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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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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去了?”锦曦坏坏一笑,“难道你不想去?” “我……唉,好吧。”朱守谦无可奈何,他当锦曦是天人一般,想到要立妃远行,现在半点儿也不想违她之意,再加上自己也好奇,马上答应下来。 两人收拾好正要出去,徐夫人和徐辉祖走了进来。 “守谦,你也不小了,不要成日里无所事事,皇上已给你选定了广西都指挥使徐成的女儿为嫡妃,唉,算来也是我们徐家的人,皇上也是顾念你从小父母双亡,徐成必定全力支持你。守谦,八月就要成亲,最多明年开春你就要去广西封地,不要再成天玩乐了。”徐夫人怜惜地看着朱守谦,在她眼中,锦曦下山回家一年多,一直和朱守谦腻在一起。可是亲王都由皇上指婚,就是不把他俩拆开,也没别的办法。 守谦已定了亲,锦曦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守谦做小的。现在能分开就分开吧,免得以后想分开时已情根深种。 朱守谦正了颜色,低头应下。 徐辉祖以为锦曦拒绝太子是因为朱守谦,见朱守谦顺从的神色,放下担心,瞧着锦曦,缓缓开口,“燕王殿下下旬生辰,锦曦,你回来还未见过世面,到时也去吧。” 什么意思?太子不成就拉上燕王?锦曦目光里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父亲修书回来决定的。”徐辉祖眼神有些黯然,说的话却震得锦曦当场呆住。 父亲为何一定要她去燕王府寿宴?锦曦隐隐觉得人生中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她心里有些慌乱,嘴里却照常斯文地回答:“锦曦明白,一定不会惹出是非来。” 大哥扶着母亲离开。锦曦和朱守谦呆呆地站了会儿,她抬步便往门外走。 “锦曦?”朱守谦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愣这儿干吗?该玩什么就玩什么,该高兴就高兴,将来的事,到时候再说呗!总不能就这样闷在屋里吧?记着呵,出门后叫我谢非兰!”锦曦的脸上又现出阳光。 她心中有气,总觉得不管是大哥还是父亲都有用姻亲稳固地位的意思。可是,一个太子让她心烦,更不用说朱棣,他还打了她一巴掌。 锦曦笑着想,离府十年,他们都太不了解她了,看到的只是斯文秀气的徐锦曦,绝对不知道她的另外一副模样。以为她这么好摆布?只有朱守谦,这个粗枝大叶又骄横跋扈不得人心的靖江王,才真正当她是妹妹。锦曦看着朱守谦朗朗地笑了。 朱守谦向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见锦曦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又是威吓又是收买,封了珍贝的嘴,带着锦曦从侧门溜出了府。 天空呈现出微微的蓝色。秦淮河两岸花灯吐明,远远望去如同抖开了一匹璀璨的锦绸,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脂粉香、花香、酒香混在空气中,深吸一口,满嘴、满心带着馥郁的微醺,耳旁隐隐的丝竹声顺风传来,好一处风流销魂处。 锦曦还没在晚上到过此处,看到一河美景,疑为瑶池梦境,啧啧赞叹道:“人说十里秦淮是流香河,世间销金窟。单是眼前看到的,银子自己就往外蹦了。” “等会儿去了玉棠春,听说眼前这些就成了凡景,连多看上两眼的兴致都没了呢。”朱守谦笑道,一行人直奔玉棠春。 玉棠春是栋三层小楼,楼前的河心处停着一座长二三十丈的花舫。正值初夏,在舫间吹着河风观看河景比楼上舒适。有钱的金主都爱去花舫。 “玉棠春的头牌都叫玉棠春,数十年来从未改过这规矩。这个玉棠春今年才十六,艳色惊人,丝竹弹唱一绝啊!听说……” “铁柱,你没来过?” 朱守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才十五岁,玉棠春他还真没来过。 锦曦也没有,不过,她笑了笑,说:“那你银子带足了吗?” “我靖江王去玉棠春那是赏她面子!”朱守谦嚷道。 锦曦赶紧掩了他的口,一五一十把听到的见闻通通搬了出来,“听说去青楼听曲儿最忌暴露身份,会惹出是非,你难道想让大哥知道你今晚去了玉棠春?那不就意味着我也去了?是什么后果你想想?不能暴露身份就得使银子,付了银子,还怕听不到曲儿?还有,堂堂靖江王喝花酒不付账,传了出去你丢人不?” 朱守谦佩服之至,喝令侍卫在岸边守候,抬脚就上了接引的小艇。 小艇漆得光亮,艇边扎着花束,船头挑着一盏红灯笼,锦曦往四周看去,一条江灯光迤逦,宛若流动的丝绸,繁华无际。河岸边往来穿梭着接引客人的小艇。艇上站立之人长衫轻飘,或挥扇赏景,或摇头晃脑吟诗添兴,十足风雅之气。 “真的好漂亮!”锦曦很兴奋。 回头一看朱守谦,满脸也是兴奋之意,两人偷看着对方嘿嘿笑了。 等上到花舫,一阵香风袭来,两个机灵的接引侍女轻轻一福,“两位公子请随奴婢来。” 朱守谦与锦曦两人都小,看年纪也不比接引侍女大,朱守谦胸膛一挺,“姐姐请前!” 两位侍女掩口轻笑起来。 锦曦有点儿紧张,她说得天花乱坠,可真到了地头上,她还是有点儿心虚。想想自己身怀武功,侍卫们就在岸边,又镇定了下来。 进了厢房,进来一个满头珠翠的姑娘,身着粉红大袖衫,腰束绿色罗裙,脂粉的甜香随着她的到来弥漫了整间厢房。她看到锦曦,眼睛蓦然一亮,娇笑着径直走到锦曦面前,一抬手就去摸她的脸。 “阿嚏!”锦曦别开头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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