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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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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月将金子放在郝诺手中,郝诺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玲珑月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甜蜜,伸出拉住郝诺的双颊,哄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两面三刀,口服蜜饯的意思?” 郝诺把玩着金子,也不在意玲珑月拉扯自己的脸颊,扑棱扑棱摇了摇头。 玲珑月笑意直达眼底:“两面三刀便是人见人爱,口服蜜饯是可爱极点的意思,加在一起便是,小包子真是一个两面三刀、口服蜜饯的小人儿。” 郝诺不顾被人拉扯的脸颊,顿时眉眼弯弯地狂点头:“泥……赞素有远光……”(你真是有眼光……) 诸葛宜抚额长叹:“诺儿,今天回去把成语词典抄两遍。” 洞内,醒之本正因为怒尾与诸葛宜对话有一点惆怅,当听到郝诺的惨叫声,再也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又怕自己笑得太大声会打扰到洞外听人墙根听到忘我的四人,唯有埋在落然的怀中强忍着。 落然轻柔地抚着醒之的后背,浅灰色的眼眸看向洞口的方向也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心中溢满了无尽的满足。 不羡鸳鸯不羡仙2 婀娜山上广阔的雪域中,一玄一青两道身影日日畅游天地间,神女峰上看日出日落,满山遍野地追逐雪兔雪蛤,寻找后山最大的雪莲,偶尔两人一起亲手煮上一大锅浓汤,放出飞鸽,传书山下的亲人上来一起喝 夜间两人泡在云池中紧紧地拥抱这对方,说着江湖中各种各样的趣事,说着大煜朝自开朝至今许多婀娜多姿的传说,说得最多的还是两人的未来。 大多的时候,两人抱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相互地凝视着对方感受着对方,似乎这样就已经是地老天荒,那些仇恨、烦恼、世间的所有阴郁都远离了两人,只余下了晴朗万里的天空与无尽缠绵的爱意。 光阴如梭,转眼已是盛夏,琼羽宫已在短短的两个多月备下了婚礼,醒之舍不得婀娜山上的悠哉生活,而且觉得自己年纪尚小,不愿意如此快地成亲。醒之吞吞吐吐地找了半天理由,未等自己的想法尚未表达完全,却见诸葛宜早已气青了脸,而落然的脸色更加阴郁难看,短短的几句话已险些家变,醒之自是不敢多说,乖乖地跟随众人下了山。 傍晚婀娜山脚下,琼羽宫内火红色的绸缎,跳动着吉利和喜庆。一排排的双喜红灯笼,将琼羽宫所有的角落都映照得如同白昼。喧闹的欢快的乐声与鼎沸的人声交织出最动人的喜乐。 醒之有些恍惚地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中的身着凤冠霞帔的人,心中满满的不真实,似乎在昨天,自己还在为许多事忧愁心伤,可只是短短的数日幸福却如春回大地般照耀了人生的每一个角落。此时坐在这里醒之心中有些欣喜还有些失落,那些失落并非是对落然的爱没有信心也并非是未来的不确定,似乎只是为了失落而失落。 醒之听见门帘响声,知道婢女们已回来了,有些紧张地长出了一口气,回眸道:“拿回……”当看清楚门边的人时,醒之身形一震,骤然朝门口跑去,不想那人似乎看出了醒之的意图挡住了去路,醒之强压住心慌:“付侯爷是来喝喜酒的吗?” 付初年看了眼身着凤冠霞帔的醒之,笑了一声:“苏宫主莫要害怕,本侯此次前来自是应约来喝喜酒的。” 醒之狐疑地看向对面的人,紫玉冠浅黄色的丝绸长袍以及脚上的官靴,这打扮倒真不像是混进来的宵小之徒:“侯爷找醒之有事吗?” 付初年看向窗外的明月,许久,轻叹了一声:“宫主莫怕,我是真心来恭贺苏宫主……在金陵的时候我想了许多,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不恨叶凝裳了……” 醒之趁着明亮的月光打量着此时的付初年,在金陵时还英姿勃勃咄咄逼人的付初年不过经历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已花白了两鬓,露出了疲惫的老态,醒之心中一时更加恍惚:“醒之曾在宫录上看到一句话:人的一生其实很短很短,短到当我们还来及不恨的时候,韶华已逝。侯爷能放下仇恨对谁来说都是最好不过的了。” “也许我从来没有恨过……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付初年看了眼醒之,微摇了摇头,“在金陵时你暗示过自己便是叶凝裳的转世,那时……我是一点都不信的。我心中的叶凝裳和你没有半分的一样,所以我再一次地选择相信了自己,以为你只不过是为了脱身而蒙骗我……可我左想右想,你若为了脱身何必骗我是叶凝裳转世呢?