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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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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墨用的,是普通的制穴手法,被封的穴道半个时辰后自动打开。 但两三个时辰过去,床下的人,仍如死去般沉静。 眸犹睁,心犹悸,气犹存,魂犹在,但,宁愿死去。 顶上,男人缱绻绸缪的低吟浅唤,激昂沉烈的狺狺爱语,及求欢之声的不知疲倦,是冰刀,是雪剑,将魂魄寸寸割解。 寸寸割解,亦是片片凌迟,痛,切筋,切骨,偏不能在混沌中无察无觉。 ~~~~~~~~~~~~~ “你身上可带了伤药?”傅洌向倦缩在臂弯里的人儿,轻问。 “噫?”谌墨本是倦极欲睡,闻言扁嘴道,“你的伤发作了?都教你不要要那么多了,中春药的是我,又不是你……”又亲?还亲?亲不够喔…… 傅洌以吻封缄,将她舌儿好一番戏弄后,才道:“小妖精,是你手心的伤需要擦一些药。” 谌墨启眸,瞄瞄掌心,坏笑:“我手心的伤,会比你背上的伤更严重么?”她恍忽记得,每一回被他逼得登上灿烂之境,她不知如何排遣,唯 将十指指甲尽抠进一层皮肉……看罢,如今各个指尖,犹挂淡淡血色。 “哼。”傅洌斜斜睨她,“小妖鱼,在床上是只有利扑的猫儿呢。”探躯,自掷在床下的袍衫内,取了一方雪色缎帕,一撕为二,包住她的两只手心。 谌墨趁机瞥向他精实长背……不会罢?其上那道道条条真如猫爪经过的血痕,是她的创作?好惨呶,同情地探探粉色舌尖……唔?怎又被他叼住?她的舌真是那么好吃?他他他…… 一方大床,“吱呀”忍声再起,于床上人,是催情,于床下人,是灭魂…… 第二十章 原来是故人 碧门中人,一夜之间,几乎都知道大当家夜宿谌公子处。 碧门是江湖重派不假,但素往与江湖妖鱼并无利益牵扯,对其人行事作风虽有耳闻,也只道是个俊美出奇的少年郎而己,见了面,比传说得还俊还黠,也只觉得有趣,谁会多想如何?大不了,会成为碧四小姐的夫君? 可是,当有一日,大当家神清气爽地由谌公子室内走出,命丫环备水沐浴,且是打到畅华轩内与谌公子共浴,这其间,人们若再安之若素,便是不寻常了。 “兰儿,凤儿,你们方才真的什么也没瞧到?” “没有啦,那帘帐深深垂着,咱们什么也看不到。” “真的没有?” “唉呀,大当家就在旁边站着,咱们送完了两大桶热水就紧着退出来,哪敢乱瞄哪。” “可惜可惜了,要不然说女子还是不如男,要是换了我去,好歹也能瞅见个半丝一缝……” “原来大当家迟迟不娶主母,因为他不喜欢女人?” “可是,他与谌公子在一起,哪个在上……嗯……哪个在下?” “……” 畅华轩百步外,己是围观者众,群舌交杂,堪比这季节正当勤劳的群蜂。 大当家令如山倒,每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但百步外的望洋兴叹总可取罢?精明的碧澜丫头也置身其内,但她一一行经十几个高手身畔,在耳边细细叮咛少许。要知道,状况,随时可起喔。 ~~~~~~~~~~~~~ 畅华轩内,傅洌选净了身换了衣,又到床前,从滚裹成一团的锦被中抱出她,“墨儿,起来洗完身子再睡。” “喔……”谌墨嘤咛一声,被墨缎烘托着的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又睡转去。 唉~~,这真是世上最甜蜜的负担呢。男人将佳人放入己试过水温的桶内,让她脸儿俯在垫了软垫的桶沿,执巾轻拭她处处留了自己痕迹的香馥雪躯。 “洌。”