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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寿总管,你来——”不弃拖长了声音,把朱寿拉了进来。

  朱寿对东方炻一揖到底: “对不住了,孙小姐也是好心。”

  一杯茶灌进去后,不弃眼瞅着东方炻眼神焕散脸色发红额间冒汗呼吸变得急促,手轻轻巧巧的捏着张银票塞进了依依的手里:“好好跳场舞给公子看。我在院外听你的好消息。”

  带着朱寿带没走远,就听到依依柔媚的歌声响起,紧接着听到铁链碰得咔嚓作响,东方炻的怒骂声如苏州河水滔滔不绝。

  朱寿小心地瞥了限不弃,她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无辜。他不由得想,九少爷究竟教了她一些什么东西?

  小虾安静地守在院子外,面容没有一丝波动。朱寿靠近她低声问道:“你不觉得孙小姐手法太……那个?”

  小虾淡淡的回道:“本来我说让我去,孙小姐不干。其实看也看不掉一块内。何必花银子去花船上找红姑娘?事后还要给银子封嘴,孙小姐这事考虑得不够周全。”

  朱寿被自己的口水成功的呛翻了。自己妹妹不比孙小姐差啊?这主仆二人在一起,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他回望了眼院子,不禁同情起东方炻来。

  隔了一个时辰,东方炻的声音变得嘶哑。不弃坐在湖边晒太阳也晒够了,便带着小虾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依依也不避她俩,慢慢拾起衣裳穿好。不弃又一张银票递过去,示意小虾送她出去。

  屋里没人,东方炻双目赤红,开口时声音破得像老牛拉的破车: “奥丫头,小小年纪不要脸,不知羞耻?”

  “是啊,我是不知羞耻。可是有人不要脸的要入赘来娶我,相比之下,我脸皮薄多了。”不弃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笑咪咪的念道,“吾见色起心,偷入朱府,企图冒犯朱府三总管朱寿,被当场擒下。自知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有应得,无脸再娶朱府孙小姐,两家婚约就此作罢。东方炻字?”

  她拿起印盒狞笑着走近东方炻,抓起他的手要按手印。东方炻攥紧了拳头,任不弃怎么掰也掰不开。她累得直喘气,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说道:“你不画押,明天我就找个小倌来侍候你?”

  东方炻愣了愣,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难听得像老鸹叫:“好,朱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松开了拳头,不弃哼了声,上前抓起他的手指清楚的按下指印。她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这个好男风的淫贼还想娶我?有字据为凭。你敢乱来,我就叫书斋刻印了遍天下的散发?”

  东方炻咬着牙看着她,眼里闪动着奇怪的光:“你为何不把朱府的欠银一并销了账?”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当年还出手帮了朱府渡过难关。我绝不拖欠你家一两银子?”不弃理直气二陋的说道。她将字据小心纳入·}不中,偏过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今天只是对你伤了小虾的回报?别以为本小姐有心情对付你,要知道依依姑娘的出堂费很高,一百两?说起来你还赚了。寿总管说,平时要看依依姑娘跳舞,一百两还瞧不见。送她缠头的恩客海了去了?惜福吧?”

  她眉梢眼底闪动着一种光,整个人变得极为生动。

  看着不弃转身就走,东方炻喊道:“你总不能一直锁着我吧?我府上的人看到你锁着我,我担心他们发作起来朱府会遭殃。”

  不弃回过头想了想道:“这倒是件麻烦事。”

  东方炻笑了:“字据已经到手了,你还不放开我?”

  不弃撇撇嘴道:“我还没想好,你府上的人也没来朱府,着什么急呀?老实呆着吧?没准儿我家老太爷放心不下你,回来就会放了你。”

  “朱八太爷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也许看上哪家姑娘想取个三十一姨奶奶回来也说不准哦?你这么着急想干嘛?”

  东方炻终于破功:“我他妈的要出恭?”

