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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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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艮戊从震惊中猛醒过来,急怒呼道,“你故意让我砍你?!”他又惊又气,忙拽过白弈手臂替他止血。 白弈却止住艮戊。他微微睁开眼,额角已渗出一层细密汗珠,但他却忽然笑起来。他反而握住艮戊的手,轻声道:“多谢你,朝云哥。你就该将那找死的混蛋直接摁地上,一刀阉了!” 他竟连粗话也说出口来。 艮戊呆看着他怔了好半晌,不由得苦笑。 车内一时沉默凝重,血液腥甜中散着点点草药香,竟是难以言喻的哀伤气息。 忽然,那已陷入昏迷的少女微吟一声。 白弈身上一僵,神色顿时复杂。 艮戊眼中也是微微一颤,显出些不知所措的尴尬颜色来,忽然转身要走。 “朝云!”白弈低呼唤住艮戊,“把刀留给我,你去前面驾车,到城外去,马催快些,不要停。” 艮戊眸光又是一颤,却还犹豫不决。 “把刀给我!”白弈又催一声,丝毫不容置疑。 艮戊默然一瞬,将那短刀扔下,闪身已跃出车外。 二六 迷毒香 他要这个女子,不只要她的身,他要她的神与魂。终有一日,他要她名正言顺地与己并肩而立,在山河之巅俯瞰苍生浮云。 柔软衣衫已被涔涔香汗浸得濡湿,倒在怀中的少女绯面含春,樱唇半启云鬓乱,柔若无骨。 白弈掩紧车障,不禁热汗流淌,一时竟分不清,燥热如火的,究竟是阿鸾,还是他自己。 他察觉自己情动,血液的沸腾寸寸蔓延,好似骨髓深处渴求已久的灼烧,但心却是碎裂两端,一半炽烈,一半僵冷。 要了她么,然后将她藏起来,留在身边,再不予任何人瞧了去。多好,从此两人都不用再痛苦。 这诱惑何其美妙。 情难自禁,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下去。 她的唇是甜的,柔软小舌犹胜蜜果,他贪恋地舍不得放开,将她搂抱愈紧,翻身压倒,车马颠簸也成了厮磨,春色撩人。 那少女浑身滚烫,在朦胧中嘤咛呻吟出声来,像是体味出熟悉气息,喃喃地唤他,“哥哥,哥哥。” 她唤他,哥哥。 白弈浑身一震,愕然惊梦般抬起身子,呆怔,好似一匹在滚滚洪流间孤立的狼。 不能! 不能! 他不能乘人之危地占有她。他要这个女子,不只要她的身,他要她的神与魂。终有一日,他要她名正言顺地与己并肩而立,在山河之巅俯瞰苍生浮云。 他忽然抓过那短刀,狠狠握在刀刃上。十指连心,浓烈鲜红滴落,赤血白刃和着香艳旖旎,妖冶难以名状。他略微后退,靠在车架上,喉结上下滚动,不住地喘息。 早已迷惘深陷的少女顿觉空虚,只凭着本能要靠他近些,再近些。她的青丝散乱下来,如墨绸垂顺,微凉,摩挲时酥麻得令人战栗。 白弈只觉得自己已作困兽,退无可退,进则毁灭。墨鸾几乎是趴坐在他身上,好看的眸子全无焦点。她茫然地倚着他,抱着他,无助地厮磨,红唇娇艳,犹似透亮柔嫩的花瓣,甜香吐息宛若兰麝芬芳,“哥哥……”她犹自低吟,竟似哀求。 瞬间,白弈心中颤动,几欲溃守。他眼中忽然显出潮冷阴狠,左手猛抽起那短刀,狠刺下去。 与此同时,他咬紧牙关,却还是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呼。 尖利的短刀刺穿了他的掌心,将他的右手牢牢钉在车架上,再休想挪动分毫! 鲜血流淌,蜿蜒成殇。 “阿鸾!”他以仅余的左手擒住她双手,将她锢于臂弯,低声唤她,“阿鸾不怕,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他嗓音嘶哑,不知究竟是因着情欲流转,还是疼痛难耐,但坚定,不容置疑。 竟仿佛心灵相通,分明已毫无意识的少女,埋首在他怀中,紧咬着他衣衫,拼命遏制那些从血液里绽出来的呻吟战栗,却有泪水从涣散眼眸中潸然滑落。 待到听见白弈唤他,艮戊几乎是立刻强行勒止纵缰之马。 此时,他们已处身都城远郊,眼看就要入得碧山去,静无人烟。 他自然知晓白弈的意图。这一件事,白弈不愿让旁人窥去,绝不留任何走漏风声的余地。他也听见白弈的呼声,那显然并不是什么欢愉的声音,“公子。”他在车外喊了一声,有些犹豫,待命之时,他依旧习惯称白弈为公子。 “朝云,劳你将车障收起来。”车内白弈的声音听来似乎疲惫已极,便像是刚从战场上血杀而归。 那声音令艮戊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忙将翠屏车障收起,却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白弈一手给钉在车架上,浓稠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落,触目惊心。 “你搞的什么!”艮戊气得暴跳,恨不能立时踹他两脚。他真后悔一时犹豫把刀留下。 白弈笑得有些虚弱,“帮我把刀拔了,我没什么气力了。” 艮戊盯着那染血锋利,半晌默然不动。 “朝云?”白弈抬头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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