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仇恨,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的恨她……直至不久前,我才知道……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都知道付初年喜欢叶凝裳,浑浑噩噩几十年了,只有付初年本人不知道了。” 醒之愣了愣:“侯爷误会了,醒之并不知道王爷心思,那时醒之只是私心里想要侯爷看在两人儿时的情谊上放过小望山的众人而已,那时……我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梦中我知道师傅虽喜欢欺负你,可心中对你却是极有好感的,也许她一直欺负你也不过是因为雪山寂寞而已,那些伤害过你的话,都是言不由衷,她若真像自己说的那么看不起你,以她的性格断断不会理睬你的。” 付初年不知想到了什么,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年少轻狂总是痴……大家不过都是不知世事的痴儿,如今还来计较什么?”付初年侧过眼眸看向苏醒之,一双极为犀利的眼眸此时温润如水:“苏宫主能有今日,我想叶凝裳也会很欣慰,初年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想将一份贺礼亲手送给苏宫主而已。” 付初年伸手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个婴儿手掌大的莹白色的玉佩,用各种的玛瑙珠子串成了一个华美的项链:“这是我付家与天池宫之间的信物,还请苏宫主时刻佩戴于身。” 醒之接过项链,只觉得这玉佩十分的眼熟,当看到玉佩上的字时,醒之想起付清弦自儿时便片刻不离身的那块冰玉,那块玉佩上后背雕刻着两只遨游天际的翔龙,前面刻着“平安”二字,而这块玉佩上背面是一对展翅欲飞的火凤,前面刻着“如意”二字,这两个玉佩明明是成双成对的寓意。 醒之皱了皱眉头:“付侯爷是不是拿错东西了?” 付初年摇了摇头:“这如意佩虽和平安佩是一对,但是绝非苏宫主所想的那样,平安只是从而以,而如意佩才是主。如意便是说天池宫宫主拿着这玉佩不管所有的人事都会称心如意随心所欲,这如意佩本就是历代天池宫宫主之物,双佩合并更是付家君的调兵令,侯府一块,天池宫一块。” 醒之看向付初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侯爷……知道了什么事吗?” 付初年微微一怔:“看来你也是早就知道了……也对,你们天池宫内宫志记录着所有的事,大概自你懂事便已知道付家军不过是你天池宫的私兵……却还如看戏般,在你们眼里是不是都在笑话我?……什么侯爷什么手握重兵什么权势滔天不过是个身份底下的跳梁小丑罢了……她是不是也知道这些,所以知道我不能拿她怎样,才像耍猴那般地戏耍着我?” 醒之忙道:“侯爷千万莫要那么想,她若真存戏耍之心,定然直至找到侯府让你父亲拿你去了……醒之不说是因为侯爷若是本身就知道这些事,便万万不会针对天池宫了……那时你我敌对……醒之若是说出来,侯爷不但不会相信醒之,而且也许会杀人灭口……所以醒之和小望山众人才会有所隐瞒……” 付初年轻叹了一声:“是啊……后来知道了那些,想起对待苏宫主的种种……甚至狠下来废去武功破了气海才会更加的羞愧,难以面对……” 醒之笑了笑:“醒之自小便又懒又愚钝,最痛恨的便是起早练功,付侯爷所作所为不但没有错反而算是帮了醒之,而且若没有侯爷,那时醒之已死在谯郡城门外了。” 付初年抬起水润的眼眸看向醒之,许久,又是微微的一笑,笑意直至眼底:“苏宫主不必宽慰于我,那些事我早已想开,否则今日便不会来了,也希望苏宫主莫要再计较前尘旧事,十月的擒魔大会,宫主万不必担忧,只要宫主还想居住在谯郡婀娜山上,这漠北谯郡这几分地上,付初年有十分把握保护宫主与落公子的安全。” 醒之点了点头:“多谢侯爷,还望侯爷帮我问侯爷夫人好,那时候醒之在谯郡也多亏夫人照顾,那亲手置办的一针一线,醒之至今还记在心上。” 付初年失笑摇摇头:“我想明白了许多,与夫人的感情却更加深厚,苏宫主也不必如此旁敲侧击了。”付初年听到远处的脚步声,看了醒之一眼,“苏宫主还是快点将玉佩佩戴在身上吧,否则让落然公子看到这是我所赠的,到时宫主想日夜佩戴恐怕不易。” 醒之失笑,伸手垂下头去将玉佩佩在脖颈间,似乎所有人都错以为落然很霸道很不讲理,醒之再次抬头,已不见了付初年的踪影,醒之快步走到门边,看向远处长廊有一道浅黄色的身影慢慢远去,直至消失在月色下。 付初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琼羽宫,弃了马车漫步在林中,不知回想着什么,嘴角一直微微勾起,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了玄阵外,停住了脚步,手指轻轻摩擦着一颗参天古树,不知想到了什么,本该清湛的双眸布满了迷离且茫然,逐渐地逐渐地升起一层氤氲的雾气。 叶凝裳……叶凝裳……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好,你折磨了我半生,我们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希望来世,轮回,生生世世我们都不要再遇见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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