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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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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个孩子,夕蕴转过他的身子,亲手替他梳着凌乱的发,"没出息,跟你说过多少回,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落泪。上回那个丫鬟,被你打成那样,也没见哭得那么凶。" "她……不是已经好了吗?"从商扁起嘴,紧握住茶盏,生怕夕蕴提起这事,是为了再次责罚他。 前些日子,从凉平静下来后就有些后悔了,拉着他偷偷溜去东园看过那个丫头。见她活蹦乱跳的,活得比以前还滋润,也放心了不少。 "是呀,但是鞭痕退不掉了。"夕蕴想起了如乐身上的伤,心头微紧。 "那她还记恨我吗?"说着,从商的手心又紧了一寸,指关节有些泛白。 "应该不恨吧。"夕蕴抚了下他的头,"你呢,还在记恨她打碎花瓶的事吗?" 从商摇了摇头,吸了下鼻子,脸色有些黯淡,"恨是不恨了,只是……想起那个花瓶就觉得心疼。你不懂,那是娘留下的。我和从凉想娘了,就看着那花瓶,那上头的图案里有娘,现在看不到了……" "谁说我不懂。我娘也走得早,那时我比从凉还小呢。"夕蕴扬了扬眉,那口吻活像在跟个小孩子较劲般,"从商,你是不是很想娘?" "嗯,好想好想。从凉更不争气,娘离开快半年了,她就哭了半年,每天晚上都哭。一看见她哭,我也跟着哭。" "我也挺想娘的,小弟也是。娘刚走的时候,他也整天哭。" 小孩子毕竟不懂记恨,见了夕蕴那模样,反而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钱小弟还有你保护他。我不一样啊,我还要保护从凉呢。" "嘁,就你现在这德性,有能耐保护从凉吗?一天到晚横冲直撞的,你别害了她,已经很好了。"夕蕴不屑地横了他一眼。 从商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你胡说,我有能力。" "你会赚银子吗?会吵架吗?会讹诈别人银子吗?什么都不会,怎么保护她?!" "你会?"从商稍稍放软了语调,试探性地问。 "你忘了吗?别人都叫我银不换,意思是说银子是诱惑不了我的,只有金子才有用。不过说真的,除了赚银子,其他的我都不会了。"说话的时候,夕蕴看起来特别得意。 从商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在得意什么,只觉得这种神气活现的样子,怪惹人生羡的,"那你教我啊!我要是能保护从凉了,就不刁难你了。" "看心情!" 夕蕴不情不愿地抱起了他,往祠堂外走去。什么德性,还以为他总算转性了,没想到求人还那么居高临下的。何况,她的那些生财之道,连钱小弟都不舍得教,怎么能教展从商。 "小气!吝啬!" "本来就是……" 眼看这两人吵得正欢,下人们都不敢上前帮忙。渐渐地,大伙儿才发现,虽然从商和夕蕴之间还是针锋相对的,可这争吵间的火药味似乎淡去了好多。 离清明越来越近了,罗城市集也越来越热闹了,时常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活动,例如蹴鞠、诗赛等等,尤其闹腾。 夕蕴趴在酒楼的栏杆上,俯瞰着街头巷尾,心情禁不住雀跃起来。 "真是自找罪受。"片刻后,她揉了揉眼,有感而发地咕哝。 想以前,活得多自在,到了这个时节她也会加入到闹腾的队伍中。虽然时常招来一些非议,可她喜欢。现在为了展越浩,夕蕴硬生生地收了自己的野性。说白了,她终究是个商人,付出多少不打紧,但至少得收回成本。 不像现在的局势,夕蕴仿佛看见了自己血本无归的未来,一片白茫茫的惨淡。 "难得,居然那么安静,不下去逛逛吗?好多人在念叨你呢。" "你来啦。"夕蕴意兴阑珊地收回目光,懒懒地瞟着严锋,"想吃什么自己叫,别客气,你付银子。" "你干吗学怨妇,明知道自己学不像。"严锋撩了撩衣角,徐徐入座,完全没把她的不对劲放在眼里。 夕蕴也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自顾自地呷了口茶,轻问:"找我什么事?" "有人想见你。"直到这一刻,严锋才发现,这丫头的心情似乎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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