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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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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看着听风楼内的布置,细看宁王所弹之琴,见琴墨黑,长三尺六寸五,以八宝漆灰。常闻宁王好琴,这琴应当是他自制。 在楼内闲着无聊,锦曦走到窗边,见远处一道玄色衣袍闪过,避在假山处,心中已有主意。她站了会儿,取下琴来,见琴背刻有“鹤鸣秋月”四字,回想宁王所奏之曲,微微一笑仅单拨羽弦弹出一曲《秋》来。 一弦弹曲本应极为单调,锦曦也非抚琴好手。她轻捻慢拢,不怕琴音枯燥,倒另有一番简单清雅。 远处的宁王远远瞧见那个紫色人儿立在窗边,瞧不清面目,却能感觉到她的风华绝代,一颗心便咚咚跳起来。听到琴音单调中带着清朗淡静,情不自禁地移步走向听风楼。 锦曦虽不知为何宁王不想她转过身去,此时也背对门坐着。她是习武之人,耳力甚强,听到足音走进,便松了口气,生怕琴声引不来宁王。 “为何只弹羽弦?” “五弦属水为羽。水星应冬之节。弦用四十八丝,聚集清物之相,与这琴相配。” “你,不知道单一弦音抚的琴曲不够丰满?” “琴为心音,相配即可。”锦曦说完,缓缓地回头。 朱权心口如中重锤,脑中一个声音在喊道,天下竟有此钟灵毓秀的女人!一双眼波往他身上一转,他已屏住了呼吸。 “王爷不问我是何人,才能以燕王名义前来拜访?”锦曦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十七说得不错,这位年轻王爷极似朱棣年轻时,有一双头顶上看人的眼睛,且眼神深沉,看不清心中所想。 她想起从前的朱棣,一抹笑容绽了开来,似春风吹暖大地,百花怒放。朱权觉得室外的阳光冲破了青藤阻挡,耀得满室生辉。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是四皇兄的女儿吗?怎么从没听说过有个这么美的郡主。 “十七弟,你该唤我一声四嫂!”锦曦巧笑嫣然。 “四嫂……”朱权喃喃重复一遍,猛地反应过来,眼前正是魏国公之女,燕王正妃。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仔细地从头打量锦曦。 见她姿态端庄似三十多岁,笑着的模样却只有二十来岁,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不染尘埃却像极十五六岁不知愁的少女。 朱权微张着嘴,脑子里嗡嗡直响,下意识地后退,“四,四嫂,我,我还有点儿事,明日再来看你。” 朱权飞步出了听风楼,无视燕十七诧异的眼神。直离得远了,他才拍着胸口喘气。她居然是他的四嫂!朱权烦躁不安。四皇兄在军营,这等大事自然不可能遣一侍从前来说项。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时间又过了一天,锦曦和燕十七心里记挂着战事,想起朱高煦独自与李景隆的军队在永平僵持,这会儿还不知道李景隆是否识破了撤退的布局。锦曦等不下去了,决定主动找朱权。 “回报你家王爷,听风楼雅致宁静,将来定会再来做客。”锦曦以退为进,当即告辞。 朱权闻报后没有吭声,在书房内转悠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迈进了听风楼,“四,四嫂这就要走了吗?” “王爷府中事务繁忙,前方战事吃紧,不能再欣赏王爷的香茶和好琴了。”锦曦淡笑着说道。 朱棣起兵靖难,原因为何,他这些兄弟心中都亮如明镜,朱权前些日子才接到圣旨要削减亲卫,他不急才怪。只不过担心朱棣事败,自己也被牵涉进去,所以在独善其身与相助朱棣中间徘徊。这也是他两次相见又借口离开的原因吧。 锦曦只字不提借兵和要朱权相助的事情,仿佛前来就是作客。 告辞的话一说完,锦曦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四嫂,”朱权唤住了她,贪恋地看着锦曦的容颜,她不仅美丽而且聪明,“四嫂还没说明来意,这就要走,不怕白跑一趟吗?” “听风楼小住两日,已经收获良多,将来若有机会,还想请十七弟为我制把好琴。抚琴品茗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战火既起,能在此享受偷闲几日,多谢十七弟了。”锦曦还是不肯说。 心战比真的战场其实还要诡异惊险。她牢牢地记住一点,知道朱权在犹豫。 “四哥用两月的时间已攻克了通州、蓟州、遵化、密云、居庸关、怀来、开平、龙门和真定,北方已成铁板一块。只是曹国公李景隆大军已至河间,江阴侯强攻永平。永平若失,通往北方的大门就打开了,是吗?” 锦曦笑道:“十七弟眼光锐利,正是如此。” “想借兵?” “不想!”锦曦原打算借兵,现在却觉得还不如拉朱权下水,她笑嘻嘻地说道,“十七弟若是借兵便罢了,告辞!” “站住!什么意思?”朱权疑惑,难道四哥想的不就是借兵吗? 锦曦讥讽道:“朝中奸臣污了皇上的耳朵,十七弟看不出来吗?你四哥征战多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结果是什么?你戍守北边,不也是要削了你的亲卫吗?皇上恨不得所有手握兵权的叔叔们全都死了才安心。十七弟若是想独善其身,这兵不借了,留着将来皇上下了圣旨,十七弟还能由亲卫护着拼死一争。那时若是你四哥还有兵力,十七弟只需一封书信,我亲自领兵来救。” 一席话让朱权的脸时白时红。他对锦曦一见钟情,明知她大了自己十来岁,却难挡心中的仰慕。锦曦所说之言也并非毫无道理。见她不屑自己,心高气傲的朱权就有了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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