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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那边,夕蕴和泗叔的争吵还在持续,一直闹了很久,大汉才稍稍放软了些姿态。虽然没有答应夕蕴照看赌场,但至少说了会考虑。

  不情不愿的夕蕴只好嘟着嘴,看着泗叔离开的背影,很久,她都没有动,就这样一直地看着。

  "走了,回府了。"看着她哭丧着脸的傻模样,展越浩忽觉不忍,上前搂过她往门外走去。

  夕蕴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展越浩把她拉进马车,任由着马车慢慢驶离酒馆。

  "你这样很丑。"展越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只好用他一贯的方式。

  "越浩……"夕蕴终于回了神,双眸迷惘地冲着展越浩眨了几下,一股湿气染上了眼眸,"泗叔要去临津了……"

  说着说着,她竟然哽咽了起来。这才让展越浩慌了神,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夕蕴哭,是有些孩子气的哭腔,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还试图着要说话。他边忙着帮她擦泪,边尝试着哄她,"年纪大了,四处游山玩水一下也好。就算那个泗叔打算住哪儿了,大不了我以后常陪你去看他……"

  说实在的,展越浩至今都没搞明白泗叔到底是谁,他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可是……他不能去,会……会出事的,他们就等着有人出动了。这是陷阱,一定是陷阱……"

  "你到底在说什么?"在她的断断续续间,展越浩嗅出了些许端倪,事情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寻常。

  "泗叔想……想顶下私盐的事,可是他不能顶,他是扬州城最大的私盐商,如果……如果他被抓住,一定会很惨。杨钊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不能让泗叔出事。"夕蕴胡乱抹了抹泪,抽噎着说。

  "那去临津是怎么回事?"看得出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越浩只有耐着性子,一点点地问。

  "因为忽然有笔大生意,是临津的。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跟临津那边的人做过生意,怎么可能第一次就那么大手笔?肯……肯定有诈。泗叔不会不知道,我知道那个叫徐瓷的想利用我对付你,泗叔一定是不想我出事,所以明知山有虎,还偏要去。"

  闻言,越浩轻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徐瓷的事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男人惹到我了,他触了我的底线,我会让他很惨。"夕蕴很坦率,她虽然很好奇徐瓷究竟是什么人,但她不想问,这个时候也确实不适合问。只要清楚对方是敌人就好,其他的不重要了。

  "不要胡闹!天大的事,我会扛。"

  夕蕴仰起头,痴痴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有些湿润,片刻后,她破涕而笑,"你是不是也跟夏影说过这句话?"

  "说过。"越浩回答得很坦白,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女子僵了僵,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心境、感情都是不同的。"

  "为什么不同?"难得听到他说这种话,夕蕴咄咄逼人地追问,不愿放过逼他"招供"的机会。

  可惜,展越浩却开始惜字如金了,无论她怎么磨,他始终只抛给她一句,"我累了,要休息,不要闹……"

  展越浩兴许是真的很累了,那晚他宿在东园,睡得很早、很沉,一直紧紧抱着夕蕴。却在天还没亮时就出门了,也未曾留下只字片语。

  夕蕴一直假寐着,偷偷将眼睛睁成一条缝,看着越浩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束发。她知道他在临走前,立在床边看了她良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仲夏的夜,他的唇却很凉,印在她心底是热的。

  最近的他一定会很忙吧?夕蕴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日出下的竹林。她觉得无力,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大嫂,今天起得很早哦。"

  竹林中,忽然传来一道精神奕奕的招呼声。夕蕴左右寻找了半晌,才在一堆竹子中间找到了身着青衣的吴越,他正咧嘴冲着她笑。

  "你也早,没出去做善事吗?"夕蕴微笑着,随便找了个话题。

  可吴越却回答得很认真,"哦,时辰还没到,大嫂要不要下来喝茶?"

  "不了,我还想再睡会儿……"

  "可是我有事想托你帮忙。"没等她说完,吴越就笑着打断了她。

  夕蕴本能地想远离他,可又推不了他的求助,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最后她还是草草梳洗了,去了竹林间的亭子。

  夕蕴庆幸自己没有太多疑,还是来对了。原来吴越不过是又一次大发善心,花满楼刚好有个新来的姑娘,早在外头有了情郎,无奈父亲嗜赌,还不起赌债就把她卖了。这位三少爷知情后坐不住了,于是打算出银子把那个姑娘赎出来,可那姑娘还是处子,老鸨不愿放人,所以才想托她帮忙去说个人情回来。

  可夕蕴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她却会在花满楼遇见了最不想涉及的事……

  花满楼的后院里,阳光正好,是个明媚的好天气,可惜夕蕴的脸色很阴霾。

  吴越去做他的善事了,留给了夕蕴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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