  不弃惊叹:“真的?嘘——”

  东方炻一愣,气得脸涨得通红,竞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骂。她竟然发出哄小孩子撤尿的声音。

  不弃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她像翘着尾巴的骄傲孔雀沭着满身阳光走出了房门,东方炻痴痴的望着她,嘴角渐渐泛起了笑容。

  他的手腕用力一挣,箍着手腕的铁囤就扭开了。仔细看才会发现,手上的镣铐断口崭新,显然是才被锯断的。

  东方炻忍着身上的伤痛坐起身,从枕边摸出一根铜丝几下捅开了飘上的镣铐。他喃喃说道:“丫头,你脸皮还不够厚。若是你守着依依,她就没时间锯了。

  你怎么就这么乖,偏偏就找到了苏州河上最大的花船呢?”

  东方炻活动了下手脚。伤口被包扎得极好,胸口还有些闷痛,也亏得他发现及时一掠而起,否则没准儿真被小虾炸死在柳林中了。

  他撑着下巴坐在床上想了半天,又用镣铐锁上自己,闺上双眼静静的运功。

  公堂之上

  更声敲响:“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菊固外守夜的小厮耷拉看脑袋睡意蒙胧。东方炻拧着眉想,朱八太爷替他治伤,不敢得罪他,却又放任那丫头锁看他,这又是什么意思?他脑中转了转就气得挣脱镣铐坐起身来。低声咒骂道:“老狐狸,你表面做功夫,暗中却巴不得朱丫头整残我是吧?”

  他气了半H向再也等不及看明天不弃如何收拾他。-悄悄下了床,活动了下筋骨决定不陪她玩了。

  东方炻轻而易举的避过打瞌睡的小厮,悄无声息的潜到了湖边。月亮悬在半空,飞虹桥架在一湖碧波之上恍若架在天上,美丽静谧。

  他凝神看着那座桥,又看了看身上的浅色袍子,暗骂了声,施展轻功如壁虎般贴着桥栏小心的过去。

  远远望去,像是一片轻云自桥上滑过。东方炻的轻功令人咋舌。

  过了桥,他并没有自屋檐而上,而是绕到后墙处一跃而起。东方弃舒展了眉,他不信静心堂里住的全是高手。

  撬开窗户,他勾着屋檐翻进了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半丝儿声”向都没有弄出来。他不禁得意的想,他颇有偷香窃玉的能耐。

  望着秋香色纱账里那个熟睡中的人儿,东方炻开始心痒痒。朱丫头,白天用春药美人整我,今晚上少爷要全部找回来?

  依依美人倒是脱了衣裳卖力的挫镣铐,但他毕竟被不弃和朱寿强灌下价值十两银子的上好春药。依依雪白的朐颈身上的脂粉香叫他忍得血脉贵张,叫得声嘶力竭,没渗半点水分。

  东方炻越想越鹤努飘步轻移,手拂开纱帐,一个纵身覆压下去。他的身体压着锦被,手捂上床上姑娘的小嘴,扳过了她的脸。

  淡淡的夜色照进双薄薄的单眼皮,东方炻一愣,床上怎么会睡着小虾?

  锦被嘶啦一声被小虾藏在被中的匕首划开,刀光自下而上掠起。东方炻双手一撑翻开,小虾大喊一声:“淫贼,还想跑??”

  她提了内力,声音传得极远。

  窗外一声锣响,传来丫头的尖叫声: “抓采花贼?有采花贼进了小虾姐姐的房间?”

  东方炻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在她房里??”

  小虾淡淡的说道:“小姐觉得东方公子一夜未归,府中竞没有人来找,太奇怪了。她还说,公子被锁在床上,依依姑娘的眼神太平静,寻常人的好奇心她半点也没有。实在奇怪。这么多奇怪加在一起,今晚菊固没动静,小姐住的静心堂也会有动静。我合不得让小姐涉险,只好在她房里等着了。”

  东方炻呵呵笑了起来:“我倒是小瞧了那丫头。不过,你栏得住我?”

  小虾退后一步,站在屋角道:“虽然你的伤还没好,但我的伤也没好。我武功不如你,拦你作甚?公子请便?”

  东方炻眼里又露出奇怪的神色,反而在屋子里坐了下来: “外面肯定有危险.我不出去。”

  小虾平静的说:“你不出去,我就出去了。”

  “你也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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