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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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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假如楚玉实在没办法,还可以拿着信前往王家求助,送她安然出城。如此,楚玉不仅出了建康,甚至还赶在了容止等人的前头,在此等候着他们。 桓远也不等马车完全停下,便直接跳下车去,他快步走到楚玉面前,在距离她三尺远的地方急刹车般陡然站定。 纵然是关心则乱,他依然习惯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 桓远上上下下打量楚玉,确定她没有受到丁点伤害,才终于在心里舒一口气。想起自己方才行止极是失礼,他连忙抬手补了一揖:"公主。" 楚玉望着他微笑道:"既然已经出了建康,今后便不要叫我公主了,今后我们还得改换身份,为免说漏嘴,你先适应一下,叫我楚玉吧。现在就叫来听听。" 楚玉,这两个字对楚玉来说,不过是她名字的正常称呼,可是放在山阴公主身上,却是一个女子的闺名,桓远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如蚊子叫一般吐出两个字:"楚……玉……" 轻唤出声后又觉得仿佛太温柔亲昵了,桓远禁不住脸上发热。 见桓远神情古怪,面颊绯红,楚玉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笑着点点头,应了一声,交代道:"今后都这么叫我吧。" 问了桓远路上的情形,在得知花错将桓远打晕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那是她出的馊主意。在听说柳色死于宗越之手时,她沉默地点了点头,而在听说容止在那时候醒来时,她反而完全没有任何表现。 桓远简单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接着便想问楚玉是如何赶到他们之前的,但楚玉却岔开了话题,转眸看向马车。两人说话间,花错、阿蛮、流桑以及幼蓝等人都下了车,一并朝她走来。 在他们之后的,是容止。 他并非走向她,只闲闲地倚靠在车边。 流桑等人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旁来,因她正与桓远交谈,便没有打扰她。 花错见楚玉无恙,心中的愧疚终于开解了,才走出一半,发现容止没跟上来,他迟疑地在半途顿住脚步,却又不知该不该往回走。 就好像一条跑道,她是终点,马车是起点,心无芥蒂的人一直走到了她身旁,摇摆不定的人在跑道中段停步,而唯独一人,始终站在起点,一步都未曾迈出。 他本来也可以和别人一样,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向楚玉,但是他没有。 不知何时雪已然停止。 楚玉笑容微敛,她的目光越过流桑等人,投注在容止身上。 容止此刻也抬起眼眸,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在默默不语之间,起点与终点遥遥相望,静静地看着彼此。 虽然在容止昏睡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楚玉还是没料到,真正解放了的容止竟然会是这样的美丽,纵然站在那里不言不动,也仿佛汇聚了世上所有的灵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说起钟年年时,花错会那么不屑一顾,对比此时的容止,钟年年简直就像皓月一旁的萤火般毫不起眼。 可是…… 楚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太美丽了,美得不像她所能够拥有的,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如同云端的轻风和水底的月光,不管她怎么伸出手,都无法触摸到。 楚玉才想开口,忽然面现惊愕之色,看着他们后方。 桓远顺着楚玉的眼光转头看去,却见身后雪白的道路尽头,一片褐色压了过来,再近一些,方看清楚,那是一支骑兵队伍,与先前宗越所率领的三十人小队不同,足有三四百人,马蹄声错落交叠在一起,甚具声势。 桓远脸上才刚现出的少许绯红之色一下子刷地变白了。 不光是他,花错等人亦是心惊不已。一个人的武力固然能暂时牵制住几人,但是在对方数量占绝对压倒性优势的前提下,他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甚至连跑都跑不掉,因为对方是骑兵。 与宗越在前方骑马并行的是另一名将领,这也是宗越去而复返的原因,在他返回的半途中,遇到这支队伍,从队伍中的军医那里确定自己颈上的伤口无毒之后,便与那将领一同率领骑兵再度追来。 这已经不是功劳不功劳的问题了,领功的念头早抛到了一边,现在的宗越满心想着的是如何将容止一刀一刀剐成肉片,以消被他两次戏弄的心头之恨。 容止瞥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宗越,笑道:"毕竟,人算还是不如天算。" 他醒来之时,仓促之间拔出玉簪,解了花错的危急,剑还是从桓远身上抽出来的,又哪里去寻得来毒药?说是用毒,不过是利用自己从前的积威以及宗越自个儿的狐疑,吓唬一番罢了。 然而,他的思虑再怎么周密,也不可能算到预期之外的偶然事件,比如宗越回去的路上竟会遇到自己人,又比如--容止回头看了一眼--楚玉。 不是刘楚玉,而是楚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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