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穿越·宫闱 > 公主大福 > |
七十一 |
|
木桑族长顿时盯着匕首,不可置信地道:“草原上的雄鹰!你怎么可能有他的匕首?” 宋楚也是一呆,张祈瑞听不明白两人的对话,但也看得出景永福手上持的是契蛮的利器。 景永福说得极慢,“我是蒲蒲儿的未婚妻,这是他父亲当年许下婚书给我的聘礼。蒲蒲儿前一阵告诉我,茴兰不是个好东西,当年密谋害了他婆罗一族,现在又看木桑强大不顺眼了。按理说,茴兰得的郡最多,他应该拿出一郡,为什么他不拿,偏偏要木桑拿呢?就木桑的族长笨,说换一郡就信了。” 木桑表情狰狞起来,“正是这样,他说换他的双城郡给我,结果我让出了楼氏郡,他就不想给了!好个默德萨!” 景永福收回匕首,微微一笑道:“茴兰实际在带我们大家吃苦头。十三郡是不错,可拿下又吃不了。我们契族八部原本就是驰骋在草原上的自由民族,景国也好燮国也罢,那种耕田种地的日子,不适合我们。拿足钱财回去就好了,留在十三郡又不能跑马,连放个羊都嫌地小。何况打那么大的景国,要打到什么时候?就算真打景国,也不该他最强的茴兰缩在后方,让木桑你冲在最前头啊!所以他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乘机削弱契族八部的势力,让别部与景国打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木桑族长眼珠一转一转的,不可置信地问:“你真是婆罗族长的未婚妻吗?” 景永福当下发了个契列萨的毒誓,他这才有些相信。 蒲蒲儿的确向小翠及景永福求婚,她也的确收了聘礼,只是她会让他们永远保持未婚状态。也就是这一点景永福没有骗木桑的族长,其他的就算她都胡乱说对了,确实是默德萨在骗木桑族长。 “姑娘留在景国是景国人还是跟我一样?”木桑族长口气柔和下来。 景永福叹道:“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顿了顿,又抬头看向窗外,“我想像鸟儿一般自由自在地飞翔,野马一般不受约束地驰骋,鱼儿一般快活地戏水。可是喜王看上了我,把我从蒲蒲儿手中骗了过来。我可一点儿都不喜欢喜王,虽然他很喜欢我,但他是个坏心眼的家伙。我留在这里就是想……”景永福握紧拳头不说下去,其实是编够了,再编也编不下去了。 她想杀景申韫的心情是真实的。她见他伤重,虽不怜悯,但也佩服他还能笑得出来,可现在她知道李菲受着同样的伤…… 木桑族长却没看出景永福的杀意,他嘟囔道:“他可能也骗了你,姑娘。也许他不是看上你的人,是想拿你当要挟婆罗部的人质。” 景永福眨了眨眼,连木桑族长都觉着她的姿色连景申韫都看不上吗?不过稍后她就自我安慰了起来,世上比她漂亮的人多得多,她不漂亮没关系,能让最漂亮的人喜欢她便足矣。后来景永福回房休息看到自己一夜未眠的脸,沉默了许久。 就是以这样的面容亲吻了他,而他的眼里竟闪出了激越的火花。 景永福回到自己房间一觉睡到入夜,醒来后张祈瑞已在屋外久候。她本以为张祈瑞来说紧要军情,不想他开口却是,“殿下就是平大福?” 景永福一愣,随即明白张祈瑞肯定从宋楚嘴里得知了。她点头称是后,张祈瑞立刻神情激动地说:“当年殿下于燮国一展锋芒,以无敌箭矢为李易平定了朝露台之事,不知殿下可否将这利器重现景北战场?” 景永福沉吟片刻,实话告诉他,“并非我不愿,而是其中一剂重要药石乃燮国独有,我景国却无。这类药石又极其稀少,当时几乎全被用掉了。” 见他失望,景永福又道:“但要制作一弓数弩,还是不难。” 张祈瑞脸上又流露出喜色,却听她缓缓地道:“兵战之事即便大获全胜,也少不得损兵折将。我始终以为,能不战而屈敌之兵最好。乱契蛮军心,叫他们自行回了草原,比武力收复十三郡要好得多。不知将军可否将梅岭郡现况告知一二?” 张祈瑞答,茴兰与萨诺贝兰各派一支军队入驻梅岭郡,婆罗按兵不动。这正合了前计。 依照景军兵力,同时攻打天水、梅岭两郡不是不可行,但若同时夺回两郡,势必同时接受契蛮另三部的攻击,不如稳扎稳打,只取与楼氏比邻的天水郡。天水到手即与楼氏连成一片,再以天水为驻扎点,步步蚕食剩余的城郡。而空出梅岭可令契蛮内部分化,也可破坏木桑与别部的联盟。 景永福请教了张祈瑞关于萨诺贝兰部族的情况,心中大约有底。萨诺贝兰部族最厉害的人是右刀麻爵鸿,率军“援助”梅岭郡的便是此人,若将他除去,大有文章可做。但是张祈瑞质疑,契蛮驻扎的梅岭郡如何能杀得了此人?景永福道:“借刀杀人。”当下她将计划细细一说,张祈瑞凝视她半晌,缓缓道:“可行。” 次日清晨,景申韫由四名随从抬着软榻招摇而来。景永福吃不准他的来意,便带着吴仙子等人于正厅前见他。喜王笑吟吟地打量了一番众人,道:“惠福,自毓流一别,你身边的人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而本王却是人手锐减,真是无法同日而语啊!” 景永福道:“那是王爷殚精竭虑为我景国谋划的辛苦结果。” 景申韫柔声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好歹本王和师兄一样受伤,手下更是伤的伤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惠福太无情了,都不念及本王与你也算相识一场,另还有皇室之亲呢。” 他又哀叹了几声,做出一副伤心状,阿根实在忍不住哼出了声。 景永福心中委实恶心,便冷冷地问:“王爷所为何来?” 景申韫眼眸一转,他的随从立刻取出榻上之物。盒子打开,竟是一副棋盘。只听景申韫道:“本王养伤烦闷,不知惠福能否陪本王下棋解解烦闷?” 景永福心想,莫非这厮来消磨她的时间? “惠福如果不肯,本王就更受伤了。”景申韫苦着脸道,言辞愈加可怜。若非在场众人都深悉其为人,没准早就被他打动了。 景永福沉思片刻,忽然笑道:“如若喜王不嫌惠福棋力不深,惠福倒是愿意陪王爷手谈一回。”他明知她憎恶他,还来这一套,自然是要她离他远远的,他好暗渡陈仓。 阿根眉毛一皱,小翠却略有所思地望着那棋盘。吴仙子只关注景永福的言行,早就找了个好位置手捧茶茗逍遥着。穆无名始终面无表情地站在景永福身后,若她不动他便一动不动。 景申韫微微诧异,转瞬便笑脸迎人,“惠福你真是太好了!” 景永福嘴角一歪,心道,待会儿就叫你笑不出来。她哪算棋力不深,根本就是没有棋力,除了懂规则,别的一概不会。对景永福来说,下棋就是件极浪费时间的事儿,美其名曰可锻炼智慧,但棋盘上分胜负全无意义,所以她一直懒于研习。 究竟是谁恶心谁,还两说呢!景永福充满恶意地想。 棋盘铺好,景永福黑子先行。她想也不想,第一子落在最近的棋盘死角。景申韫一呆,随即恭维道:“惠福出手不凡啊,但看这第一子就与众不同。” 景永福笑道:“是吗?”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