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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日昌转面道:“我回大杲的一路上不会平静。那晚的刺客只是开始,真正的高手在等我疲惫,等我的精卫流露倦意,他们就会动手。”

  我马上意识到他不给我下禁忌而令我服毒的用意:我已被纳入他武力的一部分。

  “庆幸的是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姝姝,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他一手将我揽入怀,细声在我耳畔道,“我不知道奸细是谁。”

  我微微诧异,难怪他回国路上有人行刺,原来是奸细出卖了他的回程路线。

  西日昌的柔声细语吹暖了我的脖根,也动摇了我的心,“既然我教了你匿气之法,你就算是我的弟子,就让为师教你真正厉害的——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力,而是阴谋。”

  我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打住了,携我手回了船舱。

  用完早膳后,他命我自行修炼。禁忌已除的我,虽然手伤还在,但已不影响修炼。我想也不想就开始修炼匿气之术,回大杲的一路要迅速提升修为那显然不可能,倒不如学些玄门奇术也许有奇效。最好西日昌和暗中的对手两败俱伤,我可借助奇术收获渔人之利,再擒住西日昌逼讨解药,解了毒后阉了他。可惜我也清楚这概率不高,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临川河上的行程一共有七天,到了第五天,每日轮值的侍卫们有了疲态。从京都开始,他们每人每日只休息四个时辰,而刺客的出现,使他们的警戒完全被调动出来。即便西日昌没有下增加轮值的任务,侍卫们的心弦却不敢放松。连我这个嫩头也看出来了,对方正是借刺客来消磨西日昌侍卫的耐性。

  临川河上第七天,西日昌依然从容,像往常一样,一清早到我床前唤醒其实早醒的我,然后并肩伫立甲板眺望远景。但早膳过后,他却留下了我。

  “姝姝,过了临川就到边境了。过境再杀我,意义就大减了。你说我该不该为了大杲献身呢?一旦本王死于西秦境内,大杲将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

  我静静地望着他,西日昌确实很优秀,至少换了我是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有。

  “王爷怕了?”

  西日昌哂然一笑,忽然问:“你会叫吗?”

  我一呆。

  “我是说当我在快活时,你会不会适时表现下一个正常女子应有的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在倾城苑学习了五年。”临川河上他一直没碰过我,如果让我选,侍寝和叫,那我宁愿叫破嗓子。

  “我还以为你是根木头呢!”西日昌语调变得极快,前一句撩拨后一句就阴沉,“出临川前,你留在我身边。”

  “是。”临川河上的最后一天,该来的总会来的。

  “还有,让我看一下你的匿气之术练到什么地步了!”

  我心一惊,他如何知道我专练匿气之术?惊讶归惊讶,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施展了匿气之术。西日昌的狭眼一眯,柔声道:“很好。”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照射在临川河上,西日昌仔细为我解下了腕上绷带,然后捧着我的手问:“如此纤细的手,仿佛轻轻一折就断。”

  “王爷已经折过一次了。”我提醒他。

  西日昌微笑道:“手上没有茧子,你专练的是什么兵器?”

  我垂首道:“手。”

  西日昌大笑起来,他不相信也没关系,此刻就算我手持神兵利器,也不是他对手。

  一支强弩裹挟着呼啸之声穿破船壁。

  “护卫!”船上的侍长喝道。

  无数支强弩从两侧斜穿官船,西日昌一动不动,只是捧着我的手左看右看。我也没有挣脱他,这些弓弩还不在我眼里。

  “王爷惯用什么兵器?”

  西日昌不再研究我的手,站起身解开腰际环扣,一把细长的软剑从腰带里抽了出来。软剑剑身一颤,变幻出银亮的光芒。整把剑周身没有任何可握之处,西日昌却在五指间把玩,仿佛这不是杀人夺命的利器,而是条鲜活有生命的小蛇。

  “它叫‘细水’。”西日昌指间一动,“细水”斜直一伸,将一支射向他的强弩挡开,弩一断两截。

  “好剑!”

  强弩不久停了,两岸的伏兵开始强攻,身法好的已经上船,与西日昌的侍卫们缠斗在一起,各式兵器相交的声响犹如最激烈的琵琶曲。

  “西日昌,出来受死!”有人叫战。

  “细水”一闪,却不是对外,而是刺向了我。

  这一霎,我瞪圆了眼睛,西日昌在笑,他笑得那么开心,使我终于忍受不住,我叫了起来。

  “兀那大杲国的王爷!你的侍卫在浴血奋战,你倒在里面风流快活!”船上的强人大骂起来。

  刀剑声声,夹杂着我的低吟细呻,没有动摇西日昌的手下,却深深激怒了对方。

  “杀了大杲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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