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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萧暄一张俊脸已经气歪了,两眼冒火,一手按住我,一手不知道抄起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就在我屁股上一阵狠抽。

  我条件反射,“哇哇”大叫。

  这厮居然打我,他居然敢打我屁股?!

  萧暄边抽边骂道:“叫你乱跑!叫你去草原!叫你夜不归宿!叫你不来见我!”

  我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自己赌的气早给吓没了,本能地一边挣扎一边鬼哭狼嚎:“杀人啦!救命啊!迫害啦!非礼啊!”

  萧暄听到我这最后一句,愣了一下。我就借着这两秒的时间一跃而起往外跑。可是萧王爷到底是习武之人,大手一抓就把我擒了回来又按在床上。这回改用膝盖压着我的背,两手掐着我的脖子想要直接送我去见马克思。

  我拼命蹬他,憋出两眼泪水。氧气!氧气!

  萧暄手松了点,继续狠狠训我道:“干吗不说一声就跑那么远?”

  我用变了调的声音辩解道:“人家是去散心。”

  萧暄怒道:“干吗晚上不回来。”

  我说:“喝高了……啊不不不!”

  萧暄松开我,摸佩剑。

  我急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倒在他脚下,抱住他的大腿蹭,“二哥我错了!我上对不起谢家祖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我是想回来的我哪里知道那酒喝着和糖水一样其实那么醉人嘛。要知道在外面的日子里我对您的思念就像母亲河的水一样滔滔不绝。您就看在我少年无知社会经验浅薄的份上宽恕我吧!”

  萧暄怒焰高涨,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早和你说过最近草原不安全,你是脑子里长包了吗?我知道你夜不归宿就从台州连夜往回赶,满城找你。结果你居然胆大包天地跑到城外睡帐篷。狼盗没把你一刀砍两半或是抓回去做小老婆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不知天高地厚不逃跑还和他们对着干!回来就算了,我被公务缠得不眠不休还想着你会来我这里亲自报平安。结果你居然给我在这里睡觉!你居然睡觉!”

  他老人家是如此痛心疾首声情并茂,我糊里糊涂地忏悔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睡觉了!”

  萧暄气急败坏,领导者的形象全无,叉着腰骂道:“我简直要被你气死!”

  我很配合地啜泣几声表示忏悔,心里也觉得这次闹得是有点过分了。

  萧暄给我下令道:“这事还没完!以后没我手令,你休想出城。”

  我一听,不干了,“喂!你不可以囚禁我!我有人权,有人身自由的!”

  萧暄冷笑,“同我说自由?这里是西遥城,这里我做主。”

  我的头都要爆炸,“不不不不不!”

  萧暄不理我,“我给你这里增派了一队护卫,门外两个丫鬟以后贴身跟着你。再让我发现你私自跑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我气得跳脚,“你这个暴君!独裁者!墨索里尼!”

  萧暄置若罔闻道:“做梦都念念不忘……”

  我只在一旁甩着手大吵大闹:“不要!不要!人家不要——”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宋子敬似乎是一步就迈至眼前。

  我一愣,来不及收声,那美妙的女高音转了一圈才落下来。

  萧暄皱着眉看着神情紧张的宋子敬,吼道:“你进来做什么?”

  宋子敬看了一眼怒发冲冠的萧暄,视线落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我的身上,嘴唇一抿,拿起在旁的外衣给我披上。

  “谢……”话还没说完,萧暄人已至,一下从宋子敬手里抢过衣服,重重搭在我肩头,用力拉紧,把我严实包裹起来。

  宋子敬只眨了一下眼,小退了一步,问我:“你还好吧?”

  我笑了笑,“都还好。谢谢先生关心。”

  眼角扫到萧暄玄墨一样的脸,又赶紧把笑容收了起来。

  这么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闹腾过猛的原因,突然觉得有点冷,头也在发晕。萧暄虽然揍了我,可是盛怒之下还是控制好了力道,我并不觉得疼。莫非是内伤?

  萧暄问宋子敬:“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吗?”

  宋子敬不冷不热地说:“都已经处理妥当,就等王爷批复了。”

  我在床边坐下,可是依旧觉得大地在旋转倾斜,而且有股寒气一直从后背往四肢大脑灌去。

  两个男人还在说话。

  宋子敬说:“还有,李将军也想问王爷,白日里呈上的军帖看了没。”

  萧暄沉着嗓子说:“我回去看,明天给他回复。”

  我怎么看他们的影子也在倾斜?我疑惑地摇了摇脑袋,打了一个哆嗦。可是眼前却在发黑。我按住额头。

  萧暄又说:“今天打退狼盗的那方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宋子敬的声音有点缥缈,“尸体上都是刀伤……根据属下们呈上来的箭,是辽国官制的……皇家军……”

  实在是头晕得厉害,我闭上了干涩的眼睛,身子一歪,倒在床上。

  迷糊中感觉到他们两个都围了过来,有人摸我额头,有人把我的脉。然后我被放好盖好被子,身体又像漂浮在宇宙中一样。

  由内而外升腾的热度和无休止的眩晕让我非常难受。我很快就又昏睡过去。

  第二十七章 特种兵训练

  我本来想说太子把天下弄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你不就可以顺水推舟拣个大便宜。可是转念一想,现在赵家的天下,就是他萧暄将来的天下。杀鸡取卵的事可干不得。于是陪着萧暄一起愁苦,做知己状。

  我这次睡过去,没有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迷糊中听到老大夫说:“她受了风寒……只是累了……”

  然后萧暄压抑着怒火道:“您是说,她只是在睡觉?”

  有人“扑哧”一声笑。

  我没听到下文,睡眠又加深了。

  醒来的时候是早上。鸟儿在枝头唱着歌,阳光明媚。房间里没人,我身上盖着起码有二十斤重的被子,全身是汗。

  云香居然也不在屋里,我爬起来,觉得手脚还有点软,倒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打了个呵欠,披着衣服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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