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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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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轻柔悦耳,锦曦听入耳中,如响鼓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她的心,痛得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她的毒解了?朱棣对她下化功散?锦曦秀眉微蹙,手按着心脏的位置,好像不使劲按着,就止不住破心而出的尖锐的疼痛。 冬夜的月光映着院中的白雪,渐渐地将寒气带入锦曦的骨子里。她想起朱棣的那个吻,温柔的拥抱,缠绵的话语。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的告白……他轻声呢喃说喜欢她,他要她做他的王妃,他说他知道自己想行侠江湖,说如果她武功恢复,他答应不管她。 锦曦失魂落魄的模样让李景隆生出一阵快意。 “怎么?受伤了吗?难过了吗?”李景隆笑着,突然神色一变,猛然握住锦曦的双肩,“你喜欢他了?” “不!”锦曦尖声喊出来,挣脱他退到窗边。 她的反应比看着她出嫁更让李景隆嫉恨。他咬牙切齿瞪着她,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放在桌上,“这是解药,锦曦,你仔细想清楚,想害你的究竟是谁。”说完跃出了绣楼。 锦曦心头剧震,等到李景隆离开,她才软坐在地上。想起自己对朱棣居然有了好感,居然相信了他,居然留恋他的拥抱,他的浅笑……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要报仇,原来,他在凤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锦曦埋头哭了起来。 她原以为和朱棣之间的过往都是闹性子的打打闹闹,至少光明磊落,也不会真的记恨。朱棣亲口说的话犹在耳边,他说他不会报仇,就算她又给了他一记耳光,他也不着恼。可是现在,锦曦心里一片灰暗,对朱棣才起的好感瞬间变成了仇恨。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她?锦曦心如刀绞。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气入侵冻醒了她。锦曦睁开眼,白雪映着月光带入满室清辉,如霜似雪在楼板上结了浅浅一层。 她闭上眼,使劲把玉瓶握于手中,心里矛盾异常。一个声音说服下李景隆给的解药,另一个声音小声说再信朱棣一回。她万分为难,不愿相信李景隆所说,但直觉却告诉她,李景隆没有撒谎。 在她放开心防之时,居然得知这样的一个消息,锦曦喘了口气,只觉得心悸。 李景隆下毒在先,朱棣下毒在后,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锦曦摇了摇头,心里一片凄苦。 她把玉瓶贴身藏好,点燃烛火,对镜自揽,细心临下一幅自画像。 像中的锦曦头梳挑心髻,插着阳成公主送的那支红玉镶金点翠攒花步摇,手从步摇上抚过。听说阳成与朱棣同为一母所生,今日回门,她心里开心特意插了想讨他高兴,锦曦颤抖着手取下步摇放在桌上,不忍再插回。 她幽幽叹了口气,紫玉狼毫轻勾画下裙衫。锦曦今日穿的是王妃品级服饰。鸦青色大袖衫,外罩同色马甲,魏紫百褶罗裙,斑斓绣凤滚边花饰。 画到腰间所系丝绦,她的手抖了抖,想起朱棣俯身为她系上玉佩那一刻的心驰神摇,他的深情温柔,自己满心欢喜,羞涩无言,不觉又落下泪来。 画像完成,锦曦怔怔望了半晌,在留白处凄然题下:“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她把画用玉石镇纸压在桌上。想了想,又将李景隆送来的那片兰叶一同压住,摆上那支步摇。看看天已泛着蓝灰色,锦曦留恋地望了一眼绣楼,打开门走了出去。 徐达和夫人起来,见侍女们面带喜色,齐声道:“老爷,夫人,请往偏厅用早膳。” 二人狐疑地走进偏厅,锦曦笑着迎上前来,“给父亲、娘亲请安!今日锦曦要回王府了,一早起来为爹娘做早膳。” “哦?锦曦亲手做的吗?为父可要好好尝尝。”徐达心里宽慰,锦曦回府两年却从不知道她善厨艺。 锦曦扶着徐夫人坐下,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红豆糯米粥,笑着介绍,“这是干丝小笼蟹黄蒸包,拌蛰丝,还有这个,是女儿今晨收集梅花上的雪制成的雪露虾饺,娘,你尝尝。” 