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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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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当世名伎鹤舞在朴渊瀑布上翩翩起舞曾引来仙舞。 那么,今日就让我在朴渊瀑布旁弹奏一曲,以解心中之愁怨吧!无数次想像着朴渊瀑布的壮景,当我三人见到庐山真面目,还是惊叹于它的雄奇壮观之中了,仿佛瀑布之水从天上倾泻下来。 滚滚水势直撞岩石,展转作旋转之后飞泻而下,洋洋洒洒落入深涧姑母潭里,姑母潭如一汪睁着碧眼的娴静女子,张开怀抱拥抱着银河落九天,我们三人在西岸梵士亭驻足欣赏。 他二人自是兴起,不禁盛赞起瀑布的雄伟壮观,我自撇下他们,独自背了弦琴,下到姑母潭边,“郑尚宫,”他二人的声音消逝在水声里。 捡了潭边一块干净的岩石,揭开玄色的琴套。 梧桐木制的弦琴,弦琴上点点玉碧,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一挥琴弦,昔日清雅的琴声竟然宏亮开来,原来这琴是属于开城的天与地的,笃定的相信,先祖郑梦周,一定如我一般,在此地弹奏过。 琴声娓娓,如时光倒流,我的眼前浮现着,瀑布的水,像从潭底往天上回流,水声浪花之后,有白鸟晾翅飞过,在此刻,一颗失落的心像是得到了慰藉,感觉自己长发飘飘,翱翔在山水间。 就在这时,像是另有一个人,另有一种琴声,在这种神游里与我不期而遇,那琴声更有张力,如流深静水暴发开来,遇着我的清越之音,相缠、相扣,会是谁呢?不是永安大君、更不是柳城君。 我看不到,看不到那个人,那声音像是从瀑布的另一边穿透而来的,如此相契可遇而不可求,之后,沉浸在与它难以言表的默契里。 忘我、倾心;我有怨,它有恨;我有伤,它有悲;我有期许,它有渴望;我有求不得、它有放不下;层层递进,环环相扣。 直到,直到手指抚得热麻发烫,才渐渐止了琴声,睁开眼,我的身边真有无数白鸟,柔和的阳光正好洒在我的脸上,据柳城君后来说:“天地之悠悠,独你无比圣洁。” “不过是候鸟迁徙之际,恰巧而已,”我的声音轻轻的,将他二人从失神里引了回来,永安大君的钦佩的目光里闪烁着一种光亮,他一言不发,接过我的弦琴,依旧背在身上。 刚才是哪个人,可以跟我这样和曲,我的耳畔突然想起:“郑尚宫娘娘的琴声清越,如手沏素茶,内人的琴声如静水流深。”难道,会是名动天下的弦月吗?我们自那次邂逅,再不曾见过。 她也在开城吗?也在朴渊瀑布?我转回身,于天地之间不断的寻找她的身影,不见、仍是不见,不曾再见的知己,于琴声里就已参透彼此的相遇,令我怀念。 原来,早已命定,这样的琴声音是要陪伴那个寂寞的人,交替着了却余生。 第一百五十五章龙的逆鳞 在开城游玩了三天,结束秋行返回到温泉郡,只是比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多了一分凝重,虽然各怀心事,然这次秋行总是愉悦的,愉悦到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是青年男女之间简单的相伴与倾慕。 给敬妃请安之后,我与柳城君自是先行告退,留这母子二人一叙寒温,正要回到寝所去换尚宫服,吴尚宫叫住了我:“以后你不必再穿宫衣了,”我微微摁着左胸:“娘娘,小女不明白您的意思?” 吴尚宫拢着我鬓角前的碎发:“难不成,还真要跟中殿娘娘去昌庆宫终老吗?”