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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骆修一个挺身扶着她就坐了起来,把她挪到一边,毕竟俩人都是名门之后,但凡传出些什么闲话那都是不好听的。可那脚步声在殿外就停下了,接着一个童稚的声音就脆脆地传进来:“世子,大师请您到他的禅房中用膳。”

  骆修悠然起身,抖抖衣襟,举步就往殿外走,走出两步,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却见许光阳捏着啃了一半的豆包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瞪着他,骆修吊吊嘴角,轻斥道:“你要是想啃一辈子豆包你就继续呆在那儿!”

  瞬间,可怜巴巴的就不是她了,转而换作了那豆包——有情豆包无情弃,它再次回到了供桌上,它的兄弟们中间,而且,没来得及被啃的那半还被许光阳“细心”地冲外摆在见人的这面。在这之后,那仍挂着泪痕的小脸便朝骆修咧开了一个炫目可爱的俏笑。骆修顿感啼笑皆非。

  后院,一了大师的禅房里,三人餐桌。

  许光阳小口小口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正眼都不敢多瞧几眼那些香飘飘的素膳。

  “光阳丫头,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只吃白饭怎么能行?”一了大师慈祥地笑道。

  许光阳并不敢往前伸一下筷子,却小心翼翼地斜了一眼骆修,似乎在征求他的允许。一了大师见此了然一笑。

  骆修并不看她,脸上不作任何表情地说:“叔父说的甚是。”

  许光阳立马乖巧地冲他们叔侄二人眯眯一笑,二话不说就并起筷子插向一块她垂涎已久的锅塌豆腐,喜滋滋地拌进白饭里,一了大师笑眯眯地又亲手为她浇上一勺汤汁。豆包了好几顿的许光阳干脆直接放弃了筷子,直接用勺子往嘴里舀起了拌饭。这神情,这举止,如果不看脸,真的会以为这前后是两个人。

  骆修的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心道:还挺能装个大头蒜的!

  一了大师似乎看出了骆修的心事,心道:不能装怎么过你爹那一关?!

  玉兔东升,在正殿中静坐了一天,骆修终是没能等来玄墨,他的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还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只要一合上双眼,一了大师的教诲便会盘亘在他的耳边。

  “她心中没你,你心中却有她……”

  “修儿,有得必有失……”

  “事事莫强求……”

  清冷的月夜中,骆修自觉有些落寞,不由轻叹一声。哪知,紧接着,他的叹息还有一声回音,骆修回头去看。

  “你怎么还跟着我!?”

  “我不想一辈子蜷在佛肚子里……”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怯怯地飘来。

  “……你哥住在哪个苑子里?”骆修挤出最后一丝耐性。

  朦胧的月光中,小粉唇一瘪,骆修脑中立马警铃大作,抢在她嚎啕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感觉着她无声的干打雷不下雨,骆修的太阳那儿一阵紧过一阵。

  “许濮阳倒底要把你嫁给哪个?”若真是太不济,为了甩掉这个难缠的包袱,勉为其难地管一把闲事也值。

  “姓左的那个……”

  左寒?!骆修头先反应便是,这两个,似乎真的有些不搭调。难道许濮阳的脑子被驴踹了么?!骆修粗喘一声,先迂回劝道:“左寒,其实,说得过去。”

  “你觉得他说得过去你怎么不嫁?!他胸前长那么多毛,难道他是野猴子么?!”许光阳不满地嘟囔道。

  骆修只觉俩眼皮儿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会知道这个?!”

  “我……我……我偷偷去看过……谁知,谁知……正赶上野猴子……他在院中里……赤膊练功哎……”许光阳低下头小声嗫嚅着,左右脚丫子不住地互相倾轧。

  骆修一下子明白了为何许濮阳总是见天儿地不是铁青着脸,就是挂着俩大眼袋去上朝;他也终于明白了许濮阳为何总是不住地对外“宣扬”他的妹子有多好多乖;最关键的是他理解了许濮阳这次急急“甩货”的苦衷。

  “我去跟你哥说说,叫你不用嫁可好?……你哥住哪儿?”骆修现在一个头四个大。

  “你一走,他肯定会变卦的——这回我娘上吊都劝不住他——”

  骆修心里陡然一片凄凉,他都没力气骂天骂地了,眼下他只想留口气处理这个棘手的丫头。

  “那你倒底想怎样?!……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吧?!”此语一脱口,一了大师日里的话语再次闪电般穿过骆修的脑中,骆修下意思地怔住了,“一辈子”“跟着自己”……

  许久,许光阳闪烁着映出双月的美眸,娇羞地却是有些小小的坚定地轻吐:“我愿意……”

  骆修晕了。

  唱风阁里。

  玄墨正端着她那盛满石头鱼的木盆子准备去抢温泉池子,却被忽闪着大牛眼的宋庆卿拦住了。

  “义……义华公主,在下是,宋庆卿。”

  哦,那个给皇姐夫管饭的,玄墨眯眯一笑,施礼道:“宋公子,小舅舅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

  “公主,不不不,我…我来是想说,虽然公主长得…长得…呃……憨,可是!可是可是……”宋庆卿是好孩子,上回方舒对玄墨相貌作出的那半截的评价,至今叫他历历在耳。

  玄墨忍不住反问:“我长得憨?!”

  “呃……”宋庆卿为难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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