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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难题 叶秋说着话,眉眼带些惫懒的坏笑,窗外天光照拂下显暧昧,“小师妹,你可真是倾国倾城的妖孽,父子两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疏真眼风一扫,病弱中并不见如何凌厉,不知怎的,却让叶秋心中一寒,“二师兄,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这么慢条斯理的称呼他为二师兄,大概她真是气怒了……叶秋正如此想着,却见疏真缓缓坐起来身来,抚胸又是低咳不止,不禁没好气道:“欧阳瞻不过是只鹰犬,何必自降身份跟他拼斗——你不要命了么?” “他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不能容他活着离开王城。” 疏真喘息着,却觉得胸肺间的窒碍轻松不少,整个人都舒服多了。想起方才叶秋之言,却觉得心中一震,仿佛是喜悦,又仿佛是酸涩,百感交集之下,却是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 “王城里怎样了?” 叶秋耸了耸肩,“被你的人一顿烧杀,闹得人心惶惶——虽然死的大都是萧策手下的暗间,但这也是大大扫了王的颜面,如今王城里正在大肆搜查肃清,只怕你的人今后要潜伏也难,所以我替你拿了主意,大部分撤出,跟着这边的车队。” 疏真静静听了,却突然幽幽的问了一句,“虹菱的尸体呢?” 叶秋沉默了半晌,才道:“朱闻替你找了块风景清幽的地,已经下葬了。” “入土为安,再好不过……” 疏真微扬起脸,日光的光斑透过琉璃打造的窗壁,投射在她青黑的纹。无怒无喜的语气,平淡说来,仿佛不甚悲伤,叶秋却分明看到她眼角有晶光一闪。 “她正好撞到欧阳瞻手里。你已经竭尽所能去救人了……” 他竭力思索着话来安慰。却在看见疏真睁开眼后觉得嘴里一阵干涩。再也圆不下去。 “不。确实怨我……” “如果我当时果断些对他下杀手。如果我不是以言语扰乱他地神智……也许。虹菱还能活下去。” 疏真地微笑淡定而从容。渺远地黑瞳深不见底。“她姐姐可霓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得着好下场……” 那样阴冷地语调。让人禁不住要打起寒战。 风从琉璃窗外掠过,呜咽的声响,让整个车里都安静下来。 叶秋眉峰一凝,“冤有头,债有主,等你好了,一一去把这笔帐讨回便是。” 疏真摇了摇头,“只怕……萧策和石秀两班人,现在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面对叶秋询问的目光,她的朱唇勾起一道诡谲轻笑,“下个月,天下诸侯就要入京朝觐——没有我的私人印信,那位公主殿下,要怎么号令他们?” *** 北地已颇有凉意,中部的京城却有些“秋老虎”的燥热。 萧策微一振袖,抹去额间的薄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烦意,亲自在鎏金笺纸上写了几句。随即,他听到身后重帷中有珠玉相碰的清声。 心中暗叹一声,随即回头,垂目,深深一礼,“公主殿下。” “萧卿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温柔而略带羞怯的声音响起,可算是悦耳动听,熏香的宁氛缕缕而来,昭宁公主莲步轻移,在侍女簇拥下来到他的面前。 萧策垂下眼,没有看她的表情,只看到一双白嫩双手有些焦躁无措的绞着帕子,仿佛欲言又止。 “萧卿……我们下诏延迟各路诸侯进京,是否会引得他们怀疑?” 昭宁公主的声音很是迟疑担忧。 “这也是不得已的。” 萧策想起几位较近的诸侯话中带骨的试探,心中升起冷怒,却仍耐心安慰公主道:“遗失的那方黄金小印,乃是‘神宁长公主’的摄政象征,若是没有它盖在誓书上,诸侯立刻便要发现不妥,闹将起来,立刻便是滔天大乱。” 昭宁公主几乎要将帕巾绞碎,“都是我太过无用,才累得你跟石大人如此操劳……” “殿下说这些,真是折煞微臣……那方印章,” 说到此处,萧策的眼中闪过一阵阴霾,清俊容颜微微抽搐了一下,“乃是之前乱政留下的难题。” 昭宁公主好似冷哼一声,随即便敛住了,“是那妖女太过狡猾!” 第一百四十二章 暗潮 闻一行人队伍迤俪连绵,即使让大部兵将压后,前头一里。向北不几日,天气越发见凉,朱闻原先的封邑和宫室却是近在眼前了。 朱闻遥望着熟悉的建筑,正有些感慨,却有人快马送来一封书简,他略略一看,觉得有些奇怪,随口说了一句,“京城那边给父王下了旨意,说如今边境吃紧,诸侯朝觐的日期延后——真是奇怪,朝廷何时这么看重我们国了,居然肯为我国之事把历行的日期推后?” 他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于是便不再放在心上,将信笺扣在车中矮桌之上,随即系紧披风起身,镶琅的车门一开,随即又关上。 疏真倚坐在车壁边,只着一袭月色掐青边的单袍,由于大病初愈,脸庞瘦得只有巴掌大小。 她眼中波光一闪,取过桌上信笺,一目十行的看完,唇边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 “这么拙劣的借口,可真不象你啊……萧策。” 窗外仍是北风呼啸,天光淡走之下,已是日暮时分,众人的欢喜呼唤声却如潮水一般。 “总算回到家了。” 清脆悦耳的女音突兀传来,亲切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强势,只见车门一动,绣帘微启,便有人径自进了车里。 细羊毛披肩之下,红黑交爻的宫装显得很是端庄,耳边明玉铛在暗处摇摆不定,发出奇异的幽光。 瑗夫人刚入车中,却一派主母模样的坐了下来,自取了暗格中茶具,斟了一杯,好似是对疏真说话,又好似只是感慨自语,“离开半年,还真是挺想念的,这下好了,可算回来了……还是自己家呆着舒服自在啊!” 疏真头也未抬。只是闭目养神。听她有什么高见。 瑗夫人咬了咬唇。袖中双手紧握之下。险些让指套变形碎裂。却终究露出了笑容。“妹妹地身子还是这么弱吗。这几天天辆。你可千万要保重。” “妹妹你也真是地。明明体弱多病。何不留王城。也免得奔波劳累。君侯也真是不会疼人。” 疏真淡淡道:“我已经无妨了。” 她其实并不愿与瑗夫人多说。后者看着她目不斜视地模样。却只觉她倨傲无礼。甚至疑心她在嘲笑自己。 瑗夫人抿了抿唇。竭力将心底地难堪与怨毒压下——她其实早就知道:朱闻并不愿带自己前来。乃是王亲自吩咐了。才让自己随侍在侧。 这一阵也非常疏远,根本难得一见。 可他却有此闲暇,坐在车中陪她聊天解闷……! 瑗夫人深吸一口气,状似无意的朝桌上信笺瞄了一眼,仿佛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便若无其事的说了几句闲话,这才离去。 待她离去后,疏真睁开眼,朝窗外打量了一阵,却是喃喃道:“瞧这风向,是天要变了。” 窗外乌云翻涌,随着幕色一阵阵逼上来,车队中有人急喊,要在雨下之前将箱笼卸下。一片人声喧闹,倒是将黄昏冷雨的萧瑟冲淡不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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