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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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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敢靠近他俩三尺。 元崇不屑地对白渐飞道:“看到没有?一万两银子诱惑再大,但自己的命更要紧。谁敢来杀我??” 白渐飞战战兢兢离他三步远,不时瞟他一眼,不时惊惶的四下张望,满嘴苦涩。 进了醉一台,小二认得是靖王孙的客人,殷勤的迎上来道:“元公子白公子.今天想吃点什么?” 元崇挺直了腰,目光于堂间一扫,倨傲的说道:“老规矩,四菜一汤外加五斤陈酿?” 小二将他二人引了坐下,扯开喉咙报菜名去了。 元崇故意坐了大堂,身上的长弓并未解下来,见白渐飞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哼了声道:“和我在一起,你应该放心才对?” 白渐飞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现在正左右看着,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元崇哈哈大笑,突然大吼一声: “朱府的丫头颠倒黑白,竞冤到我莲衣客头上来了。我倒要想想,她出一万两银子,是否真有人敢来取我的命?” 酒楼里鸦雀无声。 这时突然有人抽出一把刀对着元崇砍了过来。这人面带兴奋,身形瘦小,手上功夫甚是灵活。元崇打不过小虾,也打不过黑凤。收拾点小角色也不在话下。 他避开刺来的刀,一脚飞出去,将那人踢开几丈远。眉头也都不皱一下,见小二送了酒来,端起大碗一仰而尽。 “莲衣客真乃英雄?”一个雅间门口换帘走出个年青公子,穿着件青碧色的袍子,腰缠玉带,头戴镶翠模巾,眉似柳叶,容貌清秀。 东方炻笑嘻嘻的走近元崇和白渐飞,拱手道:“在下最重英雄,对莲衣客久幕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白渐飞拱手还了礼,疑惑道:“这位仁兄的声音怎么这般热悉?” 东方炻眼露异色:“是么?在下江北荆州人士,今日才到苏州府。听二位口音乃中州望京人,在下从未去过望京。二位是否偶然到过荆州,偶然遇到过在下? ” 元崇呵呵笑道:“我二人也从未去过荆州。声音相似之人何止万千,敢问仁兄如何称呼?” “小弟东方炻。能见到莲衣客是在荣幸之歪。江湖传言,莲衣客神出鬼没,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想到一到苏州,竞能见到莲衣客真容。三生有幸? ” 东方炻满脸堆笑,不请自坐,斟了碗酒道:“借花献佛,小弟敬莲衣客一杯? ” 元崇接过酒,只觉得酒碗似粘在了手中。他知道对方是想试他,憋足了劲不敢松懈半点。两人劲气相冲,碗中酒荡起涟漪。 东方炻微微一笑,收了劲道,他压低了声音道:“自从朱府孙小姐悬赏一万两后,小弟也想买身莲衣客的衣裳穿穿。只不过怕麻烦,这不,又有人为了一万两来了。” 他说完再不理会二人,拂袖笑着摇头走开。目中藏了片狡黠,此人虽不是莲衣客,但肯定和莲衣客有关。他就不信找不到。 元崇尴尬的想你识破无所谓,只要流言传开,花不弃陷害不了陈煜便行。 白渐飞听到了东方炻的话,摇了摇头道:“元少爷,你这样会玩出人命来的? ” 话音才落,一柄雪亮的匕首钉在了桌上,尾端嗡嗡作响。 白渐飞傻傻的望着这柄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匕首,抱头大叫了声,人已缩到了桌子下面。醉一台的人本想瞧个热闹,见莲衣客盏茶工夫连遇两场刺杀,生怕殃及塘鱼,纷纷跑开。 元崇硬着头皮道:“要想拿在下的人头去邀赏,还要看有没有本事?” 角落里传出一声:“没有一万两,小爷也要找你?寻了你大半年,听说曾有人在苏州府见过你,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 走到雅间门口的东方炻略带诧异的回头,酒楼里的宾客去了九成,大堂里只有稀疏两三桌客人。说话的是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他坐在角落里,对面坐着个戴着帷帽的姑娘。另外还有一个中年文士不是不想走,而是已经醉倒趴在了桌上。 元崇寻声望去,角落里那人穿了件绯色的衣袍,抬起了脸来。他脸上带着醉酒后的酡红,相貌着实英俊。元崇武艺中最拿得出手的倒是箭法。这是在守备府里从小练出来的。他反手取了弓箭睥睨那少年道:“你找我?” “云大哥?”少年对面的女子略显焦急的喊了他一声。 云琅饮得半醉,遥望元崇身上的黑色箭袖衣,和他手里的弓箭,半睁着醉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了过去。边走边道:“我知道你轻功了得,箭法如神。但我今日有件东西一定要还给你?” 他手一扬,一件物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击向元崇。元崇胆大心细,不敢用手接,玩了个花哨,以弓背迎击,右手麻了麻,左手一捞,竟是枚串着红线的铜钱。似经常被人抚摸,铜钱极为光滑,上面刻了朵莲花花瓣。他握着这东西心里不停的嘀咕,像是戴在什么人脖子上的。 林丹沙知道云琅已经醉了,心里着急,站起身就去拉他。云琅抹开她的手怒道:“坐好?” 林丹沙吓得坐在座位上不敢言声,帷帽面纱轻颤,显然委屈气恼之极。 云琅摇晃着走过去,盯着元崇看了半响。元崇相貌粗犷,却也英气勃勃。云琅心里微酸,又满满的不甘。他恫然地想,原来她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他找了花不弃大半年,音讯全无。林丹沙像尾巴似的跟着他,叫他郁闷难舒。今晚在醉一台吃饭,喝得酒劲上头之时听到有人自称是莲衣客。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那身熟悉的衣服背上那副牛角金漆长弓,远远望去,除了没有蒙面,几乎一模一样。 不弃未死,他却替她不平。因为他知道她没死,莲衣客却不知道。云琅一直看着元崇的种种张扬表现,看着他笑呵呵的与人结识饮酒。心里越来越闷,直至受不了摸出匕首甩了过去。 “你,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晚是不是你对她下的毒?”不弃葬礼之后,云琅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免儿灯让他生疑,他觉得只有莲衣客,不弃才不肯说下毒人是谁。但他只有怀疑,没有证据。 云琅含糊不清的说道,见他茫然似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酒劲上涌,只想揍他一顿。他大喝一声,出拳如风当朐击向元崇。 云琅武功比元崇不知高出多少,这一拳击来,风声隐隐,大气凛然。 元崇叫声不好,左右瞟到堂中没什么人,白渐飞早钻了桌底。他哪敢硬接,身体往后仰倒,惊险万分的避过。谁知云琅发了酒疯,根本没顾得仔细辩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莲衣客。第二拳紧随而至。元崇暗暗叫苦,倒也硬气,憋足了劲拼得一个内伤也要接下这拳。 雅间门口的东方炻见元崇就要露馅出丑,心里也暗自诧异云琅的身手。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武功却似不输自己。他觉得这事越来越好玩,身体闪动,也是一拳击过去,生生将云琅拳中的劲气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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