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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很丢人!”闲云山庄二、三庄主将脸撇开,恨不能将地开缝,钻去遮了自己。

  “好歹这是碧门,您也差不多”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闭嘴!三小子,你想做老娘的女婿,做你的……”

  “大嫂。”三庄主眉眼立时恭顺,“小弟这不随您来了么?您放心,小弟定然是……”

  “你想做她的女婿?”碧笙淡声问。

  “啊?”三庄主不解怎会有人用这等平淡的方式释放浓浓杀机,“……碧大当家,开罪你的是我家嫂子,与闲云庄无关……”

  “滚!”三庄主话未竟,身子已教长嫂踹翻开去!“姓碧的,我已听说,我家墨儿在你这碧门被人欺负得极惨……”

  谁被谁欺负得极惨?诸家管事面浮疑云……

  “你只随我去京城救我墨儿,我便不计较!”

  “墨儿怎么了?”碧笙眸色粹紧,自离京城,心际一直惴惴,总感觉有根线在生生揪扯。“墨儿怎么了?”

  苏远芳瞳儿盯进这双长眸。虽不明白为何肆意的飞鸽传信中说“时下唯一能救墨儿者,非碧门大当家莫属”,但对方眼芒内迅速聚起的浓烈牵怀,不似假的……“被皇帝老儿下到狱中。”

  长眸倏眯。

  “虽然我不知墨儿和你之间到底如何,也知你碧门素不涉政事,但有人说你能救墨儿,我便来了。”一番闯关波折,已把乍闻之后的恼火焦躁耗去,“消息送到,不管你去是不去,老娘也不再管你。”

  “前辈。”移形换位,须臾间,长躯已至欲离的苏远芳身前,“墨儿在狱中情形如何?”

  噫?苏远芳不免对这年轻小子另眼相看,没有太多的废话,没有费事的赘问,合她脾味。“有人潜到牢内护她……”这小子,脸色这样淡?“不过,那丫头的身子由来是外强中干,若不是我的一堆药养着,也不会恁样活泛,这狱中的日子……”

  “碧澜!”

  “奴婢在!”

  “近来,京城可有任何消息?”

  碧澜摇首。

  “那人废物在做什么?”碧笙切齿低叱,一掌倏扬,訇然巨响后,一爿侧楼崩然塌下。

  嗬唷~~。碧门大众有志一齐地缩缩颈子收收肩,大当家,被惹着了?

  “大当家,奴婢给京城的分铺发信问问?”

  “不必了。”碧笙长眸斜睨,向伏在假山后的人发诘,“沧长老,您身为碧门刑律长老,必能得知,惹碧门中人受人欺辱,该当如何?”

  沧长老,亦是平日最喜持剪修整发草的花匠,施施然道:“凡在碧门护囿之下受欺受辱,必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若欺人者为权为贵,该当如何?”

  “若权者使之失权,为贵者使之失贵。”

  “若为至尊到贵呢?”

  “若受欺者为碧门当家主母,又当如何?”

  “倾碧门之力,尽碧门之势,护主无虞!”

  “立即调用碧门各地精卫,密赴京城,三日后必达!”

  “是!”

  * * *

  傅澈黑白分明的大眼,端量着横陈在大厅内的几具尸身,红唇旁笑意不减。“都死了?”

  “是,六爷。”

  “二皇兄这一回,竟变得聪明了,把本王派出的喉舌都给剪了?”

  “六爷,奴才再派几个好手去,定能将信送到三爷和五爷处……”

  “二皇兄既然执意要捉住这个百年难赐的机会一飨多年美梦,你们去再多,也只会尽死在忠亲王府殊死一捕的死士手下。”傅澈摇首连笑,“先把人移下去,好生安葬。”

  属下挥手,速有男仆将几具尸身抬离。“那在爷、五爷……”

  “以他们的本事,想必已得讯了。不然,三嫂那边,也有人代达。”

  “这时下,咱们该做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了,你们了莫妄动。”傅澈打个响指,“只要保住天牢内的人,其他任何变故,你们只当无视。”

  * * *

  任何变故?六皇子所料未差,京城未来几日,可谓变故繁多——

  二皇子奉旨面圣,方进乾清宫,即遭伏兵拘押。此为变一。

  二皇子未至天牢,即为多年经营在宫内的势力成功劫去。此为变二。

  忠亲王府侍卫、死士守府而踞,与禁宫侍卫成对抗之势。此为变三。

  帝宣召素与忠亲王走得亲近的礼亲王进宫,而礼亲王府内只余妻妾一群……此为变四。

  附马项漠奉旨兵围捕忠亲王府,遭遇顽抗,来者三百余人,战风极其剽悍。外域涉战经验颇丰的项漠迅速判定,来者绝非中原人士……此变五。

  变故接踵而至,但最使举城震惊的,乃帝宫禁华城忽遭不明势力攻入,此变纵连六皇子傅澈亦始未及……

  第二十四章 威逼

  “这个逆子!”

  紫华城,这方素由天子踏在足下,昭示天家尊荣威赫的城中之城,时下已被一分为二,外城已失,内城亦去一半,正良将军府家兵、云叔侯、云齐侯两府精卫,伙同禁宫侍卫,护着天子避到了四面临水的银阳殿,以抵不明悍匪攻袭……

  而当忠亲王现身殿下,气定神闲向高在殿上的父皇交涉一二时,天熙帝怒极的吼声,直达天听——

  “这个逆子!不忠不孝的东西!”

  太子立在天子近旁,俯首恚颜喝叱:“二弟,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皇兄,我的太子大哥。”面对太子,二皇子平生首次,不必再受强妒攻心还要伪装四方太平,“小弟只是想做一些早就该做的事,拿回一些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小弟这一生,没有比此刻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那么,你想做什么呢?引兵围攻紫华城,意欲弑君弑父么?”项将军的确可用,忠心不贰;武卫两家亦极配合,唯独堂堂兵部尚书的大印,竟调用不了一兵一卒,真是废物!眼下,只望正良将军发同的求援之讯,可使驻守河北的守军尽速抵达……

  “大皇兄,您真是有趣,小弟何时会恶毒到那样地步?”大局在握,二皇子使自己笑得颇有城府,“太子”两面三刀字,自然也自口中抽离。到今时,终须不必压抑多年来蓬勃在心底企图和欲望。“只要父皇下一道诏书,小弟自会让父皇颐养天年,而大哥您,小弟也会好生对待……”

  “逆子!”一只楠木座椅,自窗口抛出,四分五裂在青石路上。若非二皇子随从侍卫护囿得力,许就被当头罩上。“逆子!畜牧!恁你也敢肖想大位?愚蠢至极的东西,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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