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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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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不要送她出嫁!我不要送她出嫁!我……” “乐儿,莫任性。槿儿……很喜欢月国太子,你该为她高兴才是。”司寇郇翔轻声斥责道。 “哥,你真的甘心了吗?你怎会这样想?她若是喜欢那太子,早些年有的是机会。不行,我要去问她,亲口问问她是不是要嫁给那太子?”安乐王眸中满是狂乱,抓住司寇郇翔的手腕猛烈地摇晃着。 司寇郇翔理了理安乐王凌乱的长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点点地安抚着他慌乱的心情,“乐儿,莫慌。乐儿心里想什么,哥知道。只是晚了,已经晚了……你知道吗?” 安乐王狂乱的眸子一点点地黯淡下来,他默默地看向窗外,绝色的面容上又恢复了一派从容,“锦御,即刻启程藏玉山庄。” 锦御看了司寇郇翔一眼,他轻轻摆手,锦御会意地退下。 解天园是藏玉山庄最大的一个花园。此园子呈椭圆形,正中有个泪滴形的荷花塘最为惹眼。荷塘岸边有个不大不小的露天场地,正是此次宴会的中心。 玉家的露天宴会并未设主座,只是左右相对地设了两张桌案。訾槿、君凛和玉夫人坐在一边,对面是独孤郗徽和司寇兄弟。 玉夫人端正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三位贵宾不嫌弃我玉家小门小户,真是我玉家天大的荣幸。” “玉老夫人说哪里的话,自是我等扰了老夫人的清净。”司寇郇乐嘴角含笑地回道。 众人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日后便是我家槿儿与月国太子殿下的婚礼,众人若是不嫌弃,就在我玉家多待上几日,待到观礼之后再离去吧。”此话虽说得平淡,但玉夫人脸上欣慰的笑容却如毒刺一般狠狠地扎着对面三人的心。 独孤郗徽举杯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不断地说着客套话,时不时地举杯。 訾槿心中气愤难耐,终是瞅到众人未察觉的机会,一把抓住了宝羡的前襟,冷声问道:“说!怎么回事?” 宝羡为了遮掩訾槿的手,连忙俯下身去,“主子何事?” “何事?你和老太婆串通好了,故意让我在那园子里泡了近三日的药浴。趁我不在,擅自许婚,并订下婚期!”訾槿咬着牙说道。 “宝羡这几日一直与主子在一起,对此事自是不知。”宝羡敛下眼眸说道。 君凛的凤眸中满是喜悦,他看向訾槿,挪了挪身子,附在她耳边柔声问道:“槿儿不想嫁给我吗?那日你在温泉边说的话便不作数了吗?” “你……卑鄙!”訾槿努力压抑着满腔的怒气。 君凛抬手轻抚着訾槿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附在她耳边继续说道:“莫要胡闹了,他们可都看着呢,难不成你要他们看笑话吗?乖点儿。” 訾槿深吸一口气,再次一把拽过宝羡,“告诉他们我身体不适,不能久待!” 玉夫人嘴角的笑容加深,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她分明听到了訾槿三人的对话,缓缓地转过脸来,满目慈爱地看向訾槿,“槿儿身体尚未大好,若不舒服,便先回房吧。” 訾槿瞟了玉夫人一眼,再未看其他人,起身朝园门走去。 君凛目送訾槿离去,嘴角噙着暖暖的笑容,回头与对面三人说道:“槿儿一向如此,望三位莫要见怪才是。” 司寇郇乐瞬时脸色铁青,想反驳一下,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独孤郗徽不动声色地喝着手中的酒,那淡定的模样似乎未听到君凛的话一般,只是藏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被遮住面容的司寇郇翔见二人均不说话,便举起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说道:“无妨。” 月如钩,漫长的夜显得异常冷寂。养心园的溪水潺潺,异香阵阵,此乃玉家最美的园子之一。园中溪水乃引自高山上的天水,四季恒温,美味甘甜。 訾槿倚门望月,手持酒壶猛地灌了起来,直到将壶中的酒全部喝光,她一把将空壶甩进了门前的溪水中,又拿起身旁排列好的酒壶喝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醉了,天上的月牙朦胧得仿佛触手可及。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定下了终身,该怎么说呢?愤怒吗?是被欺骗的愤怒,还是不喜欢君凛所以愤怒?自己理不清楚,真的理不清楚。君凛虽说是不得已的选择,但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有什么不满呢?还有什么愤怒呢?君凛待自己那么好,当时在温泉边自己不也认定他了吗?只是他这般好,是真的吗?他如今一副淡定自然的模样,还是当初任性妄为的君凛吗?为什么心里还是不舒服呢?还是那么空,那么空呢? “宝羡,老太婆把我卖给君凛……换了些什么?”訾槿抬头看着月牙儿,低声问道。 宝羡站在訾槿三步之外的屋檐下垂首回道:“宝羡不知。” “呵,装什么装!”訾槿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玉家的事还有您大总管不知道的吗?” “主子们自有主子们的打算,不是宝羡能左右的。”宝羡的声音在冷寂的夜晚显得异样悲凉。 訾槿缓缓地瞟了宝羡一眼,月色朦胧得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他那双翡翠色的眸子仿佛蒙尘的珍珠,更加显得黯淡无光。他躬身屈膝地站在原地,显得十分卑微。 “为何不用药遮住眼睛了?” “主子不喜欢,宝羡便不遮了。本就生了这副模样,再遮盖也是会被嫌弃的。”宝羡的头越垂越低,声音非常微弱。 訾槿毫无节制地灌着酒,“别给我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好像谁欺负了你一样。你要知道是我被你下了毒,不是你被我下了毒。你装得那么委屈做什么?” “主子一直都在记恨宝羡吗?那日宝羡被独孤国君打伤,主子不是心疼了吗?”宝羡的声音越发低了。 “呵呵……笑话!我心疼什么?那天我对你好点儿,是告诉你我不想入局。你有本事从独孤郗徽手中救下我,不是吗?我对你那么好,你不是照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带走吗?你啊,不值得主子疼你半分,连半分都不值得。”许是酒太烈的原因,訾槿的眼眶越发红了。 “主子你……” “宝……宝总管。”一个纤瘦的人站在门外,怯生生地叫道。 宝羡惊愕地抬起头,冷峻的脸顿时柔和起来,“梧桐,出了什么事吗?”声音异常轻柔,生怕吓到远处的人。 訾槿醉眼蒙地看着远处的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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