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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西日昌悠悠道:“你每日在身上绑个十几二十斤的沙袋不就可以了吗?”

  我一怔,在倾城苑的时候我也曾想过,但考虑到一不方便,二者似乎是个笨法子。

  “虽然这法子很笨,却行之有效哟!”西日昌仿佛看出我的疑惑,拉长语调道,“修行没有捷径可寻,天道酬勤,特别对一些本来就不够聪明的人来说。”

  我垂首,将受伤的脸跟着身影一起埋入庭院的阴影之中。

  “好了,来我房里,弹一曲琵琶等屠千手吧!”

  我随他入房,拨弦调音后,嘈杂的琵琶曲响起。轰鸣的战鼓不绝于耳,激烈交战的两军勇士,誓死破敌的悲壮战场,这是《长歌行》的原韵,很得李雍的欢心。但实际上,我手下的《长歌行》却是喧闹有余,厮杀却如儿戏。我对自己说,不可动杀机,至少现在不能。通过陈风我已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不够撼动昌王府,而手刃西日昌简直是个笑话。

  一曲《长歌行》生生被我践踏成市井之闹,但西日昌却听得有滋有味。

  “如此别致的《长歌行》还是首次听闻。”一曲终,房外传来一个陌生苍老的声音。

  “千手大人来得倒快!”西日昌微笑道。

  “王爷有请,自当插翅来奔。”

  “坐。”

  屠千手背着个陈旧的药箱,瞬间坐在了西日昌面前。我一惊,这太医的轻功犹在陈风与我之上。

  “哦,是这位小夫人有伤啊!”屠千手白发白眉白须,面色红润,望了我一眼后就打开了药箱,取出了两个小瓷瓶。

  “白瓶的是活血去淤,蓝瓶的养颜祛疤。外敷,每日早晚各一次。”说完后,屠千手双手抱胸,笑吟吟地望着西日昌道,“出诊金!”

  “你倒干脆!”西日昌也不恼,抓起我的手放他面前,“把脉都省了!”

  “还有病啊?”屠千手二指搭上我手腕,忽然“咦”了一声,随之面色沉重起来。

  我想他定是把出了落霞丸的毒,一旁西日昌却说起了山里雾里的话,“时光荏苒,转眼你我相识已有二十八载。”

  “咳!”屠千手笑叱,“王爷打从娘胎开始算,二十九年。”

  “是啊,二十九年,千手大人还老当益壮,本王羡慕啊!”

  屠千手离开我的手,正色道:“这位小夫人身子金贵,我也不多说了,你我心知肚明。我开一方药石,王爷自己看着办吧!”

  我完全不明白这二人的话,只知面前的白发老儿不仅与西日昌私交甚好,更是位武力和阴谋并重的人物。能与西日昌同席言笑的岂是善头?

  屠千手刷刷手书药方,他的字迹与西日昌有得一拼,整张药方我看了半晌,都没看懂一字半句。西日昌轻巧夺过我手中方子,冷冷道:“没你的事!还不退下。”这还是他首次在我面前张扬王爷的威风。

  将我打发回自己房间,西日昌留宴屠千手。平日里丫鬟身份的我都轮不上正餐之座,何况王府大家的酒宴。我在自己房中用着厨房送来的三菜一汤,正琢磨着寻些重物加身,提炼轻功修为,总管陈隽钟竟登门了。

  陈隽钟也就是陈风的父亲,手提一盒食笼,慎重地放我桌前,“这是姑娘的汤药,以后每晚服用。”

  “姑娘保重身子,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说完,陈隽钟提着食笼就走了。

  总管竟亲自送来,可想这药的重要,但问题是这究竟是什么药?我不过挨了几耳光,而体内的毒西日昌必不会叫屠千手为我解除。

  我打开食笼,瞠目结舌的是里面只有一只空碗。

  仔细回想西日昌和屠千手的对话,身子金贵,时光荏苒,二十有八!一个可能性脱颖而出,我不禁再次握紧了双拳。杀千刀的西日昌,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仿佛不把我榨干就不甘休。

  我在房中左右踱步,却怎么都消不去心头积愤,西日昌那日的话犹在耳畔:

  身为一个修武者,面对比你更强大的对手,怎么办?

  拼个玉碎瓦全,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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