她的眼底泛着爱怜:“这次回到都城后,娘娘准许你返回私宅,总不能以主上宫人的身份,去走你将来要走的路!” “娘娘,”这一刻像是有千言万语哽在心底,敬妃已在为我的将来作打算,眼皮子浅:“小女出了宫,谁来服侍您呢?” “坏丫头,我巴巴的盼着你离去,”吴尚宫故作严厉的声音微微打颤:“接下来有些事情,就得靠你自己了。” 我伏在草地上,枯萎的茅草无比柔软,双手横于额前庄重的给吴尚宫行大礼:“不论将来如何,娘娘曾像母亲一般教养过小女,小女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恩惠,还请娘娘保重身体。” “知道我年纪大了,容易善感。”吴尚宫转过身,从袖中掏出手帕,好半晌才扶我起来,她的眼眶红红的,我亦是红着眼,鼻塞声重,“好了,你这一去是飞上枝头,与作妾不可同日而语。” 望着吴尚宫远去的背影,我默默叹息着,娘娘,您不知道实际情况,您跟中殿娘娘都将这一切想得太美好了,大君他有顾忌,即使还我士大夫闺秀的身份,也许,根本就不会改变什么。 我还在为了小儿女情怀揪结之际,却不知汉阳发生了震惊朝野的领相遇袭事件。 当朝领相何琼,清晨坐着轿子正要出门去上朝,私宅大门洞开,大榔头瞬间落下,顿时脑浆迸流,被早已埋伏好的刺客取了性命。 歹徒作案手段之残忍,公开谋杀朝庭重臣,至今逍遥法外,任捕盗厅在全国展开紧锣密鼓的搜捕,仍是石沉大海。“想触龙的逆鳞是吗?”严宗紧紧的抓着上述,竭力克制着起伏的情绪。 此刻越是压抑,他的心底越是翻江倒海,原本平静的心湖,一条震怒的龙,不断搅起漩涡,“主上,”卢尚膳岂不知严宗怒不可遏:“这如何是好?对方自断手足,是否得另觅良策?” 他以期将严宗的震怒转移到解决问题上,“将计就计,马上颁布懿旨命尹光院接替领相位置,并即刻拔营返回都城,为恐生变,命东宫及都总官出城迎接。”严宗顿了顿,“叫永安来见我。” “父王,谨遵您的吩咐,”永安大君伏在严宗的跟前,“你拿了这个乘快马秘密返京去见兵判,他自会听你的调度,”严宗将兵符交到永安大君的手中,慈爱的目光里透着信任; “稳定都城和朝庭的局势,保护好东宫及百姓的安全,”“小儿绝不辜负父王所托,”永安大君将兵符怀揣于衣襟内,翻身上马,“没寡人的懿旨,切不可轻举妄动,”严宗颇为谨慎。 此番温行不足半月,就在伧促间匆匆结束,一路上,敬妃心事重重,沉默不语,吴尚宫与我愈发小心谨慎,处处看着敬妃的脸色行事,敬妃手里的念珠拨得咯咯作响,突然“啪”的一声,散落了一地。 “娘娘,奴婢拾起来,给您重新穿一串吧!”吴尚宫连忙蹲在车内四处捡檀香珠,“不必了,该去的,就让它去吧!”敬妃的声音倒是淡定。 她俯下身望着我,即是交待亦是嘱托:“郑尚宫,回到都城后,直接去永安的私宅,我放心不下他。” 第一百五十六章秋风秋雨愁煞人 汉阳迎来了入秋后,第一场秋雨,昌德宫殿阁上的青瓦,被大雨掀得哗哗作响,“豁”的一声奇尚宫拉开推门,令内殿的烛火忽明忽暗,“娘娘,东宫大人驾到,”她气喘吁吁,神色惊惶。 嫔宫金氏端坐在绣驾前,飞针走线:“这幅绣品我想日后挂在西正间,”奇尚宫未勉紧张的朝推门处望了望:“娘娘,东宫大人气势汹汹,脚步声大的在内殿都能听到。” 殿外一道蓝光闪过,映着东宫阴沉的脸色,森冷如地狱阎罗:“嫔宫,你倒是真坐得住?”他一把踢翻绣架:“你们金氏家门为求自保,连当朝领相都敢暗杀。” 嫔宫却是视若无睹,依旧低头浅笑:“大人,朝庭之事臣妾从不曾过问。”东宫平素雍和的面容闪过阴蛰:“你以为何琼死了,你父亲就会安然无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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