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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嗯?"身旁传来了展越浩熟悉的声音,夕蕴缓过神,渐渐平复了心跳,好奇地转过头。

  "我的床很像棺材吗?为什么你可以维持那么久'寿终正寝'的姿势?"展越浩无奈地闭上眼,不去看身旁的女人。月光下,她的脸色惨白,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活像一具尸体。

  "嘘--你听,如乐又咳嗽了,我爹今晚起夜很频繁啊,所以我不敢动。"夕蕴总算动了,她用食指抵了抵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展越浩静静听着,屋外果然传来了如乐的咳嗽声。那是夕蕴特地安插在浩园外的,就为了随时给她通风报信。重重吁出一口气后,他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猛地坐了起来,"我说你犯得着吗?不就是跟我一起睡一晚嘛,还搞得像兵临城下似的!你干吗不敢动,有哪对夫妻同房这么静悄悄的?"

  "也是哦。"夕蕴有种豁然顿悟的感觉,也跟着坐起了身,"我还没说你呢,那么多房间,你干吗偏偏把爹安排在浩园?"

  "这里没人敢打扰,比较清静,适合老人家住……"

  这个理由很好,句句在理,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说服力。说着说着,越浩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说下去了,"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会和越蒙一块回来?"

  "咦?"夕蕴觉得惊奇,嫁入展家那么久,他鲜少过问她的去向,"去看了万漠的一个远亲,聊着聊着就忘了时辰。然后刚巧在街城碰上越蒙,我就让他陪一起我去接爹啦。"

  "那么简单?"他挑了挑眉,没露出太多的情绪,但是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跟越蒙去私会了,至于有没有情难自禁、干柴烈火,你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开心吗?"

  "很开心。"语塞了一会儿,他笑了,"你说我是尽快要了你比较好,还是杀了越蒙比较好?"

  "杀了越蒙吧……"

  "那不如先要了你,再杀了他。"说完,他便吻上了她的唇,没有再给她反驳的机会。

  这是一个缠绵缱绻的吻,很深入,他就是想要她,很单纯的,不需要瞎掰一堆理由来粉饰。他喜欢她唇间的味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因为爱,让他觉得她很香甜,不是味觉上的,而是心中的甜。

  溺在展越浩的怀里,夕蕴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在褪她的衣裳,手很凉。

  "我们……"她启唇,想说些什么打破暧昧。

  越浩却打断了她的话,"闭嘴,我们是时候深入了解对方了。"

  "可是越浩,我会怕。"

  "那就连眼睛一起闭。"

  说着,他一路顺着她的脖子吻了下去,缠缠绵绵的吻,带着温热潮湿的感觉,夕蕴处在意乱情迷的边缘,只是边缘,"我不是怕那个,是怕你不值得。"

  ……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先前弥漫的暧昧气氛也消散了。

  展越浩怔着,紧紧地逼视了她很久,眸色微冷,"你觉得我会让你退缩吗?"

  "不会……"夕蕴吞了吞口水,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展越浩,脸色很骇人,就算会,她也不敢说。

  "很好,那就闭上眼,继续你的敢爱敢恨。"

  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先前的温柔不再,忽地就把她压在身下,将头深埋在她的颈窝间,吻了一会儿,他忽然又停了,很轻声地说了些什么,夕蕴没能听清。她觉得自己的腿被他慢慢抵开,那双略显粗糙的手褪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

  所谓的血脉贲张,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夕蕴只觉得全身好热,被越浩灼热的目光点燃了一般。这一次不用他再开口说什么,她便很识相地紧闭起双眼,等待着那种传说中的疼痛到来。

  "相公,今晚之后不要让我恨你,不然你会很惨。"在思维即将混乱前,夕蕴呢喃道,字字句句很清晰。终究,她还是决定交付了,把身心一起给了这个男人,这样的爱,倘若有天被辜负,她想自己会彻底被仇恨吞噬,恨得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没有回答她,或者应该说用行动回答了她。

  展越浩还是要了钱夕蕴,默默地,让自己和她完全契合。这一刻,快感几乎让他灭顶,然而心却依旧隐隐地疼着。他一遍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夕蕴的顾虑,只是所有女子在这一刻都会有的。尽管如此,他还是被伤到了。

  冲刺的动作由慢转快,她的痛吟声不断在耳边回响,伴着他自己的呼吸声,忽浅忽深。感官的舒爽,也让他的思绪越发混乱了。她说爱他,却觉得把身体给了他不值得……她说爱他,却嫁给了万漠……

  "越浩……"身体交缠的瞬间,是真的连心灵都会相通的吧。总之,夕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燥热。仿佛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她,急于泄出许多压抑的情绪一般。

  "嗯?"

  询问声从他的唇间溢出,在这个时分,更像是一种低吟,沙哑性感。

  "我,其……其实,只是想……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在她体内流窜,尽管思维是清晰的,夕蕴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想什么?"展越浩没有放慢节奏,反而比先前更快了,肢体的动作已经到了理智不能控制的时候。

  "想找一个人……永远保护我,你可以吗?"

  他低哼了一声,伴着随之而来的沸点,语音喑哑地说:"我会尽量比你晚死一天。"

  "嗯……"夕蕴颔首微笑,几乎和他同时瘫软了身子,可她还是竭尽仅剩的一丝力气,对着他笑。

  这样算不算承诺?也许不重要,她向来都是知足的。青楼的姐姐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最不能相信的。但是为什么不去相信呢?即使是谎言,她也不想在交付了自己之后,再去怀疑刚才欢爱过的男人,那就像在怀疑自己的选择一样。

  展越浩从前听到过一个说法,说是男人在欢爱之后的那一瞬间,对身旁的女子会产生一种厌恶感,然后就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睡觉。

  可是现在,他深刻地觉得这个说法是相反的。

  "钱夕蕴,不准睡,起来陪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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