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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哈……喽?”他不确定的看着我,我点点头,他一脸喜色地不断叼咕着:“三扣!哈喽!”

  我摇了摇头,他这幅样子,真像个小孩子。

  我看着他,眼光停在一处,永结同心,依然那么不起眼的挂在他腰间,我伸手将它扯下,惊动了专心致志的顺治,他见我盯着那块玉佩,小心的看着我,我扬了扬手,小道:“我还以为你早将它丢了。”

  他咕哝了一句,很小声,我却听得清楚,他说:“我怎么舍得丢。”

  我掐了掐他的脸,笑道:“怎么?想用它给自己加分?”

  看着他迷惑的样子,我又小小的解释了一下“加分”的含义,他讪讪地道:“有一点这个意思罢。不过,带可好几天,你到今天才发现。”

  我笑了笑,心头陡增一丝倦意,偎进他的怀中,他立刻欣喜的紧拥住我,我轻声道:“还想不想多学些洋文?”

  他用力地点头道:“要学!不只我要学,还要派人去学,上次你跟我提的事情,我打算这几天就跟英人谈谈。”

  我点头道:“难道你肯放下架子不以天国自居,咱们可以跟他们做学术交流,咱们派人去,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虽然是咱们提出,但不争取到最大利益,咱们也是不能点头的。”呃……我好像……又说多了。

  “是”他开心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臣遵旨!”

  我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不做,非要做奴才,做臣子。”

  他苦笑一声:“其实……做皇帝也挺累的。”

  看他的样子,我禁不住有些心疼,故意打岔道:“不是想学洋文吗?听好了。”

  我清清嗓子:“一是ONE,二是TWO,向你问好HOW DO YOU DO,我是I,你是YOU,向你BEY BEY I LOVE YOU。”

  这不知是哪部烂喜剧里的台词,正好合用。

  顺治想了想,又让我说了几遍,最后才问:“那个‘白白’是什么?”

  “是再见的意思。”

  “那‘爱拉油’又是什么?也是再见的意思?”

  “I LOVE YOU是……”那个什么烂编剧,一定只是为了顺口才这么写的,可我却另有打算:“是我的洋文名字。”

  “洋文名字?”顺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像今天的公爵,他叫乔治,公主呢,叫索菲,对咱们按理说都是洋文名字。”

  “你叫‘爱拉油’,顺治指着自己兴奋地道:“那我呢?”

  “什么叫爱拉油,”我瞪着他,直叫他将I LOVE YOU说的标准无比,我才满意地道:“你叫‘ME TOO’。”

  “‘密兔’?”顺治念叨了两遍,不可心地道:“这个名字不好,怎么能取个兔子名?能不能换一个?”

  “没有了。”

  “‘没有了’,也是洋文名?”

  饿地神呐,我瞪着他,好笑地道:“我是说没有别的名儿了,要不要随便你。”

  顺治脸上红了红,“那就‘密兔’吧。”

  我指着自己问:“我叫什么?”

  “ LOVE YOU。”他说得极为认真。

  “再叫一次。”

  “I LOVE YOU。”

  “再叫。”我的眼睛有一点热热的。

  “I LOVE……”他的话消失在我主动奉上的双唇中,那一夜,听着他在我耳边低诉爱语,我与他抵死缠绵,直至我们精疲力竭,心满意足的昏昏睡去,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第九十七章 原来如此

  第二日,顺治一早便脚下虚浮的赶去上朝,我也浑身酸疼,日将近午才起来,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去慈宁宫将来喜叫来,我一直想不通,这个臭小子,昨天一定是吃了兴奋剂了。

  不想着一叫可要我好等,直到日落西山,来喜才姗姗而来,我一见到他便赏他一个爆栗,吼道:“臭小子,接颗子弹了不起了?让我等了一天!”

  来喜扁着嘴,委屈地道:“主子别生气,要不是主子的面子,奴才现在还出不来呢。”

  我不禁疑惑:“什么事?”

  来喜娓娓而述,我这才明白个大概。

  原来昨日张德海比过头一场后,乔治毁约,又提出比第二场,追星潜在暗处大概猜到我想要他出场,可他自认一代“高手”,不愿穿着太监的衣服自毁形象,就悄悄与张德海以什么“传音入密”的方式沟通,张德海这才有让来喜上场这么一说,本来以来喜的实力,想躲过那颗子弹也并非什么难事,况且还他追星张德海在旁协助,听起来喜说,张德海有没有这么神,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但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就按这样发展着,可来喜偏偏不知死活地也想试着去接子弹,我想到昨日来喜有过一个伸手的动作,但伸到一半又缩回去,问了问才知道,是追星发现来喜的意图不知发了什么“暗器”,打在了来喜的手上,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而那颗子弹最终是擦着来喜地手掌过去的,将来喜的手烧灼了一大片,我才明白来喜最后为何负手而立。他不是在装酷,而是他地那只手根本不能见人。

  “那你咬住的那颗……”

  来喜抓了抓头道:“是师傅偷偷塞给奴才地。”

  这下谜底解开了。张德海知道用过的弹丸和新弹丸的差异,特别交待来喜如有必要,就将那颗弹丸在众人面前晃一下。然后丢弃,来喜也很好地完成了任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张德海回去后狠狠地责罚了来喜。说他自不量力,“丢了性命是小,失了国体事大”这是原话。若不是我差人将他叫来,恐怕他到现在还得在屋里继续拿大顶呢。

  我伸手拉住他胳膊。他刚往回缩,在我“炯炯有神”地目光下乖乖地摊开手掌。这一看,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哪里像他说的只是“擦”过?来喜的手心处一条长长烧灼痕迹,中间处地皮肉隐隐翻起,伤口狰狞。

  我挣了一下他的耳朵,吼道:“说地轻描淡写的,都快见了骨头了。”

  叫袭人翻出当初顺治拿给我“疗伤”的那盒“碧萝”

  凝露,给来喜细细的涂了,来喜低着头嗫嗫地道:“主子别生气,奴才以后再也不敢逞能了。”

  我又白了他一眼,将“碧萝”塞到他手中,气道:“你师傅只罚你拿大顶是太轻了,若是我,就给你上老虎凳、辣椒水。”

  来喜嬉皮笑脸地道:“那主子又该心疼了。”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又失笑出声,来喜见我脸色好了些,趁机问道:“主子,奴才最近在慈宁宫经常见到容嫔对在和宫人颐气指使的,又不见太后出面制止,主子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容嫔?我摇了摇头,有关她的事情我也问过顺治,顺治只说是什么权宜之策,具体的事情也不肯多说,我那时又心情欠佳,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也就没有深问,现在想想,或许有什么事情朝庭需要倚仗娜拉的娘家吧,但是也说不通,娜拉也是科尔沁人,她的娘家能比太后跟科尔沁的关系更紧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四五六,我摇头叹道:“管她呢,只要她不来惹我就好。”

  袭人笑道:“现时宫中还有谁敢惹主子?皇上第一个饶不了她!”

  我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顺治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的宠爱,谁都看得出来,可偏偏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不安,越是疲惫,或许从没得到会更好一些,得到了,就更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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