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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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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君王都多情,古来君王亦无情。明君重情更重江山,单恋一枝花的只有两种男人,一是只有一枝花可折,二是真正的情种。西日昌吃一盘菜吃得够久了,我想他应该腻了。见到美女,哪个男人不动心?即便是见多了美女的帝皇,也难以抗拒殊色的吸引。 心底始终不变的或许是我,欲望是能被压制的,情感是可收藏的,反正本来也不多,所以我坦然地一次又一次接受了他。解下衣裳,展开怀抱,然后等待落幕。 我们错身,但我想,我们却一个也没有错情。 我只有些许遗憾,已经吃不下了,为何不罢手?已经骗到如斯地步,为何不骗到底?这样悬着,这样放不下又拿不起,何苦来着…… 三 清华薄愁 新年和喜庆的气息日渐浓厚,宫里仿佛每一个人都欢欣期待着,甚至连一向木然的陈风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温情。 我的房墙终于修好了,但每天夜里,我都回不去。只有等到清晨,曙光射入宫廷,西日昌上朝之后,我才能慢慢走回自己的寝室。 冬日的晨风凛冽,纵然头戴风帽身披厚裘,也叫我觉着寒冷。我不知道,为什么顶风而行,步伐却透出慵懒倦怠,为什么虚弱困顿会令我浑身一轻?还是快走吧,回到自己的房间。 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每日白天我重复着自己的事情。管辖好皇宫的侍卫,或看书或修行或弹曲,偶尔也会被传去,在西日昌身旁站一会儿。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只有最近我的胥红讨好道:“虽然看不着大人的面容,但大人穿着一身银狐裘衣从我身旁走过,我真觉得大人就像话书中说的狐仙,好像转眼就会消失,那身影真是轻缈极了!” 我道:“话都是骗人的,这话休要再提。” 胥红应下了,递上茶水道:“大人,吃药时候到了。” 我支走了她,将茶水泼到烧得正旺的炭火上,刺啦一声,火灭了,青烟缕缕。瓷瓶的药昨儿已经吃完了,有,也不想再吃。我无病无痛的,好着呢!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何吃药,而到现在我也不需要明白了。 坐到窗下,我捅破一格窗纸,风从洞里吹进,吹到面上,仿佛清醒了不少。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许久不见的苏堂竹来了。 “小猪啊,你这屋怎么这么冷?”苏堂竹一进门就道。 我问:“你怎么来了?” 苏堂竹脱了外套屏风上一搁,从怀中取出瓷瓶放桌上,“给你送药啊!这回的药更方便,三五日吃上一回就好。” “哦,费心了。” 苏堂竹走到炭炉旁,捏住铁钳翻弄了几下,“我说怎么回事,熄火了你都不管,真懒!” 已灭的炭火奇迹般在他手下复燃,真不愧为成天与药炉打交道的。我瞅着,不禁道:“以前没炉子也照样过冬,现今儿有炉子反倒冷不起了。” 苏堂竹弄着火,笑道:“咳,我给忘了,小猪可厉害了,听师兄说你到准武圣了,我都还在乘气上爬着呢!咱们修武者其实也不怕冻,但能暖和着,谁找罪受……”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房间里越来越暖和。我听着听着想到了别处,西日昌在我面前,对我晋升到准武圣只字未提,却对苏堂竹说了,估计是想激苏堂竹上进。 破洞的风在我背后吹,苏堂竹没有发现,撂下一箩筐废话走了。我看着桌上的瓷瓶,始终没有动手。 晚上对练的时候,我的身法历经长时间的磨砺,终于有了突破。虽然依旧狼狈稳居下风,但西日昌想要抓住我却不再容易,即便抓到我也俘虏不了。当他揪到我的时候,我总软了身子泥鳅一般滑脱他的手掌。我们二人疾奔乱飞于寝室,情形成了他主动追赶我,我拼命逃窜。 他的身法诡异,出手极快,利用一切室内条件,阻挡纠缠。我则滑溜如油,每每从他掌缘掠过,不时还趁机踢上一脚。踢不到便借力弹身更远,被接住就化泥入水,以逃避他天罗地网一般的手速。 打不过为何一定要正面交手呢?史上无数战役,即便是英雄人物,打不过照样跑,而在跑路中,弱胜了强,劣转了优。 可惜最后我还是失手被擒,转头望他,他第一次喘息着,发丝散乱,眸色隐于阴暗中,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当他再一次喘息的时候,已是深夜。他伏在我背上道:“从明儿起,你住清华池,屋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我没有应声,没有气力。我只觉得我空空荡荡,飘浮于乌黑的夜空。前后都是无边无际的黑夜,周遭点缀着稀疏散淡的灰点。我漂身于夜,无风相送,渐渐才发现,飘浮的并非我,而是夜。我始终在原地,夜轻柔地带我入梦。 胥红没有跟我出昌华宫,她收拾着我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一边问我:“为何不求陛下留下大人呢?” 我道:“不要多问,你留在昌华宫小心伺候着就是了。” 胥红嘟囔了声,说得很轻,但我听得一清二楚,“就算公主进宫,也是住鸾凤宫,跟大人有什么关系?” 我指点她脑门,她啊了声。 “少说话!”我摇头,心思,就她这样的能混到嫔还真是奇迹! “知道了!”她捂着脑门,好像快哭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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