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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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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棣眯眼一笑,眸中流露出点点温情,握住她的手问:"那你准备何时跟朕回去?" 上官嫃怔了怔,望着瓶中几枝灿灿的菊花,垂目道:"臣妾想在此为母亲守丧。" "朕知道你心中有些事情无法释怀,但你一向明白事理,不该像孩童一般使性子。不如我们来约个时限?" 上官嫃傻傻地望着他深邃迷人的眼睛,"什么时限?" 司马棣抚了抚她发髻上的流苏,在她柔嫩的脸颊轻轻啄了一下,小声说:"就以一年为限,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做真正的结发夫妻。" 上官嫃羞怯地垂下头去,手心微微沁出汗。她脑中忽然晃过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兜肚,脸颊滚烫。合卺的时候穿上它,就能怀上龙胎……真的要为他生个孩子么?她红着脸撇头看窗外,司马棣将她每一刻的神情都收入眼底,一张俊颜上绽开了弥足珍贵的笑容。 时至秋末,太液池边满目败红衰翠。冷风清爽,上官嫃衣着简朴,在池边慢悠悠走着,一面用双手捂住脸颊小声问:"这样不会有人认出我来吧?" 元珊笑答:"娘娘,此处僻静,极少有宫人走动。冷吗?披上斗篷吧?" "不必了。"上官嫃晃了晃胳膊,"方才练剑出了一身汗。" "这次皇上出宫狩猎,娘娘为何谎称不适呢?娘娘不是喜爱骑射武艺么?" "我喜爱骑射是想要强身健体……"上官嫃侧头望着太液池茫茫的水面,顿了顿说,"并不是为了谁。" 元珊一个劲地点头附和,"是了是了,娘娘自然是为了强身健体。" 上官嫃似乎听出几分嘲意,扭头朝她嗔道:"元珊!"其实她清楚,旁人都能看出来为了迎合司马棣,她什么都肯干,哪怕在马背上颠簸,哪怕在烈日下暴晒。只是不想轻易被人戳破罢了。 元珊无辜地睁大眼睛,"奴婢什么也没说。" 上官嫃撅起嘴唇以示不满,一手拂去垂在面前的光秃柳条,朝远处眺望,池心水榭那边宝扇簇拥,似乎是长公主的步辇。元珊扬起尖尖的下颌翘首望了好一会儿,才笃定道:"是长公主进宫了。皇后娘娘可要前去问安?" "不去了,我这副样子……"上官嫃微微一笑,素颜清雅。 "不如回宫去稍作装扮,娘娘与长公主已有数月未见了呢。" "不去。"上官嫃执拗地扭过头,继续朝前走。雪白的缎裙被西风撩起,裙摆倏然飘散开来,与薄纱披帛在风中缱绻,惊艳如一朵怒放的雪莲花,极其醒目。风停后,上官嫃微微侧目,发觉刚从水榭走出来的长公主正专注地望着自己,她冲元珊无奈一笑,"看来是躲不过了。" 司马银凤一袭宝蓝色翟衣,金簪步摇熠熠生光,看样子是进宫来觐见皇上的。上官嫃微微施礼,瞥了眼后面陪司马银凤一起游园的安书芹,安书芹亦上前施礼请安,上官嫃道:"极少见安尚书有此雅兴。" 司马银凤双眼微眯,嫣红的唇跟抹了蜜一样晶莹,笑道:"是我请安尚书来的,叙叙旧。" 上官嫃故作恍然大悟,"哦!我不知道原来皇姐与安尚书相熟。" "不止安尚书,我与皇后前不久过世的娘亲也相熟,从前我们三人是相见甚欢的好友。是不是啊,书芹?"上官银凤撇头睨着安书芹,安书芹只是垂眸伫立在一旁点头附和。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安书芹称身子乏力先告退了,上官嫃望着她行去的背影淡淡蹙眉。 司马银凤收敛了笑容,屏退左右,全然不似方才那般亲和,不冷不热地说:"皇后这样在宫中行走是否太失礼?" 上官嫃缓过神来,轻声答:"我只想在池边散步,没料到会遇见皇姐。" 司马银凤伸手拂了拂上官嫃髻上的流苏,漫不经心道:"贵为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样子。你要为母亲守丧固然是没有错,但也大可不必做出一副孱弱可怜的模样来令皇上内疚。宫里漂亮的衣料多的是,既素雅简洁又高贵大方的衣装司衣局一定能做得出来。你这样的年纪,就该打扮得如花似玉,可别委屈了自己。" 上官嫃乖顺应道:"皇姐说得极是,是我疏忽了。" "皇后自然不必操心这些事,恐怕是身边的人不懂尽心尽力,敷衍了事!"司马银凤突然目光犀利地扫向上官嫃身后。 元珊大惊,忙跪下,"是奴婢疏忽大意,奴婢知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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