一个仿若来自幽冥的声,响自不同光的暗处。 男人的一手稍窒。 “洌,你……” 继续为困盹中人儿净抹娇躯,男人目间温柔不减,口内问道:“你一直在这室内?”就知以妖人儿的邪恶脾气,怎会轻易放过计算了她的人? 碧月橙扶紧那床柱,纤指捏成青杰惨色。“洌,你为何不回头看我?是不敢?还是不愿?” “墨儿身上的药是你下的?” “我……”碧月橙一栗:这声,怎如此的冷? “你知不知道,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废你千次!” “洌?!” 男人回了脸,“你看好,这张脸是谁的?” “你……?” “在碧门,只有碧笙,碧大当家。”男人目内,唯见深不见底的酷寒,“听清楚,碧笙只是碧笙,他不会为傅洌的过去买帐。傅洌答应过你的,与碧笙无关。” “你……我……”洌的过去,她深信都曾参与,可是,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过眸,长指将温热净水撩上发出浅浅小呼的人儿香肩。“你安分守己,或可安稳活着,孝亲王应过要保你性命,但你须知道,这世上,不是只有死最可怕。” 不是只有死最可怕?就如昨夜那灵魂凌迟的无尽梦魇? “你以春药害人,违了碧门磊落之风,兹今日,你被逐出碧门,你的生死再与碧门毫无关联。” 除今后,这强大的碧门再也不是她的依撑? “还有,到刑房领杖责三十。” 不!“洌,你……” “出去。”男人,碧笙展开旁边木架上宽大的绒巾,将爱困人儿包起,没放回那张仍散发一派柔旎暗想的床上,改为铺了裘褥的躺椅。回身,取床干净的锦被来…… “妖女!”一夜冰冷床底,不止心受熬,魂受煎,身体自亦憔悴堪损。但恨能激人奋进,孱弱亦爆出强大力量,化成利影,躺向躺椅上那胴受尽男人宠爱的女躯! “放肆!”碧笙回掌,正正击中碧月橙琵琶骨! 碧月橙一声凄叫,随琵琶骨碎裂之声,全身功力再次失去,而这一次,永无复时! “碧门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上一回,为罚你对你的夫君不恭,太元长老点穴废你武功,之后半年内,你依仗帝王家的豪奢便利,服下三根紫根人参恢复功力,这一次,你将它真正还给碧门罢。”扬声,“碧澜!” “奴婢在!”声过须臾工夫,碧澜己穿窗而入。 “拉她下去,褫其户籍,永不得入,然后签默言书!”默言书,退出碧门者,须严守碧家所有,若外泄他人,当爱碧门“索魂堂”割舌追罚。 “……是!” 碧月橙哀怨凄婉,痛诉薄情:“傅洌,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你负了我,你负了……” 许是碧澜并不爱听这来自同为女子者的尖厉呼喊,举指利落落封了穴,右手一臂,将人轻松提起,如持无物般飘然而去。 碧门内,尽皆人物,碧澜小丫头,尤其不凡。 “为什么傅洌的欠帐,碧笙不会代偿,你到底是傅洌,还是碧笙?还是两者都是,或者都不是?” 碧笙转身,躺椅上困盹的人儿俯卧软褥,眸半睁半启,小嘴叨叨不休。 碧笙发出无声气笑,用锦被将她整个罩上,在她唇间浅啄:“睡罢,睡醒后,再来告诉你。” “那你不要在这里……你在这里,我怎么睡?……” “是这样么?”碧笙勾唇,也躺上软椅,手探进锦被下极尽徜徉,“那就不要睡了……” “要睡要睡,走开啦……讨厌……” 碧笙吃够了她的小嘴,笑不可抑。也只是追她,春药的侵袭,一夜的索求,妖人儿委实累了,睡罢。 椅上的两人,相偎如一体,一幅绝美的画儿,恬静酣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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