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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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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出白圈的用意,说明你能学这门心法。但这门心法不仅难修,还不属武技。你愿学否?” 我顿时犹疑起来,不属武技的心法,修了对天一诀音武毫无帮助,但它又是那么独特,学会了它可增加自身立于不败之地的砝码,世事果无两全。 赌棋,果然是赌。赌武道修为,赌成败。 考虑半日,我沉吟道:“修个大概可否?” 唐长老反问:“若对敌之时预料错了怎么办?” 我笑道:“那还不是跟平常一般打?”料错了是会吃亏,但相比一点摸索不到对方的气劲运行方式,能料就不吃亏,料准了就赚便宜,这其实还是赌。 唐长老一直微笑的面容僵住了,我疑惑地望他。但见他忽悲后喜,嘴中振振有词,“是啊,多么简单的道理,只要本身修为足够,对方气劲料错了又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这么多年想不透?哈哈……现在明白也不迟。” 我哑然。若说唐长老没有智慧,那不可能,只是聪明人有时最会钻牛角。长年隐居,不与人交往的唐长老一味想着精修自己的绝技,可世间哪有百发百中的绝对预测?老想着全准,全胜,太过保守。即便这门绝技练到顶,在远胜自己的强大武力面前,料准又有何用? 唐长老笑罢后,对我道:“西门,你的音武不拘形式,平常打也与我们这些拿惯刀剑的不一样,所以并不在意对敌料错中吃亏。老朽若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这么多年也不至于白白耽搁了……” 以唐长老的年龄和身份,对后辈能做到如此坦然,令我心生敬意,然而听了穷他毕生心血的心法后,我更是五体投地。 人的智力是有限的,当一个人将有限的所有智力和生命倾注于一件事上,那他就能达到一个领域的巅峰。 唐长老的心法名为万象诀。万象诀一半基于算术,而唐长老精通的推测算术,光种类就上百,难怪他道这门心法难修。除了繁复多种的演算方式,此心法还详细概括了气劲的修炼基础、修行方式、施展过程和运用效果。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再度感叹罗玄门之博杂,也只有罗玄门人才能创研出万象诀。想到此,我立时联想到西日昌的手印,便问道:“那陛下当年修炼过万象诀吗?” 唐长老感慨道:“他倒是借了我的笔记,看一日后归还,说是无暇修炼。” 果然如此。我哦了声,却听唐长老又叹:“西日门主是位奇才,任何武学看过之后,他都能学,就是修不修的事了。” 我心一惊,原来祸害是个极厉害的模子,见什么就能刻什么。这么一想,确实合他性情,想变什么就变什么脸,想做什么人就什么人,武功也一样。而最关键的是,祸害也没有选择浪费大把时间在万象诀上。可叹的是,他却没对唐长老明言,导致这么多年唐长老拘泥于万象诀狭小又广义的圈子里。 唐长老开始正式说武,我正听得兴头上,陈风受命而来,西日昌召我入昌华宫。 跟着陈风去了,还未入昌华宫偏殿,就听着西日昌在骂人。 “她当她什么人?正宫娘娘?太后?还是太上皇?跑大杲宫廷撒野,都到朕地盘了,小命都捏在朕手心,什么东西!” 苏堂竹怯道:“师兄,就改个地阶,要不我们就改了吧?犯不着气,现时凑合凑合算了。” 西日昌冷冷道:“什么叫小人?小人就只会得寸进尺。你让着哄着,她蹦得欢。你凶她,她马上给你滴几滴眼泪,好像委屈到天塌了,你再一哄,给她台阶她也不会下,只会蹦得比先前更欢!小竹你凶不出来,我换个人去对付。” 陈风走到殿门口就止步,我独自入内。西日昌缓了面色,低声道:“算了,你说得对,犯不着跟小人唧唧喳喳,咱们等着瞧!你去吧,与陈隽钟说下,把鸾凤宫的地阶改下,只要她们在鸾凤宫,就算把殿顶拆了,都照办。” 苏堂竹领命而去,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对我点点头,我来不及示意,他已经过去了。 我走到西日昌身旁,祸害已经换回人畜无害的面容,拉着我的手道:“你来啦?” 我微一皱眉,这是句废话,显然他心境还没平。我缓声问他:“怎么啦?生哪个气?” 他眉一挑,答:“俗话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徐端己是个软柿子,但她带的那贴身侍女比鬼还难缠。成天挑三拣四,要这个要那个,要到了还说她南越的好。我叫苏堂竹天天陪着逗她们玩,这不,今天玩到要把鸾凤宫的地面都掀了,换成她南越的木地,好叫妃嫔们都脱了鞋光着脚进去觐见。” 我不禁摇头,确实过分。 西日昌薄唇浮出一抹冷酷,“我倒是玩得起,她拿什么玩?” 我心道,暗地里除掉不就得了?而这想法令我觉得自己可怕。那人干我何事?当下,我再次摇头,问道:“你这时候唤我来,什么事?” 西日昌的冷笑变暖,骚着我的手心反问:“你说呢?” 我极正经地道:“吃饭?” 西日昌笑出声来,“好,先吃饭。” 果然是吃饭,只是吃着吃着吃出别的味儿。他摘了我的面纱,与我对坐,眸光不时晃来瞟去。我装作没看到,吃我自己的。酒是温的,饭是热的,菜是香的,人是好胃口的。因为,很饿。 三 坚冰渐融 用完晚膳后,西日昌暧昧地道:“我们去做一件有趣的事,如何?” 我迟疑了片刻,点头。 西日昌起身拉我走,与我想的不一样,我们出了宫。在宫外等候的马车里,我们换了夜行衣。 我问:“什么事有趣?” 西日昌微笑道:“听床角。”我觉得很无趣。 扮作车夫的陈风驾车,七转八拐地到了座豪宅后门。西日昌拉着我的手下车,下车后放开,低声道:“不能老让我抱着,得自己走了。” 我心道,我可从来没让你抱着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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