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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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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之烦躁的敲了敲头,突然一道亮光闪过:明秀镖局……陆武的妹妹陆玉枝……陆玉枝……枝枝!? 醒之霍然抬眸看向诸葛宜:“那陆玉枝可是在漠北望月阁门人?” 诸葛宜虚弱的咳了一声:“明秀镖局的老当家早早便去世了,故而宜近年来与明秀镖局并无过多的交往,只知道明秀镖局大小姐在老当家去世没多久被送去漠北了,至于是否投在望月阁门下,这些宜并不知情。” 连雪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宫主有所不知,这位陆玉枝陆小姐自小便嚣张跋扈不服管教,并自小与莫家庄的音儿小姐交好,两位都是金陵城内有名的刁蛮小姐,但是在此事之前连雪每每入城并未听说陆家小姐从漠北归来的消息,那日来小望山认人也着实突然。” 醒之的眉头越皱越深,心中已恨的咬牙切齿,当初真不该如此轻视那个枝枝,在小镇时那些人没得手,自己便松懈了下来,根本没曾想过会有人跟踪,也许他们已经跟了一路,也许是从自己和无恨进金陵城的时候就才被盯上了。 可惜当时自己以为见到凤澈,无恨就有救了,兴奋的过了头,早忘记江南本就是枝枝的老巢,笨的连马车都不知道换的进了城,本以为自己将这件事办的多么天衣无缝,其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掌握之中。 莫家庄在江南相当于漠北的望月阁,多年前那场三个日夜都没有熄灭的大火虽然致使莫氏夫妻双双殉情火海,可却没烧动莫家庄丝毫的根基,即便莫苛一出生便注定了遗孤的身份,可莫苛小小年纪在江南武林盟的地位却一直没人能够撼动,无恨在莫家庄时,他们忌惮莫家在江南的势力,自然不敢下手,这也是姨娘当初为怕万一,一定要自己将无恨送到江南莫家庄的原因。 可无恨被送到小望山医病,却给了那些人下手最好的机会,小望山历来圈阵自闭从不与外人争斗,更没有与各路人马作对的实力,自然庇护不了无恨,此时诸葛宜还算记得受人所托,也向莫家庄求助了,可莫苛的态度显然就是拒绝帮助,小望山断断没有理由为了一个莫家庄自己都不愿保护的客人,与整个江南武林盟作对。 醒之心中满是懊恼悔恨,若非当初自己不够小心谨慎,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自己与无恨的踪迹,怪只怪在樊城时自己一时心软救错了人,更怪自己不该因漠北几日的出游之谊轻信了莫苛,如今自己在江南人生地不熟的,甚至都不知无恨都掠去了那里,怎样才能救回无恨? 那些人为了得到凰珠不知该会如何对待他,若他真有凰珠还好能交出来还好,可自己照顾他那么久,清楚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凰珠,身上除了那块琼羽宫的令牌和一个摘不掉的镯子,再也没有他物,那些人找不到凰珠,不知该如何疯狂的拷问他,无恨生性倔强不通人情世故,又怎肯屈服那些人,无恨自出生便吃了那般多的苦楚,这次又因自己的一时大意却还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自己辜负了姨娘的期望与托付……此次的失误,不知无恨会对这世上的人会多失望,多么的憎恨…… 站在醒之身后的郝诺突然上前拉住了醒之的衣袖,怯生生的说道:“你别着急,师父、师兄还有我都会帮你找他的……你不要,不要再自责了,很快我们就能找到他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对他那么坏的……还有,我其实不是很傻的……” 郝诺几句话,诸葛宜便知道醒之在想什么,他开口道:“庐舍虽然历来不问江湖事,但是平日也算广济善缘,在金陵还算有点人脉,小宫主若……若还信过庐舍,宜定然赴汤蹈火也要找出公子的下落。” 诸葛宜话毕后忐忑不安的看向醒之,醒之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微微抬眸便对上了诸葛宜漆黑漆黑的双眼,当目光擦过他的额头时,醒之心中已很是不忍,方才自己气昏了头,才不肯听他们的解释说出那样的气话,现在细细想来其实庐舍并没有错的…… 醒之收敛身上的煞气:“诸葛前辈或许认错人了,我并非什么小宫主,如今无恨已被人掠去,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乃是漠北谯郡城人士,养父是镇北侯府的管家付正伦,我的真名叫苏醒之。” 诸葛宜有点艰难的坐起了身子靠在床边,摇了摇了头:“小宫主小的时候伤过头是吗?或者小宫主根本就不记得小时候?” 醒之点了点头:“养父曾说过,我本是江南人,在从江南去谯郡的路上遇见了一伙贼人,受了很重的伤,最后虽是保住了性命,可还是伤到了头,所以我现在只能记起十岁时后的事。” 诸葛宜的眼眸变的异常的阴沉,似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小宫主当初是被圣手孔绪所救?” 醒之有些奇怪的看了诸葛宜一眼:“养父曾说过,若非圣手神医孔绪及时相救,也许我早已命丧黄泉了。” 诸葛宜冷笑一声,努力压抑着怒气,狠狠的咬着牙:“小宫主虽是受了重伤,可并未伤及性命,若我记不错,小宫主应是在六年前的夏天受的伤,因不治引发高烧,虽有危机却无半分性命之危,他孔绪不但擅自抹了小宫主的记忆,还喂下了一种叫做‘初见’阴毒无比的邪药,所以小宫主重病之后,不会说话,心智退化,一切都要从新学!” 一句话语,在醒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些曾经的往事与话语一句句的划过脑海,所有的一切全部吻合在一起,醒之的心也逐渐的沉入了满是冰棱的谷底,她周围的空气突然阴冷阴冷的,一片片的空白与茫然接壤着和付正伦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也在瞬间明白了许多年都想不通的事。 自己即便不是亲生的可好歹也是自己养大的,但是付正伦却要躲闪着自己的感情,甚至让自己感受不到半分亲情。终于知道那付侯爷与夫人为何要对自己多加垂青,他们给自己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纵容自己在谯郡刁蛮无理嚣张跋扈,却从来不肯见自己,那是一种愧疚后的补偿,一种对良心的抚慰。 如果谯郡城的一切一切都是假象,那么那些记忆中曾经,记忆中那些的人又算什么?那么曾经的自己又算什么呢?如果苏醒之不再是以前的苏醒之那苏醒之到底是谁? 醒之很想大笑又很想大哭,连呼吸都带着刺骨又锥心的疼,那种熟悉的微痛自心脏蔓延开来,冰冷冰冷的,扼住脖颈快要让人窒息的冷…… 原来,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都已是一个人了……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郝诺突然满脸痛苦的捂住了胸口,黯然神伤的醒之并未注意到郝诺的异常,但坐在一旁的诸葛宜几乎在同时郝诺的一举一动,他不动声色的对连悦使了使眼色,连悦轻步上前,熟练又迅速的将一粒药丸塞入了郝诺的口中,手运气不动声色抚着他的后背。 好一会,郝诺惨白的脸才逐渐的好转,连悦轻轻的松开了手掌退到了后面,郝诺似乎经历了一场莫大的痛苦,清澈的眸子已满是疲惫,他微微吐了一口气,怯怯抬眼看向醒之,有点犹豫的伸出手紧紧的攥住了醒之的一根手指:“你,你别难过……你,你还有我,师父说,我生下来就是为了你……为了一直陪着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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