徐夫人夹起一个虾饺咬了一口,鲜美无比,笑着拍了拍锦曦的手,道:“锦曦嫁了人,真是懂事许多呢,燕王真有福气!” 徐达呵呵笑了,柔和地对锦曦说道:“以后又不是不能回府,你有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都盼着你回来逗着玩呢。” “好啊,我可喜欢逗他们,小猪似的……”锦曦见徐夫人皱眉,赶紧把后半句话说完,“小猪似的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哈哈!锦曦真会说话!”徐达笑得合不拢嘴。 一名侍从垂手走进来报道:“老爷,燕王已前来接王妃了。” 徐达和夫人笑逐颜开,携了锦曦道:“当初还不想嫁,瞧瞧燕王多疼你,一早就急着来接你回王府了。” 锦曦勉强笑了笑,心里隐隐又有一点儿希望,希望李景隆说的全是假的。她对父母福了福,道:“锦曦这就回王府了,爹娘保重,勿念锦曦!” 走到前厅,朱棣穿了身绛红深衣,金色滚边,还带着一身喜庆。见了锦曦,他微笑着走上前来,自然地扶住了锦曦的腰,轻声说道:“怎么没睡好的样子,昨晚想我了吗?” 锦曦移开脸,不肯看他,低头不语。 朱棣意味深长地又道:“不想本王,难不成锦曦留在府中与情郎私会?” “你说什么?!”锦曦秀眉一挑,面带怒意。 “呵呵,本王可记得从前的非兰最是大气,怎么?开句玩笑都受不了?”朱棣嘴角一弯,凤目中又闪动着锦曦看不明白的神色。似挑衅、似戏谑、似伤心,种种情感在他的眼中沉淀,偏偏那朵笑容像雪里蜡梅,开尽颜色,灿烂至极。 锦曦久久注视着那双眼睛,薄薄的眼皮,将风情展现,极尽魅惑。她低低自语,“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眼神,能在心里藏住那么多事呢?” “什么?” 她说得极轻,像一声叹息飘过,朱棣没听明白,挑了挑眉,辞别徐达与夫人,便搂着锦曦上了马车。这次他没有骑马,与锦曦一同坐进了轿里。 锦曦心中有事,不想答理他。朱棣也不说话,倚着软榻盯牢了她。 他耐性很好,昨晚尹白衣守在魏国公府外直守到一青衣蒙面人潜入后院,看到锦曦绣楼有灯影一闪映出两个人影,明白了锦曦留下来原来是为了与人私会! 尹白衣道来人武功奇高,而且早有防备,居然跟丢了。朱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堂堂燕王妃,居然借回门之机与人私会绣楼!不管来人是不是下毒之人,就锦曦隐瞒此事,就已够他光火。 朱棣想到此处,伸手就揽起锦曦坐在自己身上。不等她挣扎,手撑住她的后脑就狠狠吻了下去。 锦曦困在他怀中,又在车轿内,不敢弄出声响,只闭紧了牙关不让他进入。 朱棣哼了一声,手在她腰间一捏,锦曦痒不过,才一张嘴,朱棣已大模大样地吻得深了,直至锦曦呼吸不畅,软软地倚在他怀里。”我想你,锦曦,我一日也不愿让你离开我身边。” 温柔的情话此刻像一把刀在凌迟锦曦,她再也受不了,泪眼蒙地望着他轻声道:“我没武功了,你能让我恢复武功吗?” 她的神情是这样凄楚,双眸带着一线希望、一丝企盼,锦曦想听到他说一声好,想听到朱棣告诉她,只不过是在和她斗气,逗逗她罢了。 “呵呵,没有武功就这么难过吗?我会保护你,锦曦。”朱棣深深地看着她,让她恢复武功,她就可以随意去见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会跑得无影无踪,让他找不着她,让他控制不了她。朱棣心思转动,打消了还她武功的念头。 锦曦低下头,两滴泪落下,她哽咽道:“这独憔悴的毒真的不能解吗?” “本王会遍寻神医找到解毒良方,恢复你的武功。”朱棣温言劝道,搂着锦曦淡淡地笑了,“怎么?锦曦怀疑我?” “不是我怀疑你,是你不说实话,难道我中的毒真的没有解吗?”朱棣的话让锦曦万念俱灰,她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朱棣的手僵了僵,恼怒地问道:“是昨晚你见的神秘人告诉你的吗?他是谁?毒是他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锦曦想离开他的怀抱,朱棣双臂一紧,厉声喝道:“是谁?你瞒着本王去见的人是何人?!” “你以为我是不守妇道吗?问得这般理直气壮!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朱棣一吼,锦曦更是气愤,管不了是在车轿中,也吼了出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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