年前的深仇,只是在等待时机讨回公道?

  自天下三分鼎足而立多年的三方势力终于要见分晓了,这场精彩的天下大戏拉开了帷幕,战鼓擂,旌旗扬,铁马金戈,长矛后盾,长刀所向英雄殒命,这一曲乱世悲歌也算唱到了高潮。

  我的心情也跟着激荡起来。

  七叔叔看着我笑道:“怎么,疯丫头到底坐不住了吧。”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战呀,你难道不想看看?我们谁也不见,就偷偷躲在一边看看,好不好?”

  七叔叔无奈的道:“我能说不好吗?”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喂完大母猪,我们就出发了。

  为了能赶上仓名决战,我们鲜少停下休息,中途换了几匹快马只盼着尽早赶到仓名城下。不过这一路走来倒是遇到不少和我一样抱着看热闹心态的武林人士,不时还有人议论,能不能有机会见识一下回雪剑法或者是柳叶剑法。我笑,战场不似武林,讲究单打独斗,沙场之上任你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人,在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间那叫一个势单力薄,寡不敌众。真正的将才不是武功有多高,而是如何将兵法活用将手中的兵马发挥到极致,做到真正的出奇制胜。萧楼或者景溯今日能统帅重兵于阵前,绝对不是靠着天下闻名的剑法。

  尽管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赶路。我们赶到仓名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错过了精彩的开头。萧楼于四天前开始攻城,左翼大军由啸云骑做前锋,主攻仓名东门,右翼在由亦声带领的弓箭手的掩护下主攻北门,中军由萧楼坐镇却不出击,只是随时支援两翼。萧楼在等待,按照他的性格,攻城这样的体力活损失那么大,他不让景溯分担一下定然十分的不甘心。

  萧楼只独自攻击了一天,景溯就到了。

  于是三天前二人联手发动了一波攻击。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有人说这是比袁州一战更加血腥惨烈的一场战争。那场厮杀持续了两天两夜,对阵双方都拿出了不要命的气势,一方退无可退,一方势在必得,号角吹响,战斗便开始了。尸体堆成了山,血流成了河,湛蓝的天空被血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世界似乎在生命的消逝间被染上了血迹。嘶喊声不绝于耳,碎石纷飞,炮火冲天,大块的巨石自城头砸向城下的军队中,也有大块的石头被抛石机高高抛起砸向城楼,轰轰的巨响回荡在战场上,震得大地不住的颤抖。

  即便是在仓名近郊的茶寮内,听说书先生讲述当日的战况,我也能感受到当时那种烈火炙烤皮肤的热气和士兵将士们生死之间的挣扎。

  战争将生命推到了死神的面前,有的人为了权利地位放手一搏,但更多的人确实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

  一将功成万骨枯。

  明月一轮当空,晚风徐徐拂面而过,我立于仓名城外树林中的一颗梧桐树上,俯瞰这片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仓名城在李富不要命的坚守下抵住了景萧二人的攻击,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暂时的。帝都的兵马基本都被李富带出来了,各地的藩王眼看大厦将倾多半按兵不动,坐等看戏也好见风使舵。据说李荣征兵求援的火漆信函发出去了若干封,有的石沉大海,有回信的也都是各地藩王多种理由的推脱而已。所以,李富等不到援兵。

  降或者战,生或者死,在他一念之间。无疑,如花蝴蝶一般不着调大半辈子的李富放弃了委屈求生,选择了即便战死也要留住男人的尊严。

  被火烧过的仓名城墙十分斑驳,灰黑色的焦痕如狗皮膏药一般贴了满身。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和已经成为暗红色的血迹。我看着帝都大旗在风中舞动,闻到了和着血腥气的绝望的味道。

  仓名城外十里之内分别是西昌王和东临王大军驻扎的地方,景溯深蓝色的军旗与萧楼黑色的大旗在风中相对而展,猎猎风声下简易的营帐像大包子一样排列开来。营地内炊烟袅袅,篝火融融,晚饭时间到了。

  我有点饿了。正准备返回茶寮找七叔叔吃饭,一只冷箭便自耳边呼啸而过。惊魂未定下,又是寒光一闪,羽箭嗖嗖带着风声夺命而来。

  我怒了,抽出腰间软剑挡开接连而来的羽箭,大喊道:“你们和我无冤无仇,杀了我又不能卖钱,何苦这么卖力。”

  话音刚落,冷箭就停止了,树影丛丛中一人施展轻功落到我面前的树枝上,有些不确定的叫我,“二小姐?”

  我擦了把额头上惊出的冷汗,寒着脸道:“亦声,你想杀我?”

  于是亦声很有难度的在树枝上屈膝跪下,“亦声绝无此意,正值岗哨换人的时候,误以为二小姐是帝都的细作,险些伤了二小姐,是亦声鲁莽请二小姐责罚。”

  我自觉有些过分了,挥手让他起来,“我不是爹爹也不是姐姐,你用不着跟我行这么大礼。”

  亦声起身,树影婆娑间年轻的脸上的刚毅和沉稳犹胜当初。他问我:“二小姐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只是来观战的,不想见任何人。”

  “职责所在,亦声需向王爷如实禀报。”

  我暗自骂了一声死脑筋的亦声道:“七叔叔在等我,我回去了。”

  “王爷也一直都在等你。”

  亦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踏空而行了数丈距离,有些惊讶的回头去看如此三八的他,却见亦声脸上一脸的真诚和坚定。要说这世界上能打动我的人不多,亦声就是其中一个,自小我就没有见他违背过爹爹的意思,没有对洛家的人说过谎,他的忠厚和忠诚值得信任。

  我转过头叹口气,这年头说客真是太多了。

  回到茶寮,七叔叔正在和说书先生下棋,棋盘上的布局几乎和我走的时候一样,我深刻的怀疑这两个人装模作样半天到底有没有在下棋。

  小二喊了声:“先生们,晚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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